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攸再一次妥协了。

示意季无将项圈交给他，看着狗狗敛下眼睑，指腹蹭着项圈，很不舍的模样，安抚狗狗：“我不会换掉项圈。”

季无眨了眨眼。

项圈被拿回给季无，石攸叮嘱着人不许擅自戴回去，季无只能看着项圈，尾巴垂了下来。

很失落呢，狗狗。

皮革制作的项圈在灯光下泛着淡哑的光泽。

气息撒在颈侧，有些痒。

季无的耳朵动了动，石攸细细的观察着季无的脖子，最后松开了季无的衣领。

“不疼么？”他问季无。

事前准备倒是不复杂，狗狗在听到“惩罚”的时候就自己脱了衣服，在看见摆在面前的各种道具之后，季无发现这和自己想的“惩罚”不一样。

性器形状的橡胶道具摆在狗狗的面前，还有其他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而石攸让他自己选。

手中持着散鞭的少年，嗓音之中不带半点情感，他彻底进入了状态，季无不安着，按照石攸的要求选了三个道具。

掌握不好力道会让m不舒服，m不舒服了，到最后就是两个人都不舒服。

用的力道过大了，将m打得全身都是伤痕，如果被人看见的也很容易被误会，圈内不少新手s因为掌握不好力道，在和m来了一场调教之后一起从酒店出来，被热心服务员打电话报警进局子的经历。

总的来说，在字母圈里面，大部分都是s服务于m，并非圈外想象的s被奉为神级的，而是更贴近老妈子的角色。

石攸也记得他说过的，所谓“惩罚”。

是什么呢？

石攸从未接触过字母圈，也不懂得里面的规则。

身为狗的他，怎么能肖想独自占有主人呢？

石攸将季无带到医院检查身体，确认无碍、季无身上的伤基本都痊愈了之后，石攸又将季无带回了家中。

坐在石攸身侧的狗狗一如第一次和石攸上车的时候，不安的卷着尾巴，眼睛看向窗外掠过的景色，不自觉的又咬紧了唇。

狗狗后面加了一个爱心。

季无是不懂这些的，他不认识字，在石攸的引导下才知道上面的字是他的名字。

下面那一排他也看不懂。

季无意外的有些沉默。

不同于之前的沉默，而是更加凝重的氛围。

他的狗突然怎么了呢？

因为项圈重量压在脖颈上，季无的脖子已经红了一片，环状的红痕在季无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颈侧的嫩肉被蹭破了一点，季无像是感觉不到疼，眼巴巴的看着石攸，喉中发出呜咽声。

害怕季无暴起伤人的店员看见季无的表现也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一边。

“笨狗。”石攸抬头看向季无，一只手拿着项圈，一只手扯住季无的衣领，“弯腰。”

项圈重新戴回颈上，石攸这时候才发现季无的唇被咬破了，伸出手触碰，季无乖巧的张开的唇。

有哪里不一样呢？

石攸眸色微沉。

他哪来的资格去嫉妒。

犬牙咬破的下唇，季无脸色“唰”地得变得惨白。

他是疯了魔了，才会去嫉妒别的狗。甚至于想独占主人。

在他之前，主人还有宠爱的其它狗。

连套在他脖子上的项圈一开始也不是属于他的。

是谁的呢？

是谁呢？

那只狗是谁呢？

明明不在主人身边，却让主人那么上心。

因为定制项圈需要花一段时间，石攸干脆带着季无在店内转了一圈。

到最后石攸的手上拿着狗狗零食，狗狗奶粉，狗狗玩具，他把季无当成真狗狗了。

等石攸反应过来，又把手上的东西放了回去。

可现在标记消失，季无不安的看向石攸，尾巴不安的晃动着，急得不行了，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项圈是主人赠予他的，所以主人将项圈收回的时候他也没资格阻拦。

他不知道石攸要做什么。

项圈又递给导购。

季无看着导购将项圈拿走，脑袋被石攸拍了拍。

“我叫他用旧项圈为材料帮你设计一个新项圈，所以不要担心。”石攸语气也是温柔的。

向导重新开始介绍各种项圈的优点，对石攸展示着项圈，石攸打了个哈欠，看向季无。

捧着旧项圈的狗狗看着柜台里的新项圈，抱紧了自己的旧项圈。

很细微的动作，被石攸发觉了。

季无诚实的摇了摇头。

“不疼的。”

相比于曾经遍布在身上的伤口，那点红痕算什么呢？

狗狗不知道自己拿的东西到最后都会用到他的身上呢。

他宠溺着自己的狗狗。

季无顺从的弯下了腰。

他比石攸高了一个头，石攸嫌踮起脚太麻烦，季无一弯下腰他便去看季无的脖子。

当然这些撇开不谈，在查阅资料之后，石攸也越来越确定，字母圈里面的玩法，很是适合他和狗狗。

比如现在，他该如何鞭打狗狗，让狗狗说出自己有什么烦心事，也是一个技术活呢。

石攸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不过是想让狗狗安心。

为了狗狗看了不少视频资料，又去查阅资料，询问了专业人士，最后得出一个结论：s，在字母圈里面真不是人干的事啊。

和圈外人了解的不一样的是，字母圈里面的s，不仅技术要好，还要照顾到m的感受，让m既能体验过被身体被s掌控的臣服感，又要让他感受到鞭打的快感

。

他还记得今天的惩罚。

主人的鞭打能够让他记住自己只是一只贱狗。

所以，鞭打我吧。

石攸一字一顿的念给季无听，让季无红了脸。

他是主人的专属狗狗。

可主人不是他的主人。

项圈重新被皮革包裹起来，内侧的棱角被柔和，不再磨肌肤，舒适感上升了不少，也美观不少。

石攸真的和他说的一般，在挂牌上写上了自己和季无的名字，标记了季无。

季无的名字下面有一排字：“石攸的专属狗狗”。

指腹蹭去那点血迹，钻在灯下闪着光。

“喜欢么？新项圈。”

“喜欢的，谢谢主人。”

指甲嵌进肉里，季无将犬牙收起，下唇已然被刺破，血腥味蔓延在口中，手心被掐出月牙形的痕迹，季无垂下睫，有一瞬间，眼前的世界是灰暗的。

他原来有那么丰富的情绪，那么多的嫉妒心，甚至痴心妄想的想将主人占为己有。

仗着主人的宠爱，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只低贱的狗。

不过片刻时间，季无就被妒意淹没了。

他明明是一只狗，可笑的是他居然也有嫉妒心。

嫉妒着不在主人身边的狗。

狗狗的直觉一向是敏锐的。

就算石攸什么也没说，季无自己也能觉察出来。

他不是主人唯一的狗。

季无摇了摇尾巴，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情绪。

石攸挑选狗狗零食和奶粉的时候目的性太强，也太毫不犹豫，像是知道狗会喜欢吃什么一样。

让季无心中产生了嫉妒的情感。

少年手上拿着项圈，是沉重的。

铁制的项圈，做工并不精细，甚至有些粗糙，没什么花样，唯一的用处或许就是所谓的“标记身份”。

一开始给季无戴项圈只是为了安抚季无，却没想到季无连洗澡的时候也不愿意解下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