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征心里憋着火,又不得发泄,只能重重沉下一口气。他给卿怜雪褪下足衣,推上亵裤,就见了原本白皙的膝上映着红,上面凹槽不平,是被小石子嵌进肉里留下的痕迹。
卿怜雪指了指膝:“这疼呀,燕征……”
燕征气得手抖,又抹着药膏,咬着后槽牙:“你就仗着我心疼使劲作践自个吧!”
“你别说我了……”卿怜雪被他说得委屈,使着湿漉漉的眼看他,要惹他怜惜,“我腿上还有…”
燕征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些小把戏,只是从来不拆穿。
要他来说,两人既然走到了一块,就应当协同共进退。
卿怜雪未曾不见到自个模样,只是今日走得匆忙,不曾来得及做什么打算。现今这药膏凉飕飕涂在脸上,倒确实舒服不少。
卿怜雪知道他这话是说自己不傻,点了点头望着他。
“看我做什么,账上不对,总会透露些风声,这事也不只我一人知道。”
“别、别咬了,燕征……”
卿怜雪双目瞌闭着,那快感如潮涌动,下身早已有了迹象。他时而左右撇头,实在受不住,又去拉着燕征有力的手臂,抿着嫣红的唇,眼角也有些泛红。
燕征动作着,身下却有什么与他的囊袋顶在了一处。他意味深长地与卿怜雪对视,卿怜雪撇过头,脸上又红了一分。
卿怜雪不由得挺了腰肢,那舌尖密密麻麻的点蹭在敏感的胸前,只让人酥麻不到底,隔靴搔痒。直到牙尖压上来,拽着红豆往外,又辅着两手剑茧摩挲着,才是销魂又难耐的时刻。
他挺着腰,燕征就两手压在他腰下,一副将人要抱起来的趋势,就着胸前两点不停的啃咬,像是要从里面吸出些什么来。
“你别吸了,嗯呵……里面什么都没有!”
燕征用吻堵住了他口齿不清的嘴,舌尖强势地探入他的贝齿,在上颚流连着,缠绕他的舌。
灵活的舌扫过上颚、下颚,又游离到他脆弱的脖颈,燕征张口轻轻地咬着,把他当成散着栀子香的冰糖葫芦,时不时舔着。
“嗯……”
“我这两日也有所耳闻。这碧溪衙中府银亏下不少,卿府夫人急匆匆带着自个孩子跑回了娘家。又逢昨日卿旧尹病重叫你回去,今日你就这么一副模样回来。说说,怎么就这么巧?”
卿怜雪回道:“……我不知。”
这事说小也不小,他自要去解决的。他不愿解释,也不愿燕征掺和进来。
燕征沉着眸子笑了笑,将他扑倒在床榻上,两腿跪在他身侧,仰着头解了衣衫。
卿怜雪不得不承认,燕征以往在他身侧总是一副屈居他下的模样,弄得他好似忘了——燕征是个浴血历经数次战场的将军。
他抬头往上就是燕征俊朗的面貌,燕征有着一身凌人的气势,现在的神色也不是以往那般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卿怜雪慢慢凑到了他身侧,与他面颊凑得只余一拳的距离。
“你小心着别碰上。”他垂眸盯着燕征的唇口,又转向燕征锋利剑眉下的双眼,轻轻在燕征唇上啄了一口:“还是说,你不愿意与我这样?”
燕征与他四目相接道:“我不追查你与卿旧尹的事。”
燕征只眼微眯,强力有劲的手压住了他乱动的腿,“你怎么这么不老实。”
他原本确实在想着要如何对付卿府,现下倒被卿怜雪这一番举动搅得有些不知云里雾里,注意力被卿怜雪转了个弯。
卿怜雪解了衣衫,一手拖着原本掩在眼下的被褥往下拉,精致的锁骨便由此显露出来。他低着头,脸上本就有些红,却丝毫影响不到他浑身清冽的气质,眼中还带着些晶莹。
这举动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
那花团锦簇的绣花被褥掩去了卿怜雪大半的身姿,只余了一双风情又湿漉的眼,还有这只正勾着他的长腿。
燕征不知他什么打算,略微斜了头审量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气卿怜雪,还是气他自个不成器,连身边人也照顾不到。
他握着卿怜雪足踝,将人拽回来,一丝不苟地给人包扎完,怒道:“要他有什么用,让你那该死的燕征滚远些!”
