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棠摸着旅馆桌上随手撕下，有着号码的纸条，郑重放进了裤兜。

李来钱任他看，隔了一会儿轻声道：“有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做呢。小程？”

“嗯，当然。啊对，先谢谢来钱哥昨天帮我，然后我得赶快回去和我妈说一声，”程棠就等他问这话了：“晦气，又被这帮孙子找到了，我得换地方住了。不过来钱哥，这事儿你别管了，他们怕是会对你出手。”

李来钱确实没想过度干涉。

那些滑腻阴冷如同蛇类缠绕在他身上的目光，李来钱统统没有，他眼神坦荡，像美剧从天而降、逆光而来的superman。

李来钱察觉得到自己正在被观察。

少年目光灼灼，如有实质。

他觉得李来钱很神奇。

程棠从小就有种莫名吸引同性的磁场，真不是他自恋，路上行走的陌生人总会以露骨又色情的视线黏在他身上。

更有甚者会在地铁上掐他屁股。

反抗什么的，还得看当事人自己，他自己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看在程棠年纪小的份上，李来钱把手机号留给了他。

“那好，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用硬撑。”

他能理解。

对待陌生人当然还是需要保持警惕性，不错。

不算太天真。

很恶心，很烦躁。

每到这时，程棠只得强忍破口大骂的冲动。

忍了又忍，没忍住：“傻逼是吧，你他妈手往哪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