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无奈笑了笑,为他直播聊天内容,“貌似这群人最关心的是接下去谁会坐这个位置。”
陈宇还在想着老师的事,事不关己的说道:“难道不是副校长邱先生吗?”
“不一定……”苏瑞放下了手机,意义不明地看了眼陈宇,“嗯……原来他们知道你不在群里啊……”
陈宇等他继续说下去,可对方却一脸惊悚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我的妈!“苏瑞又坐到他身边,把同事发他的消给陈宇看,“你说真的假的?!昨天我还撞见他了,老当益壮啊!”
陈宇见那消息眉头紧锁,原来校长心肌梗塞,突然猝死了。校长一直很赏识他,答应今年会给他升到科组长,现在人也不在了,不知这个承诺是否还会兑现。
“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老师轻笑一声,“你怎么越来越有brat的感觉。”
“别扯开话题,到底见不见面?”陈宇再一次问道。
“再拉长点,夹上乳夹。第一次乳头被这么对待,什么感觉?嗯?”
“抽出皮带,套在自己脖子里,收紧再收紧,让我欣赏你窒息的样子。”
陈宇把身上的情趣道具一件件扔进垃圾桶,带着怒气冷冷道:“说话。”
老师沉吟道:“现实看见你和在视频里感觉完全不同,我更想欺负你了……”
“别以为我会一直忍你。”
“那他怎么进我们学校的?”
“利益关系,据说校长和邱先生在韩战那捞了不少好处。”
陈宇听得头晕,还是白纸黑字来得更简单易懂。
“怎么了?你认识他?”
“他是我……我高中时的班主任。”
“哎哟!”苏瑞一拍大腿,“这可是名师出高徒啊!”
“宇哥您这又是哪不顺心啊,一张便秘脸。”
陈宇没理他,继续批改作业。
苏瑞也习惯了他的冷淡,反而更起劲地坐到陈宇办公桌上,八卦的说道:“宇哥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邱先生升到了校长,不过你肯定猜不到副校长是谁!”
一周后,陈宇坐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这一周,对他来说过得不痛不痒,自从挂了老师电话后,不管陈宇发他视频还是消息,对方都没有回复。
心在那个男人狠心说出不见时就凉了几分,整整三年时间,仿佛没留下任何东西。
陈宇忍不住冷笑,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各取所需,没有所谓的感情。也许老师早就看腻了他的身体,所以才拒绝得这么干脆。
“那个邱副校好像不怎么待见你,如果他真做了校长,估计会让你离开尖子班。”
“无所谓,我到哪个班,那个班级就是尖子班。”
“哎!“苏瑞拍拍陈宇肩膀,“知道你能力好,可同事之间的人际关系也很重要啊,我经常听见有人说你目中无人,太高傲了,小心看不惯你的人帮你穿小鞋。”见陈宇不说话,苏瑞又叹气,“宇哥,我也没说你不好,只是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
你在哪?
回答我!
是个男人就站到我面前!
“怎么了?”
“他们在八卦你耶……”
“说什么了?”
苏瑞:“宇哥,工作群都炸了!你快看!”
陈宇:“我没加群。”
“………”
“不见。”对方的语气很肯定。
陈宇呵呵两声,挂了电话。胸口堵得慌,坐在马桶上捋顺了气息才默默回到了餐厅。
苏瑞吃惊地看着手机,见陈宇回来后急忙向他招手,“天呐天呐天呐!?我得到的最新消息!”
“我们第一次聊天我就表明了我的原则,永远不会和你见面。你也接受了,现在一直逼我露脸可是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那又怎样?”陈宇持续着淡漠的态度,越生气越冷静得可怕。
“见面就意味着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夜晚,陈宇对着电脑发呆,习惯了每晚和老师渡过,不管是调教还是聊天,突然一个人后他心神不定,做什么事都容易分心。
虽然永远对着一个漆黑的视频框,但最可怕的不是看不见老师的脸,而是已经习惯以这样的方式渡过了三年。
小书房,电脑前,安静的呼吸声,这几个简单的事物似乎构成了陈宇发情的要素。他忍不住脱去了蓝色的条纹衬衣,指甲扣弄着胸前的乳头,仿佛听见了老师的声音。
“别提了,”陈宇摆手道,“很恐怖的一个人——他来这学校和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苏瑞情不自禁挑了挑眉,心想您也够“恐怖”的。不过和陈宇相处下来,发现他并不是像传言那样高冷,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感兴趣,专注自己的事而已,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心机的一个人。
苏瑞想到这随即一笑,说:“难道你不知道韩战的儿子上个学期转到我们学校了吗?叫韩彦辰,出了名的难搞,当初韩战靠关系把他弄进省中,他却打架进了少管所,谁都不敢收留这个小祖宗。”
陈宇压根不感兴趣,礼貌性地问:“谁?”
苏瑞瞪大了双眼,“省中的副校长韩战居然直接被调到我们学校来做副校长了,这可是赤裸裸的被贬了啊!据说韩战可是要做省中校长的人!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韩战是为了他儿子才来这学校的。”
“韩战?”陈宇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仔细一想,打了个冷颤。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男人知道了他的一切后就选择消失?那一声声的主人都是发自肺腑,最终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吗?他还是陈宇寂寞空虚时的精神寄托,只有他知道陈老师厚厚的面具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陈宇越想越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起初,他觉得人性本就是寡淡冷漠的,但老师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可还没等到冰山融化,老师却选择了消失,一瞬间,冰层更厚了。陈宇更加坚信了当初的想法,随之更加封闭自己。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苏瑞冲进来,刚想嚷嚷,但对上陈宇那张严肃的脸,立刻消停了。
什么时候我们成朋友了?陈宇心想,他面不改色,道:“多谢。”
“不提了不提了!吃饭说这种扫兴!”
陈宇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勉强应付完了这场饭局。
陈宇躲进厕所隔间,不停发着消息。也许因为距离的原因,遥控的跳蛋停止了跳动。对方熟视无睹的样子空虚得就像跳蛋停止后的小穴。
他已经被拒绝了无数次,本打算放弃,突然手机响了,是老师。
对方没有马上说话,只有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