卿怜雪将被褥提起到眼下,怯懦地看着他,动了动自个包扎好了的腿,试探着伸去燕征腿上。
058
“不过是失心跌了一跤,”卿怜雪拢着被褥在床上坐起来,声音愈来愈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燕征早已冷了面色,这会儿又墨眸微眯:“你这一跤能跌到脸上。”
“你只会说我…”
卿怜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下眉眼,将腿微微后撤,又被燕征抓了回去,“我不要你,我要我的燕征。”
燕征怒火更胜一层,他离开卿怜雪不过多久,至多不过一日,卿怜雪就将自个弄成这股模样,现今还要从他身边逃。
卿怜雪看着外柔内刚,实际上的缺处就是太善于屏退旁人,凡有事端,总靠己身。虽说各番琐事能解决,但是一牵连到他自己,就全然举足无措。
燕征知道,只要不说他,他就永远不知道要心疼自己。
可一旦要被说了,又耍着花样。眼里流着蜜,低头一副谦卑受训的模样,眉头都低微成八字,那张嫣红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要人魂魄的。
燕征手上掌握着分寸,轻轻地给他涂,可稍有不慎,还是会叫人微痛。
“嘶……”
燕征不由得又再谨慎了些,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也知道痛,我原以为你是不知晓的呢。”
燕征一手抬起他下颔,神色凌冽地给人上着药:“我可以做你掌中物,也可以不拆穿你。可你也不要当我只闻军事,从不过问你的事。”
药膏黄中泛着白,在体温中消融时又化作一片透明。
卿旧尹这一掌是走投无路又恼羞成怒的举动,算是下得狠手。许是卿旧尹心力交瘁许久,本也是疼的,这一夜过去,现下也只是轻红轻肿了。
“呜……嗯呃……”
燕征一手伸进被褥中,时轻时重地爱抚着他的肉刃,又将他发上发带取了下来,任由一席青丝披散在榻上,凌乱而风姿。
燕征不依不饶,莽足了力气吮吸在胸前茱萸上,舔得整处都沾着涎水,湿润非常。那乳尖里边都有着浓厚的栀香,他停下动作,在乳尖与唇瓣上牵连出一道银丝,回了卿怜雪的话:
“阿怜怎么知道里边什么也没有?说不准——是我功夫不到家。”
手上揉着的软肉被他数次地啃咬,竟也有所成地微微肿了起来,上边的乳珠更是硬如石子。燕征就如同得了激励一般,愈发动情地舔咬着。
卿怜雪这才知道,燕征此前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是装的。还说什么不追查他与卿旧尹的事,现在动情得这般厉害的人,又是谁?
燕征又转移了目标,越舔越下,在他两朵茱萸花蕊上舔舐着。两手也不闲着,拢着这花蕊蹂躏起来,但只是光舔着还不够意思,又抵着牙尖轻轻拽。
“轻点……嗯!”
他看着燕征一步步解开襟带,露出精干的身躯。就连扯下衣衫的那一刻,手臂上的青筋也风流得……
燕征一手撑在榻上,俯下身打断了他的思绪:“在想什么?”
卿怜雪盯着迎面贴来的坚实肉体,有些措手不及:“在、想…在想,在想……嗯……”
他的言外之意不需明说,是叫卿怜雪不用再演下去。
卿怜雪将拢在胸前的被褥放了下去,胸前紧紧贴在他身上,略似不懂道:“…这与我们现在有何干系?”
……
“那你到底是要我老实…还是要我不老实?”
卿怜雪现下是赤裸了身子,桃红了面颊,燕征看得呼吸粗重了些。卿怜雪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一时竟让他有种逼良为娼的错感。
燕征提醒道:“你膝上还有伤。”
卿怜雪垂下眼睫,又如蝶翼般扇着,歪着头抬起眼看他。
那眼里的神色是清纯可人,与那双千万风情的桃花眼是相宜的。却不是卿怜雪会表现出来的,换句话来说,燕征知道这是装的。
“燕征呀,你消消火气,这点小伤不碍事,不过两日就好了。”卿怜雪脚尖改点为蹭,音色轻柔着,意有所指道:“今日你我都得闲,不能将我一人晾着……”
燕征一动不动,面色冷彻如寒,他哪知道卿怜雪在想什么。
卿怜雪见他没什么动静,又再动了动纤细匀称的腿,用着脚尖在燕征胯上有一脚没一脚地点着。
“别气了…你怎么这么爱生气…”
卿怜雪:“……”
燕征坐在榻沿,从腰间别袋中拿出个小小瓷盒,伸手就剜出其中膏药在掌背。
这瓷盒看着只能容下两指,容量倒是不小,待体温融化冷膏,燕征便不由分说地拉扯了卿怜雪到自己身侧,又给他涂在红肿的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