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某方面来说是很混乱…」凯伊想起魔族人相对无序的习性,顿时觉得喉头堵塞,也不知道能用什麽说法说服对方,於是深深叹气说:「好吧,谢尔顿大人…我用我族智者解释的说法给您听,能不能接受或理解就看个人了。」谢尔顿挑眉看向凯伊。
「在我们的信仰里面,我们只是天地间的自然产生,大自然在化生我们的时候并无好恶,对我们也没有要求。主神们并没有特别爱我们,在祂眼里草木石头跟我们没有区别。我们吃其他物种,其他物种吃我们,谁长命谁短寿,都只是自然造化的一部分。」
「神没有躯体,不需要我们服侍,人类所谓喜好、事物的贵贱,其实都是伴随着物质身而产生的观念,寄存於这副孱弱的血肉之躯就会对生存有需求,有利生存者贵,有损生存者贱,所谓善恶贵贱,也不过是集体对於生存需要的认同,孱弱的人类失去族群便无法独立生存,美德与道德也只是社会化之下为了生存的彼此箝制,随着历史上不同人群的好恶与私慾逐渐累加、扭曲,变得极不合理且违反人性。那些说谎的领袖们藉由勾起无知群众的生存恐惧,将所有人箝制在自己想像出来的牢笼里。你仔细想,忠诚至上得利的人是谁?传统美德为哪个族群服务?是什麽让你们甘愿盲信那些违反人性的律法与习俗并要求众人遵守,并以惨无人道的方式去伤害你们的同类?还有您最重视的神,神没有躯体与形象,拥有无尽的创造力与富足,他到底图人类什麽?所谓神的需要是神真的需要,还是拥有躯体的人类出於私慾所说的谎言?你们以圣战之名掠夺东方的时候,是真的为了神?还是只是出於贵族的私慾*?以神之名行善也好,以神之名行恶也罢,神到底做了什麽?人类又到底做了什麽?是神在说话还是人在说话?您所说的善恶标准,到底是以谁说的准则为准则?」
凯伊开心的坐正身子,重整思绪,认真介绍:「首先!我们传说创生女神有很多的情人,她与不同的情人交媾,因此这个世间有着全然不同,但彼此互相依存、消长的物种。管理我们存活的主神(魔神)也只是创生女神的情人之一,我们族人是他们二神结合的产物,自诞生开始就由存活主神掌管、滋养存活。我们有着壮大族群的任务与维持运作生存的使命,为延续两神的生命力而存在、体验於世间。」
谢尔顿听着思考,似乎有点像早期文明的信仰,听着很有地中海沿岸岛屿风格。
凯伊兴致勃勃地说:「而寿命与灵魂则归死亡之神管理!这部分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但在我们活着的时候灵魂已经在那里了!那是个不受时空限制的地方,活着更像是灵魂的投射,投射出的部分寄居於创造女神给予的物质肉身,死後物质身会还给创生女神继续回收利用;存活主神则决定我们的能量运作、此生目的、引导探究物质与非物质的可能性,辅助着我们的灵魂感受并体验,在我们物质身消亡以後他也会把能量收回或让他人继承,而能承接多少存活主神的能量(魔气),则视创生女神给予多少物质身的恩赐(基因物种)。」凯伊说着有些骄傲:「当然这也少不了冥界里我们本灵的能量强弱,灵魂随着物质身生生死死会逐步累积能量与智慧,而这些灵魂能量会自动匹配适合的物质身与能量承载量,来决定再次来到物质界会成为王公贵族还是低等魔…动物。呃,狗或猫…山羊之类的…」
「南方?唔,也算是…遥远的西南方吧…」凯伊停下手上刻刀的动作,仔细推估了一下:「可能西偏南方多一点,在一处过去会经过好多国家以及一大片崇山峻岭的地方…」
听上去地理位置好像吻合,谢尔顿又问:「所以你家乡信仰善恶二元两个神吗?」
「不,我们有管理创生、存活、死亡的三大主神,其他都是使徒。」凯伊想着怎麽样说才不会让谢尔顿发现自己所说的是魔族信仰,三大主神分别是化育天地万物的地母神、维持魔族魔气与力量根源的魔神之源,还有管理万物灵魂的冥界大冥神,尽他所能抽象回答。
*掠夺东方:详见十字军东征历史、东罗马帝国灭亡。
