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霜序笑颜狡黠,手顺势勾上满都拉图的脖子,
“听见没,今日最宜行房——”
恩和叔很有眼力的退出帐子,拉上门,笑得慈祥。——帐内——
“此物确有灵效,铁针入瓣散出雪雾,实为难得。老臣在府上寻得一医专,里面明确记有男子服此物得以怀孕,只是……因甬道不够难产而亡。”
满都拉图倒吸口凉气,心底一沉,强作镇定又问,
“除此之外可还有难症?”
“既然东西已经拿来了,不如就此打消皇兄的顾虑,不然只会没完没了。”
说着魏霜序一顿,侧头笑眯眯吻上男人的胡茬,满目春光潋滟,
“你不期待你我血脉的孩子么?”
是夜,满都拉图抱着魏霜序,轻柔的抚摸他的背脊,有些心不在焉,王妃洞察秋毫的握住他的手扣住,言语温软,
“那果子如若真的有用,吃了也无妨。”
“你是如何知晓的?!定是那些个嚼舌根子的奴才又听风就是雨的!看本汗不罚他们——”
紧绷的弦霎时断开,寒风散尽,春暖花开。满都拉图松口气,心往下一坠,只觉脑子发晕,不由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恩和叔赶紧合他的脉,语重心长道,
“岚沁——痰盂!”
岚沁赶快捧过白玉痰盂送到人身前,满都拉图心疼的顺起人的脊背,魏霜序吐的一发不可收拾,直把昨夜的点心全呕出来,胃里酸的双眼含泪,手不禁紧抓爱人的衣角,欲言又止,急得男人直吼,
“太常都死哪去了?!恩和叔怎的还没来!”
魏霜序难得不顾体统裹在被子里,大快朵颐,体内的异样感让他不住地面染赤红,扭捏的调整姿势,最终被满都拉图整个拥入怀中,小心喂水,直消灭了一个海碗的饭,才爽利的闭上眼。不消片刻便睡得清甜,满都拉图凝视怀里的人,满溢柔情,只叹此生无憾。这一觉魏霜序直睡满两日,才悠悠转醒,他撑起身子便瞧见不远处正批阅奏折的男人,笑得温润如玉,
“拉——拉图儿。”
满都拉图听见人满是依赖的声线,赶忙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言语关切至极,
“如若届时真的两难,本汗可同你讲清楚,只能你活着,没得商量。”
“好。”
满都拉图啄咬着小孩的唇瓣,点亮烛灯,将帘子轻柔放下,解开爱人衣襟,温柔的揉捏泛着桃色的双丘,听见耳畔舒服的哼声,浑身燥热,牛根长立,火苗直燃进心头,无可自拔。魏霜序乖顺的跪起身,让男人给擦药油润滑。肉体欢合,缠绵旖旎。男人温柔的操弄着手下滑腻的身体,浅入龙吟。
接二连三的铁砂掌烙在浑圆,直打的软玉乱颤,魏霜序又羞又疼,直起身就要躲,立时被男人强劲的掌风打回原处,双眸盈泪,满是哀泣,
“夫君,疼——霜儿只想给夫君生孩子,何错之有?”
“如果到时如那男的一样难产而死,你让为夫如何自处?你如何舍得?”
——甘平六年——
高丽不知从哪寻来个珍物,宫里用不上,便不知得了哪位贵人的授意,给悄不声的送到苏尼特去了。满都拉图望着金丝宝盖里的樱桃,满腹狐疑的听恩和叔解释,此物并非所谓的樱桃,其本名为“莲桃”,医经记载,此果长于雪峰密林,百年只结一次,因开花如莲,便得此名,其受万灵滋养,有着能以男儿身承孕的奇效。
满都拉图这才明白贵人打的何等主意,愤怒之余又凭生些许期盼,可他爱妻心切,万不敢轻易给人用上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伤到王妃的贵体。他把宝盖合上,推给恩和叔和一众医师,淡淡吩咐,
满都拉图气急败坏的将人按在怀里就开始甩巴掌,魏霜序疼的连连哀叫挣扎,
“拉图儿为何打我?啊行房最是要紧——”
“该打该打!如若你不适宜受孕怎么办!你要吓死为夫吗?!”
