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顾忌!只不过接下来霍某公事繁忙,除了超度法会的事情以外,还有各地赈济的工作需要操办,到时候只怕免不了人来人往,肯定会扰了大师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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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身为超度主法,这段时间势必劳心劳力,若是经常会受到这些不必要的干扰,只怕不利于法会进行。”霍西亭继续试着推搪。
这个馊主意,的确让霍西亭始料未及,姑且不说以寅六和尚的身份都已开了这个口,两个大光棍又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尤其龚天骄安排给霍西亭的屋子那么大,就算是多住十个寅六和尚也住得下,霍西亭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乌赤金怎么办?有寅六和尚的地方,就有冥王与欢喜佛,让他们这几个人共住一处,那不是引狼入室吗?此时霍西亭根本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绝寅六和尚。
“这?还是得问问靖王爷的意思。既然我是代表星月国主出使七色国,一方面得符合特使的身份与体制,一方面又得配合七色国的现实,或许靖王爷有靖王爷另外的想法,我们还是得尊重他这个主人。”霍西亭试着先将问题丢给龚天骄。
至于和尚我,一定会全程念完该念的经,不会给神探造成任何困扰。”寅六和尚出人意外地完全配合霍西亭。
“感谢大师的谅解,这下有了大师的相助以及靖王爷的支持,这回超度赈济,霍某肯定能圆满完成任务。”霍西亭知道寅六和尚既然亲自开口,绝对是有备而来,只不过眼下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一时不好预作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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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寅六和尚来主持超度法会?想这寅六和尚出家才不过几天,他有什么能耐去主持这个法会?更何况…,这时霍西亭突然想起,寅六和尚在顶上国透过广佛寺武僧装神弄鬼了几十年,想必对此必不陌生。
但是…,寅六和尚抢着主持这次超度,他又能弄出什么名堂呢?
“如果神探有自己的难处,那就罢了,和尚我不过想尽一份心力,透过什么方式尽力,不都是一样吗,何必无端造成神探的麻烦。”寅六和尚以退为进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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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这么一转,一切都变得再明白不过,这是一场属于乌赤金与金不换的战争,在这场高手与高手的对决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任何人都是多余的,只有空出最纯粹的战场,才是对他们的尊重。
对乌赤金来说,即便现在他已经缺手断腿,也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帮助,因为他是乌赤金,他有自己的作战方式,也有自己的制胜之道,做为他的朋友,做为他的同伴,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该是乌赤金自己去做的事,就该让他自己去承担。
既然如此,霍西亭自然不能将这样的祸害带到乌赤金的身边,尤其寅六和尚如此降尊纡贵地配合着自己,其中一定有自己没看到的风险。
但是…,霍西亭突然又想起乌赤金提醒自己的话,他让自己完全不用顾及他的立场,甚至是安危,他会靠审时度势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意思是否包括将寅六和尚带到乌赤金身边,并且与他朝夕相处呢?与寅六和尚朝夕相处,就相当于与欢喜佛、冥王朝夕相处,乌赤金是否曾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也许乌赤金最希望的就是遇上这样的状况,如此一来,乌赤金就能以最短的时间去达到他的目的;如果这是乌赤金想都没想过的事呢?谁会想到寅六和尚居然主动要求来跟自己“同居”,谁会想到这一对宿敌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共处一室?
就这态势看来,龚天骄肯定已被寅六和尚收买,看来赤烟七子在七色国的势力依旧根深蒂固,这趟任务只怕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这样的状况早在霍西亭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最先出手的,居然是以和尚身份示人的金不换。
“星月国主推动这次超度赈济,本意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如今寅六大师愿意鼎力相助,自是再好不过。
“这点小事贫僧自然不会在意,神探只要安排最后最角落里的屋子给我,做完法会,我就是回去静心持经,谁也打扰不了我。
除非神探觉得自己哪里不方便,也请尽管直说,不过就是让靖王爷再帮我物色个宅邸罢了,贫僧住哪都没有什么差别。”寅六和尚无可无不可地说着。
就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霍西亭更得倍加警戒,既然都知道乌赤金与金不换已经正式开战,金不换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一定都得假设他是别有用心。
“老夫自然没什么想法,两位若是能够住在一起,既方便接下来的任务推展,又方便七色国随时招呼两位,这对七色国来说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霍神探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顾忌,或是鲲鹏国在体制上有什么要求,这就不是老夫所能了解。”
寅六和尚既然都这么开了口,他的意愿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但是霍西亭又将问题丢回来给自己,当然也等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龚天骄就算再怎么偏袒寅六和尚,也不好当下不给霍西亭面子。
尤其乌赤金此刻就住在龚天骄帮自己备下的至宝园,这两个人距离如此接近,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发生无法控制的结果。
“看来这回大师会在七色国耽搁不少时日,大师肯定需要一处舒适的住所,老夫忝为地主,自当为大师代劳。”龚天骄立刻争取着在寅六和尚面前表功的机会。
“出家人哪需要什么舒适的住所,但求方便随喜便可,或者,神探住哪,我就住哪,既然这些日子我们大概率都得形影不离,住在一起能够随时方便我们讨论工作,又能彼此有个伴,如此岂不两全其美,就是不知神探会不会嫌弃?”寅六和尚突发其想地说着。
“霍某倒是没什么难处,只是主持法会是一件耗时伤神的事情,按照我们原先的规划,整个七色国总计将举办七七四十九场法会,每场法会前后一共七天,寅六大师日理万机,难道也能跟着我们这般穷耗?”霍西亭有意让寅六和尚知难而退。
“既然是由寅六大师来主持法会,那么这个法会到底该如何举办,或者该办几场,自然得由寅六大师决定,是不是真得办上七七四十九场,每场法会该不该足足办上七天,这些都可以再商量。”龚天骄继续帮着腔。
“既然神探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规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们一场不少,一天不改,就按照神探原来的意思去办。
“我就知道霍神探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事实上,欢喜佛已经带着我们三个人的行李,正在霍神探下榻的至宝园布置房间了。”大话江河的东牙
“没问题,如果寅六大师不嫌弃,当然欢迎来与霍某同住,能有机会朝夕晨昏向寅六大师请益,那多少人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事。”
霍西亭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他应该对乌赤金投以完全的信任,乌赤金的能耐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就像他是如何从五圣教那场大火中活了过来的?他又是如何靠一己之力,在扶绣山上对付鬼使神差跟修罗庄园那些人?他是如何让雷娘子与百草回生莫可奈何,非得逼着金不换现身来与他进行决一死战?
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用自己的立场去帮乌赤金担心,或许自己这忧心忡忡的担心着急,在乌赤金的眼里根本微不足道,既然乌赤金都说了,他的目的就是送金不换去见荒野重,自己现在该做的,不就是该将寅六和尚送到乌赤金的面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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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寅六大师打算如何共襄盛举,不妨先让霍某知道,霍某也能事先做好安排。”既然无法阻止寅六和尚插手超度赈济一事,霍西亭只能先试探试探他的口风,至少能防患于未然。
“关于这件事,老夫已经有了想法,大师的佛法精湛,七色国上自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更是对大师拥戴有加,这次对当年灾疫的亡者超度,若可以由大师来主持法会,那肯定是再适合不过。”龚天骄说着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