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朝着酒吧柜台看去,却见里头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只见他服饰遮住以外的皮肤布满疤痕,一只眼睛锋利如刃,另一只眼睛上有个巨大的重型犯烙印,那个烙印不只灼烧眼睛,还烧掉了一部份的头发,一直延伸到鬓角。恐怖的模样看得凯伊心头一凛,但毕竟更可怕的魔物也见多了,他很快就不当一回事,心下想:「这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镇住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於是迳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学旁人吆喝着要一杯果酒,内心暗度:稍早在妓院惊魂混乱之中摸来的财物应该够喝两杯饮料吧?
??打自凯伊推门进来,店里的客人无不在他身上打量数秒,随即又压低声音转头聊天,唯独话题变成来者的容貌有多好看,身上粗糙不合身的衣服又如何不搭调之类的话。
??店主人自然注意到凯伊这副格格不入的样子,连果酒也不给他,只倒了杯果汁走上前,嘲笑道:「你怎麽敢来这种地方?细皮嫩肉的,不怕被野外的猛兽吃掉吗?」说着递上果汁:「这杯我请你,小孩子喝完快回家吧。」
??於是他随意在地上用树枝画了六角星,并踩死一只虫放在中间当作献祭,转身背对夕阳,神情专注在心里念道:「法力无边、威震四方的魔神大人啊,我作为您幕僚的子嗣向您祈求,我遇到了难解的绝境,极需帮助,虽然我过去时常批评您的子孙们各个愚昧无知、蛮横无礼,也没少讽刺您留下那些冗赘迂腐的体制,但为了魔族存续,我真的需要精神指引…」
??正潜心默念间,远方一阵爆笑声、吆喝声隐约传至耳畔,凯伊当即凝神细听,背好行囊循声走去。
??这是一家置於次道的野外旅店,勉强以土木撑起二楼,只见其外墙倾圮、陈旧简陋,又因依傍茂密树林,整日光线昏暗。然而在透着明灭烛火的门窗里,仍然传来了聊天说笑与推杯换盏的食器敲击之声。
??想着手中小木匣「喀」的一声应声开启,里头是一条接着淡紫色长形魔晶石的精美项链,凯伊随手把没什麽特殊机关的木匣子丢向一旁,拾起项链反覆端详。
??「这东西怎麽用来着?」昨晚安德里克向他介绍不少道具与使用方法,大多直观便捷,但凯伊实在想不起来这条项链跟通讯器有什麽关联,当下着意研究苦思冥想一阵,忽然心念电转,暗想:「如果这个通讯器真的接通了,我该跟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说些什麽?说自己来这里不到一天,不但钱跟道具全部弄丢,还被一个人类在暗巷强暴,甚至被带回去搞了一晚?这对一个魔王来说太丢脸了!再不济也撑到第三天吧?(?)」
? ? 索性放弃研究,迳自把这条精美细致的项链挂在脖子上,看上去跟身上粗糙衣服完全不搭,真够有个性。
??「谁摊上这副身躯都会这个样子,无关本性,昨晚我基本是被迫的,舒服只是刚好。如果真要说出了什麽错,就是我太高估人类的自制力跟抗魅惑能力了…」凯伊想着鄙夷看向那个付出一夜精力的人,此时治安官在旁疲惫昏睡,似乎不因为他的动静而有反应,凯伊回想对方整夜疯狂输出,就他所了解的人类体能,就此大睡三天也不奇怪。思念及此索性站起身迳自活动,不再小心翼翼。
??由於自己穿来的衣服在到这间屋子以前就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凯伊拾起仅剩的碎布随意擦去身上残留的体液痕迹,随手从旁边那堆散落的衣物里翻出一件还不算太脏的给自己套上。
? ? 他身材纤细修长,这些大件衣服套在他身上简直像装着少许货物的麻布袋。他低头环视,最後只是满不在乎的推门出去,凭藉依稀记忆走回昨天被拖入的暗巷。
??凯伊此时却猛然捧起店主人脸颊,藉着深吻之势抢进对方齿里舌上,趁店主人抬眼看向自己双目时,眼神底闪过一抹紫红色魔气,店主人马上被这抹魔气迷惑,一吻方毕,他只觉得胸口发烫,浑身臊热,随後头晕目眩、两眼失神,不由得喘起粗气,好像全身血液被煮滚沸腾,并往下方奔腾而去。
??正中下怀!