*修道士的不说话、不洗衣:最早记录的隐士之组是西元六世纪本尼迪克特,因一身黑衣而又被称为「黑修士」,当时他跑到山洞里修行,许多追随者共同在义大利卡西诺山创立了「隐士派」(创立者为圣本笃,又名「本笃会」),隐士派认为上帝让人类降生於这美好的世界,因此人类必须压抑一切美好的感受来感谢上帝(逻辑谜),成为往後隐士戒律的基础,如茹素、禁欲、戒言…等等。
修士与修道院发展到九世纪时推广甚远,而在十一世纪末、十二世纪初这段时间派内大改革,分支出了「熙笃会」。熙笃会在本笃会的基础上更加严格的遵守教义与守则,修士的生活也清贫,清规更加森严。(因在黑衣里着白衣而又称「白衣会」、「白衣修士」)
*昂贵的调味料:因为西欧大部分着名城邦的纬度很高,多半日晒不足,许多适合用来处理冬季存藏肉类的调味料(如盐、胡椒等)都非产地,多半仰赖南方温暖的地中海地区,因此这些调味料价格异常昂贵,白胡椒粒甚至被直接拿来当货币使用(一粒白胡椒的价值等同一枚金币,称「胡椒币」,付账可用,若是贩卖胡椒粉末还曾发生过「不肖商人以银屑参入白胡椒出售」的事件,在中世纪时价值比同重金币还高)。
而「盐」对当时大部分的西欧人来说也是价格昂贵,产盐只能靠南方的地中海地区。由於越温暖的地方盐价越便宜,越寒冷的地方盐价越高,北方还因此发展出各种能让食物自然发酵腐坏但能减少食盐使用的食物。(就是据说味道挺骇人听闻)
除了盐之外,各种能料理的香料在当时很多都是十字军刚带回去的,简直是稀缺到堪比金价的情况。而从叙利亚带回去的「糖」在当时还是炼金术的先进产物,价格比蜂蜜还高(在当时城邦之间为了几箱蜜蜂都能打起仗来,一直到17世纪以後堂与蜂蜜两者价格才因为产出量相反过来,糖变得普遍及便宜,蜂蜜成为稀缺补品)
几日後野狗悻悻离开,出门狩猎的谢尔顿正好拖了只魔熊回来,凯伊照旧祛邪拔魔处理皮毛与肉块,取走他要的骨块,剩下拿去市场换购粮食。
正好这天不是斋戒日,凯伊不惜重本,拿在旅店房间的钱为谢尔顿添买昂贵的熟成肉*、白面包、肉排与时令蔬果、补身体用的稀有食材,以及珍贵的调味料*,然後对谢尔顿说:「您这次狩猎的猎物市场上大家很喜欢!换到了非常好的粮食!」
这天晚餐难得回归平静,虽然谢尔顿仍然从肉、蛋、豆、南瓜子与海藻*等坊间流传的壮阳食材发觉凯伊的意图,但他仍若无其事的该吃就吃,这几天晚上他总觉得莫名的难以控制,正好趁这个机会补一下身体,免得出外猎魔的绩效受影响。
*自慰对身体不好:见上述「修道院盛行自慰过多次大脑会萎缩到只剩石榴大小,并且双眼破裂的说法」
*熟成肉:当时猎到肉之後有两种处理方式-现宰跟静置(抱歉说了一句废话,毕竟也不能让牠们活过来了是吧?xd)但这两种处理方式还是有一些差距,也是为什麽欧洲料理会发展肉的「熟成」原因。一般动物肉要「现宰」才好这是我们东方人的习惯,大概有几点原因,首先主要人口都聚集在纬度不高的温暖地区,那些物资丰饶生活富庶的地区热起来那是真的很热,很多「屍首」不能放太久,放了容易腐烂长虫,根本没办法食用。再来是城市发展蓬勃,人口多的地方撑得起现宰现杀现卖,自然就没有必要放隔夜肉。最後是动物「现宰」并放血後他的肉还会维持一段时间的柔软,这时候方便料理跟食用,再放下去屍体僵直现象产生又不能吃了。
而中世纪的西欧就不同了,他们虽无冷藏条件但因为纬度高均温低,很多时间也不太需要考虑冷藏什麽,肉类相较之下只要「放好」都不容易真正腐坏。而肉类真正的「美味」就展现在这段期间,这种肉类处理方式称做「熟成」,正好就发生在「屍体僵直」之後,肌肉酵素分解蛋白质来产生多种胺基酸、脂肪酸等等,肉类会重新软化,这也正是肉类味道丰富的来源,放置动作使得肉类更加香甜软嫩,因此很多西餐的肉料理都很重视「熟成时间」,而不是只有厨师料理当下的手艺展现。
文中谢尔顿洗澡频繁属於玩命行为,果然勇者就是要冒险啊xd
*折辱异教徒:中世纪时期法国南部与义大利北部、西班牙部分地区兴盛卡特里派(洁净教派,继承摩尼教思想,11、12世纪最兴盛,13世纪被教会武力镇压,14世纪被异端裁决所清理至全然灭亡),被称为异教徒。之前在资料上看到过,当时西班牙发生过男天主教徒跟女异教徒谈恋爱,并有婚前性行为,在那时却被当成是折辱异教徒的圣战表现,可以说是怎麽欢乐怎麽来(但也不排除是当时西班牙民风开放,比较可以与异教徒和平共处)。
