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舒冲他点了点头，叶简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林潇拉住叶简的手，轻轻握了握。

“手术费我补齐了。”

叶简喘着气，抚着黄舒的背：“一定没事儿的。从前，从前我们也经历过。一次次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对吧？”

黄舒不说话，只抱着叶简哭。

林潇赶来时，黄舒已经止住了哭，趴在叶简怀里轻轻抽泣着。叶简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不敢掉眼泪。

看见叶简脸色发白，护士忙安抚他：“别慌，孩子他妈陪着呢。你快去问问。”

“谢谢。”叶简扔下林潇和护士，往b楼跑去。

林潇不敢高声喊，问了护士b楼和财务在哪儿，追了过去。

林潇扭过头看他：“我认真的。叶简。”

叶简转过头盯着窗前的路：“开车。”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乱。

叶简伸手抱住了他，低下头埋在他胸前，终于呜咽出声。

林潇伸手搂住了他，顺了顺他脑后的头发。

两相无言。

叶简静静在林潇怀里呆着，像黄舒静静靠在他胸前。

黄舒：“……好。”

叶繁手术顺利，心脏情况却也比之前差了一些。叶简黄舒脚不沾地，一直到晚上才稍微有时间歇一下。

叶简洗了把脸，站在五楼尽头的阳台。

怪不得……黄舒有些了然。之前从来没听叶简说过有这么个朋友。

又拒绝：“那也不行，好几万呢。”

“阿姨，就当借的，我会慢慢还清的。”争执中，叶简突然缓缓开口。

林潇想到了什么：“那遇见我之前，这种时候你都怎么办。”

叶简看着窗外：“四处求人呗，递烟倒酒，点头哈腰。次数多了借不来钱就翘课去再做几份兼职，找些来钱快的活儿，不死总能凑够的。”

林潇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烦躁和心疼：“以后不用了。”

叶简抬头看他：“……谢谢。”

黄舒忙站起来：“这怎么行，这不行的。”

林潇：“没关系的阿姨，叶简之前救过我，算是我还他的。”

“叶简。”

叶简没动，黄舒听见声音，从叶简怀里退了出来。

“阿姨。”

黄舒等在手术室外，眼睛红着坐在长椅上。

“阿姨！”叶简看见黄舒这副模样，努力定了定神。

黄舒看见他，站起身抱住了叶简：“小简……”

叶简上了楼，却没看到叶繁和黄舒。出门刚好碰上护士，护士看了眼：“你是来找叶繁的吧？”

叶简：“对。他们呢？”

护士：“今早病危，在b楼三楼手术室。”

如水的夜色里，林潇慢慢感觉身后的衣服被攥得越来越紧。

怀里的人颤抖着。

林潇吻了吻他：“没关系的，叶简。”

早秋的夜已经开始凉，叶简呆呆地看着远方。

“叶简。”

“嗯？”叶简转身。

林潇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对方僵硬了一下，却并没有放开。

黄舒张口欲言又止。

叶简：“都是一家人，别说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了。”

叶简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闹呢？”

林潇说：“以后来找我，我养你。”

叶简愣了下，笑了一声，看着他的侧脸：“你以为你周星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