??凯伊想起智者说过的话,也许无法控制生命朝自己砸来的是石头或钉子,但自己却能决定要不要拿这些东西盖一栋房子。拿性慾这种事挑战魅魔体质,这可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机会!
??凯伊忍不住轻笑出声,当下把行囊暂放一旁,扯松身上的衣服,起身说道:「你别说话不算话就好。」语毕直接面对面坐上去,两腿分跨腰际,丰满的臀部紧贴店主人粗壮有力的大腿,双手勾住店主人後颈,接着直起上身,挺起胸膛後还高出对方一颗头。
??店主人顺着旁人鼓噪,不怀好意的对凯伊笑道:「你说打工?你知道这间店之前是做什麽的吗?」
??在旁鼓噪的人瞬间欢呼,喊道:「你如果要牵他重操旧业,我天天来这报到!」、「其他人别插队,什麽时候开始我先预订一晚上!」
??旁人所言逐渐不堪入耳,凯伊听出这间店过去还有做过不是很正经的牵线生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想如果离开这个地方,却要从哪里开始打听勇者情报?离开之後又要以什麽暂时维生?总不能跟森林野狗抢食物吧?而且这副身体弱成这样,狗也不一定打得过。
【第二章】
??时值深秋,晨雾霜结。
??备勤屋简陋薄墙根本挡不住清晨凉意,如水寒气自冷硬的床板袭来,凯伊被激得睁开眼睛。
??「谢谢。」凯伊走久了确实有些口乾舌燥,也不管店主人言语间是否带有讥笑之意,接过饮料照喝不误,喝了两口後顺势说:「但我初来乍到,无家可归,城里也没认识的人…」在旁凝神细听的客人开始低声议论,不少人猜测凯伊可能因战争流离失所的落难贵族,也有人猜测是从南方海盗手下逃走的贵族奴隶*,无论是哪种讲法,都不觉得凯伊是来自需要劳动的阶级。
??只听凯伊继续说:「您也别怪我不自量力,我来是想打听这里有没有打工换食宿的机会,无论是打杂整理或识字写书信…」
??此言一出,旁边开始有人鼓噪:「到我家来吧!什麽事都不用做,只要躺着就好!」、「天气冷了我们家需要暖被窝的,到我家来!」
??凯伊忙上前去推开门扉,环视一圈後心里赞了一声,这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其时天气微凉,秋高气爽,正是冒险的好天气,许多法师、盗贼、云游剑士等没特定信仰的冒险者都会选在此处落脚,又巧在秋收之後酒类香醇,是一年里酒类最好喝的时候*,此店装潢虽简陋陈旧,但清冽酒香却盈溢满室,也因如此店里头坐着许多冒险装束的人,在席上各自举杯谈天,饮酒作乐。
??「真是来对地方了!」如果这里没有那位传奇勇者的情报,哪里还会有传奇勇者的情报?凯伊想无论如何都得赖在这里直到掌握勇者讯息,虽然身无分文,不过只要说服店主人…
??凯伊顺着昨晚治安官指的路成功走到主街道,沿途问是否有旅馆或可供栖身的地方,奈何城中旅店都有信仰限制,信仰对了不用钱就能住,信仰不对花再多钱也不让住*,凯伊看着城中旅店由内而外散发的圣洁气息,内下暗忖:「假如祖父和父王还在世,他们知道我踏进这种地方肯定会先把我吊在後山法阵被风吹雷劈三天,再用石板打断我的腿…」纠结之下实在跨不出这步,考虑再三,只能无奈离开。
??「有没有没有信仰的人可以去夜宿的地方?」凯伊询问了不少人,有人开玩笑的给他指了妓院的路,姣好的容貌让他差点被抓进去,一阵骚动後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他又不死心的继续打听,终於听说城外头靠近森林的交界处有一间野店,得趁太阳下山前赶去,不然城门就要关了。
??凯伊谢过好心人,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沿着城镇与森林的交界走出一段路,却始终没看见旅店踪迹。眼见斜阳映红,天色渐暗,凯伊让自己安下心神,努力回想有什麽是连魔气运用能力奇差无比的魔族都可以使用的通用法术,当下边想边走出几里路,仍然苦思无果,看来只剩向魔神大人祈祷了。