*向教会缴税:即什一税,发展热络/人口密集的城市,妓院会缴最多的税(出於一些体液平衡的观念,见下述注释),凯伊虽然做过那种营生但从没向教会缴过税,这在谢尔顿耳里听起来也是满奇特的事。
那人领他到情报处前,开门前说:「几年前你要我们帮忙打听,关於侵略你家乡村庄的魔族的情报,现在已经调查到了。」谢尔顿浑身一滞,胸口震颤。
「是北方魔族北征王的手下。」
【第九章】完
凯伊抢道:「是,我知道!谢尔顿大人在来的路上跟我说过了!那我就去附近市场逛逛,谢尔顿大人您慢慢来~」说完亲昵的与谢尔顿约好在哪会合,愉悦的哼歌绕着教堂走回城市主道。
接头的那人见凯伊走远,这才开门让谢尔顿走入教堂暗道。对方穿着破旧发臭、隐约有细小蝨子爬行聚集的黑色修行布衣,头顶围圈剃发,神情肃穆*。
他领着谢尔顿来到教堂底下的办公空间,往情报处走去,路上与其他修道士并不交谈,只简单用手语比画。他边走边小声与谢尔顿说话,声音透着不常言语的嘶哑:「团里已有不少人诟病此事,你与他同住真的不合适。」
再加上春天冰雪消融、气候宜人,适合远行到更远的地方猎魔,往年春与秋季都是频繁出远门的时候,有时一去便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整个季节都没能回来城镇里。
如此危险艰辛的长途跋涉不可能带着凯伊同行,那意味着未来大部分时间都得留凯伊一人在家,如果被有心人士发觉,自己不在确实有点危险。
「明天我要去教会,顺便去市集。你要跟去吗?春季快到了,看有没有需要的用品。」谢尔顿想到市集里找工匠给房子加装厚门窗与大锁,最好有尖刺网铁栅栏之类的防御装置,後院围墙上放一点,二楼窗边也装几个。
显然占卜结果不尽人意,凯伊回程的路上不住叹气,但转念想:「我在难过什麽?不管他原本喜不喜欢我,下咒让他喜欢我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凯伊重新恢复精神,动力十足的四处去蒐集术法道具,一连几夜回去魔王城多次比对阵法,接着在这短短几天内,凯伊设置好纪录下来的大部分咒语,家里到处都是奇特的香味与萦绕魔气的媚情阵,甚至还有发情动物的血或羽毛,有个来送除魔物资道具的猎魔团新成员还以为谢尔顿家里闹邪祟,信了教区长说这块地方妖异横行的事,回去逢人便说:「只有真正有王者气息的人才敢住这种房子,谢尔顿?恩德鲁克是真正拥有王者气息的英雄人物!」
凯伊下的咒语大多是所指性甚强的法术,只对谢尔顿有效,谢尔顿也只会喜欢自己,并对自己产生情慾,而且是特别疯狂的那种。为了下这些咒,凯伊做出不少牺牲与承受反噬,例如他自己也寂寞难耐、七天内烤面包一定会失败,还有出门被野狗追三天。
谢尔顿正想反驳,隐隐有些动怒的凯伊却偷下了噤声咒,谢尔顿一时无法出声,只能听凯伊继续说:「我的家乡从来不信这套,我们的人生目标与事物价值由我们自己定义,我们清楚知道国家、律法、道德准则、文化认同,只是我们来世间体验的想像,但为了生存与延续肉身我们允许自己入戏,为了同族的发展我们也可以接受牺牲。但我们不会把人生际遇与自我审判交给外在的神,我们的神给我们躯体与能量,便是让我们自由运用与探究创造,我们经由思考与判断做每个决定,并对自己的抉择负起完全责任,今天我做出对的决定而有所获得,我自然为自己的做为感到光荣。假如我惹错人做错事并因此而受罚甚至死亡,我也不会怪罪其他人或神,这就是我家乡的信仰,您可以理解吗?」说完解开噤声咒。
「真是歪理邪说。」谢尔顿心道,但听上去凯伊这辈子是不可能受洗了,於是劝说:「这些话今日我们自己讲讲听听就算了,在外面可不能说给其他人听。」凯伊面露哀伤之色,谢尔顿上前轻拍他的肩膀说:「这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凯伊无奈苦笑,心想:「好吧,至少有试过。」