“老臣阅遍医书,确没发现有何伤身之处。此物下去只是在腹腔化成暂时的孕宫,待临盆时一同滑出,如若非要说暗疾,只得是吐的比平常女子更厉害些,养的久上几月。”
众人沉默之时,魏霜序忽然拿起莲桃放入嘴里,几口咽下,毫不在意满都拉图震怒的眸子,让慈和含笑的恩和叔把脉,
“大汗放心,王妃体质温良康舒,正是莲桃孕育上佳之地。只是这果子是先服后孕,今夜是最宜行房的。”
“那也不能伤着你。”
春雨如油,风光正好,恰是窗纱摇动,云雨高唐。两日后恩和叔将宝盖原封不动的送回内帐,满都拉图迫不及待的开口,
“如何?”
“好了,关他们何事?这事我迟早也要知道的,早些总比晚些好。”
满都拉图蹙眉半响,终是无奈作罢,叹口气把人搂怀里躺下,
“此事……你怎么想的?”
惜竹刚要去后帐催人,恩和叔便火急火燎进了门,气都来不及喘匀,就取过魏霜序的手,细致的请脉,半响瞳孔微震。所有人心都悬在半空,紧张的不敢呼吸,满都拉图青筋暴起,心急如焚,魏霜序安抚的拍拍人的头发,细声安抚,
“不碍事的,拉图儿……”
“大汗无需过分紧张。王妃脉象平滑,已然是胎气入体,暖丝和凤。现下算来已有十日,反胃嗜睡,口腹变化以及频繁出恭都是正常之事。老臣这就给开几副安胎养身的方子。”
“霜儿可算是醒了,一睡就是两日,吓得我整宿合不上眼。膳已让小厨房备上了,乖先喝点茶。”
魏霜序安抚的吻吻人的嘴,稍微有些力气的接过大口饮尽,满都拉图细心给人穿好外衣,才合掌传膳,亲自伺候人用好,便将军事俱交由阿拉善处置,自己专心陪人阅书烹茶。整日形影不离鸾凤和鸣的,瞧的下人掩嘴偷笑,一室和谐。宫穹内外无不期盼大妃殿下早传佳音,得孕嫡子,也俱是焚香祷告。
或因苍天真真的垂怜,不过八日,魏霜序孕兆初显。正值晌午,他出了第四次恭。魏霜序脸颊发烫的坐在满都拉图腿上,还等不及恩和叔来,便又是一阵阵反胃。
魏霜序清扬甜媚的声音若有若无穿出木窗,羞红了天边的拂云,霞光熹微,巫云楚雨,风月常新。直染晕了过往侍女的耳郭,岚沁惜竹则醉心于女红,想着给小主子多做几身衣裳穿呢。
直至子时,满都拉图才黏糊给人擦洗好身子,满面红光的撩开帘帐,
“传膳!”
满都拉图瞧着爱人温软的模样,心不由自主软成一滩水,却强自拿起家主之威又扇掴在臀峰,七分力的几下疼的魏霜序抽泣,手小心探过去握住,
“有太常有恩和叔坐镇,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大不了药玉用上,总会有法子。”
满都拉图心疼的揉揉薄肿的两团肉,望着爱人蹙眉呜咽,怜惜的吻吻他的额头,沉声道,
“此物有无遗症,王妃身子能否消受,待你们好生研究后再予本汗答复。”
“是。”
恩和叔捧过盒子带着人们退下了,满都拉图则无意事务,陷入沉思。此事虽瞒过所有皇公贵胄,但不久之后却在内帐不胫而走,魏霜序自然听闻,他自嘲的笑笑,都和亲了竟也能让皇兄起疑,自己真是滔天的本事。但不过一炷香,他便瞧起自己愈发滋润的脸,浮想联翩,拉图儿不愿过继宗室之子,自己单凭这个身子也是有心无力,这个莲桃如若真如书中所言,现下瞧着也不失为妙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