??「这真是惨不忍睹啊…」凯伊眉头紧拧,头痛不已,昨晚落在这里的行囊被洗劫一空,人类货币与值钱的财货皆已失窃,只剩下几颗形状歪扭的魔晶石、被拆解过的魔族道具残屍,有的道具尚自垂死,用魔族语言喃喃念着遗言,旁边还有一个木制小匣子。
??凯伊深叹口气,拾起行囊,把仅存的魔晶石跟破败道具收进包里,最後拿起小匣子仔细观察,印象中安德里克说过这个小匣子是紧急通讯器,得亏看起来不值钱,不然也不会被留在此处。
??小匣子表面有被凿砸的痕迹,看来有人试图用暴力破解过了。他尝试注入些许魔气,但只是一点点,也已感到头晕目眩,精疲力竭,他无奈的想:「这副身体除了外表漂亮还真是什麽优点也没有,虽说毫无战力可以证明我的理念,但这根本是废人了吧…」
??周围众人无不屏气观看,只见凯伊自上而下俯视店主人,白皙纤长的玉指拨开店主人烙印处稀疏的头发,勾起红舌湿润双唇,依循本能指引,低头对着敏感的伤疤轻吻轻咬,丝毫不因凹凸不平的疤痕恐怖而厌恶排斥,细吻一路往下,一路吻到鼻梁、胡茬 ,最後停留嘴唇。
??店主人正愕然间,凯伊拾起对方一只大手拉向自身粗衣底下,抚摸细如丝绸的滑嫩肌肤,并故意摸到自己胸前,描摹那引人遐想的敏感处。
??随着凯伊撑起臀腿的缓慢磨动,摆动腰肢着意磨蹭对方腿根,身上本就松垮的衣服使底下温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店主人竟无法阻止自己眼光停留在那对漂亮的锁骨上。
??店主人见凯伊神色纠结,笑说:「留你宿一宿倒没什麽,但这里的工作你恐怕做不来,明天一早趁早去别的地方找谋生吧。」
??凯伊可不想就此放弃,佯装懵懂问:「要做什麽?你告诉我,我试着看能不能做得起来。」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硬要装傻?」周围起哄吵闹声越演越烈,店主人挑眉道:「刚刚给了台阶还不下,你是真的要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了?」见凯伊毫无退意,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他心中一动,暗想:「看来不下点猛药就真不知好歹了。」於是拖过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凯伊面前,挑衅道:「你如果能在不用手摸的情况下让我兴奋,我就留你在这里。」鼓噪的人纷纷欢呼鼓掌,其他则拿起酒杯饶富兴味的看着,不知这个长相漂亮的纤细青年会怎麽自取其辱。
??他与治安官歪七扭八的躺在薄床版上,对方粗壮的手脚还横在自己身上。他眉头深皱,小心从沉重的桎梏里挣脱,撑起身坐在床沿。隐约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酸痛,不过头脑却意外清晰得多,昨夜体内躁动也终於平静。
??作为魔王,魅魔的状况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在为了绝世容貌一意孤行的时候安德里克已经多次提醒,如今发生这种事也在预料的风险范围之内,自不必大惊小怪,就是回忆昨晚被强暴的过程有点荡心醉魄…呃,余悸犹存。
??魅魔基因好处不少,恢复力快、伤口不留疤痕,身体各项状况完好如初,昨夜欢愉造成的伤痕一点没留,低头见自己肌肤仍是洁白光滑,只有些残剩体液附着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