说到信仰,谢尔顿想起最近得回教会接任务,寒冷的冬天即将进入尾声,春季是万物复苏兼妖异横行的时候,处於繁衍期的魔族也容易狂暴化,得趁早处理以免邻近人类受害。
谢尔顿听着明显有些困惑,心想:「灵魂要怎麽同时在人间修行赎罪,又同时在另一个世界?灵魂一旦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什麽要再回来受苦?」但想早期信仰都有些富有浪漫色彩并且难以解释的地方,当下也不甚探究,只是想从祭拜方式找到可能来源,於是问:「那你们有什麽祭拜仪式?有什麽祭品吗?」
这可是个尖锐的问题,凯伊搔了搔头,含糊的说:「也是有的,不过和其他宗教差不多吧,主要是一些比较常见的动物,嗯…」凯伊转移话题:「对了,如果说我的家乡信仰和这里有甚麽很大的不同,大概是我们的信仰不存在死後审判!我们的主神们并不审判我们,创造解释我们为何会存在,存活只是体验,灵魂则是经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存在的,并没有绝对的善恶标准…」
「…我不能理解你说没有善恶标准的意思。」谢尔顿摇头:「无意冒犯,但如果没有善恶标准,人该依循什麽而活?在这充满罪恶的世界,你们的神难道会放任世间混乱吗?」
「那是怎麽样的信仰?」谢尔顿从未听说这样的信仰体系,出於对凯伊家乡来源的好奇,出言询问。
「谢尔顿大人您对这样的信仰感到好奇吗?」凯伊登时来了精神,这可是两族文化交流的好机会!
眼见谢尔顿点头说:「我尽力理解。」
饭後谢尔顿整理稍早外出的武器与道具,重新上了一遍圣水。凯伊则在一旁分类骨块、拿新买的雕刻工具组雕刻骨头。
凯伊边刻边找话聊:「谢尔顿大人最近身体状况还好吗?总觉得您这两天睡得有些晚…」
谢尔顿身形一滞,随後平静如常的道:「小状况,忏悔一下就好。」趁着与凯伊闲聊的机会,谢尔顿也终於问出这几天心里很在意的事:「那天你说你的家乡信奉着全然不同的神…你是从南方*来的吗?」
除此外,熙笃会有个更「直接」的外号,叫「哑巴会」。修士除了祈祷之外严禁交谈,吃饭也尽量不发出声音。而在这样的禁言环境下,语言沟通几乎行不通,正好在本笃会时期就有人开始编写手语书籍(本笃会在吃饭时不可交谈,但可用手语,後来归纳出一些日常词汇),熙笃会便严格执行,还在现有手册外新增许多词汇,全欧洲的修道士人手一本,也让他们在沟通中减少了语言问题,增快技术交流,因此修道士如果掌握某项技能,能以比平民更快的速度传播向全欧洲(修道士常要出去其他国家传教,当时的人们除了朝圣生活范围最远不会超过小镇十公里,相比之下修道士有更多机会「见多识广」),使修道院掌握多项科技技术,即使不识字也能交流技术。
由於当时修行者认为太过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就是不把侍奉上帝当一回事,不少苦修者以不洗澡不洗衣服作为虔诚的表现,衣服上出现蝨子堆算是荣誉的一种(另外头顶剃光是为了更好的接收到神的旨意)。
当时西欧能自行出产的调味料多为柠檬跟蜂蜜,南方地中海周围也出产橄榄。但味道跟效果实在有限,不像东方(印度与中国等地)因为气候温暖植物易於生长而能种植香料并在料理中普遍运用。所以中世纪的时候这种用香料盖过味道的料理到底有没有作用,坦白说我没吃过也没办法实际给出评论,但我大部分看到的形容词都是负面的,但凡恶心、骚臭、腐臭、盖过味道勉强吃诸如此类。
*肉、蛋、豆、南瓜子与海藻:当时的人认为这些可以壮阳,肉和蛋是因其营养价值(有助造精),豆子是易造成胀气(当时的人认为腹中有空气引发勃起),南瓜子与海藻等算是一种「以形补形」的变体,只是从外在形状变成符合四液说的吃黏液补黏液。
*来自南方的异教徒:指卡特里派所在地,主要在法国南部、义大利、西班牙等地中海周围地区,配合前文,也是白奴贸易海盗的活动范围,在本文虚构大陆上在同一个位置。
