他一开始冷笑,时间久了,有时便也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恶徒。
血红的色块、未曾亲眼得见的断肢和天真又残忍的话语,每夜都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上面小少爷刻的字已经长成了盘亘的恶龙。
“去死!”
小少爷说“不乖的狗就打断腿好啦”时轻松的语气还在他的脑海不断回放。
“真的,去死吧你。”
夕阳斜斜地笼罩着那双腿,他遮住眼睛,想起来那个血红色的晚上。
小少爷流的血比他多得多,他将花瓶碎片反复地扎进小少爷的腿,仍觉不满足,便又将装饰用的金属管卸下来,在那腿上捅出七七八八的窟窿。
“我不做你的狗!”他恶狠狠地盯着满心以为自己刚驯服了新宠物的少年,终究还是没将手里的武器抡向他的头部。
“我没罪。”
无论是谁来审判,他都没罪。
他像笼里的野兽一样哀嚎。金属管重重敲在地上,他发狂地举起碎裂的瓷砖,将它们砸进小少爷的腿。
小少爷终于不再发出声音,他肛门撕裂,一只耳朵几乎失去了听力,满身血污,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
四处是追捕他的人,人们都说他犯了罪,是举刀向无辜者的恶徒。
“好痛啊。”小少爷居然是撒娇一样哼道,他躺在血泊里难以置信地问:“你…不…喜欢我吗?好狗狗。”
“去死!”
他的脸颊红肿,身上有淤青、烫伤和小少爷亲手刻下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