不同的肉类有不同的熟成时间,以常见的来说牛肉时间长而鸡肉时间短,前者有时可能得按礼拜算,後者一两天就能完成。
熟成还分成「湿式熟成」跟「乾式熟成」,湿式熟成类似於今天的真空包装,与外界隔绝而让里面的肉「完整」的自我熟成,这样损耗较少,也让更多的肉可以被食用。
而乾式熟成则处理手续较特殊,即将肉放在较乾冷的环境放着任由其自由风乾,使外面形成一层厚厚的乾肉块以锁住其中水分,食用时需要切除外面的那层风乾硬壳,只取用内部鲜软的嫩肉,在这个过程中肉质肌理会更加紧实,也会让油花更集中,比原来的尝起来更加鲜甜。但因需要牺牲外面那层肉,也让同样狩猎量可食用的部分减少,造成价位较高的原因。 (至於直接做成风乾肉长久保存也是有的,就是那个味道…大概会比较让人想吃面包吧。)
*定期排精与身体健康:出自於四液说四液平衡观念,当时主流医学认为最好定期释放各种体液以利平衡,失衡的液体甚至会变成寄生虫(那时候的人们认为寄生虫是人体自然产生而非外在感染),精液堆积在身体里会影响心脏功能与损害其他部位,并且将很多无端死去的修道士归类为禁欲而死(虽说有不少是巧合,但时间点真的太巧,有的刚说完要绝对禁欲一阵子後就死掉,这让很多修道士很害怕)。
当时奉行禁慾的修道士因此会定期放血、劳动出汗、聚在一起因为信仰的神蹟与救赎而感动「掉泪」。(眼泪、汗水、精液等体液都是由血液变成的,当时还没有血液循环的概念,也不觉得动静脉作用有别,认为血液最後都会变成其他体液而消失,因此做此推测)
真的不行才通过自慰平衡,但次数也不可过多,事情过後要受相应的处罚与苦行。当时修道院盛行自慰过多次大脑会萎缩到只剩石榴大小,并且双眼破裂的说法,藉以吓唬修道士。因此不少修道士也会为了身心健康定期去嫖娼,在当时是很常见的景象xd(顺便说一下当时的收费标准,一般男仆一个月薪水大约是一个金币,而普通妓女过夜要收两个半。会因为名气外貌、不同程度的服务而有不同标准,从拥抱亲吻到过夜价位都不同)。
注释:
*在私处上抹醋:中世纪留下的解酒法,另外喝催吐用的蓍草汁也有作用,两者共通点是都很难受。
*洗澡频繁:当时的世俗医学认为瘟疫与疾病会在洗澡毛孔放大的时候进入人体,使人染病。黑死病之後平民与贵族普遍不喜欢洗澡,就连十六世纪以爱乾净的着称的伊莉莎白女皇也是一个月洗一次澡,而这也让百姓觉得不可思议了。(洗澡太频繁)
「他自愿当我的仆人,此外我们什麽也没发生。」
「这话说给谁信?他可是凯伊?卡伦,在城里名声比你还响。」那人出言提醒:「不要做让人怀疑你对神忠诚的事。」
谢尔顿:「……」
「好!我要一起去!」凯伊收起失落,开心道:「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假如您需要我帮忙扛什麽用品,请不用客气!我会尽力帮忙的!」
隔天一早,谢尔顿便领着凯伊先往教会,在教堂後边一道隐蔽的小暗门外敲击暗号,不久门上一条小缝被抽开,里头露出一双眼睛查看二人。
那人认出谢尔顿,却不打算开门,只是瞅了眼凯伊,对谢尔顿说:「你知道规矩的。」
但能放置的咒术都放遍了,却一点效果也见不到。凯伊自窗户看向门外几条虎视眈眈的恶犬,百思不得其解:「是这副身体魔气太弱吗?是我的天使基因让咒术效果不彰吗?是他随身携带的圣物圣水有抵挡邪气的作用吗?」他哪里知道在谢尔顿眼里自己就跟往常一样可爱迷人,这些咒术的效果也不过是日常感受。
「如果是圣水或神圣加持的事物挡咒那就没辄了,我得试试咒术以外的方法。」凯伊虽对咒术无效的原因百思不解,但这不妨碍他朝目标前进,反正他手里方法多得是,逐一试验总会有一个能成功。
「在此之前先好好休息吧!」凯伊伸伸懒腰,这段时间可把他折腾得够呛,他想谢尔顿多少也感到疲惫,不如休兵几天,等门外野狗散去,他再去市场买些好吃的回来,给对方补补身子,为接下来的计画做身体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