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公子,请你自重。”
司徒澈羞恼地要扒开水丹青的手,水丹青却像粘人虫一样,紧紧搂着司徒澈不放。水丹青一只手磨蹭着司徒澈的腰肢和大腿,这光景,在外人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本王子要你做我的奴隶。”
“哈哈哈,司徒澈,事到如今,本王子也不打算瞒你了。其实昨日,你根本就没有中什么迷,情药,你从来就只中了一种蛊毒,那不叫离心蛊,叫情蛊。初中蛊时,须和替你种蛊之人交欢,此后,每三日,蛊毒便发作一次,比之迷,情药还要猛上数倍,月圆之夜最甚。所以,你确定还要离开本王子吗?”
水丹青眨巴眨巴好看的双眸,像是很平常的美少年在和你说“今天天气不错”的口吻一般,居然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司徒澈几乎要气得吐血,这个少年真的太狠毒了。
“水丹青,我司徒澈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你三番两次地刁难我,陷害我,难道你就是靠折磨别人来寻开心吗?”
水丹青故作委屈地道,一袭南疆的银饰图腾衣服衬得他愈发的俊美绝仑。司徒澈愤怒地蹙眉,究竟是谁把谁吃干抹净了,真是颠倒黑白。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个蛊惑人心的美丽少年,因为他怕自己一看到水丹青,就又被他诱惑了。
“哈哈哈,阿澈居然不敢看阿水,难道看了阿水,阿水就会吃了你不成?”
水丹青附到司徒澈耳边,呼出的热气故意喷吐在司徒澈耳朵上,这个动作暧昧至极,司徒澈感觉痒酥酥的,心神荡漾。
只是自己不能容忍司徒澈心里有别人,而且还对司徒澈做出那种不齿的事。为什么当时在床上时他不开口解释?为什么事后他也不开口解释?为何要求自己把他嫁给赵骁那臭小子?竟然还撒谎说身子已经给了赵骁?可是那一夜,只要自己不糊涂就知道,那小子分明就未经人事,那鲜红的处子血就是证明,前后两张小口都是紧致无比,他穆辰就是第一个开拓者。难道司徒澈真的恨毒了自己,宁愿把身子给了别人,也不愿意给了自己?!
穆辰越想越凌乱,越想越烦躁,加上头风突犯,整个人脑子都快炸开了。就这样,某人,一夜未得安眠。
南疆,讫楼府。
“去把煎好的药盛上来服侍司徒先生服用。”
那人声音很温和,很好听,就像清晨的暖阳洒落下来一样。顺着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望上去,白衣之下,汉白玉般美丽的脖颈,再往上,就是那宛若谪仙般清冷的容颜。只是这人并没有他面容上表现的那么疏离冷淡,这个美好的男子反而很爱笑,一双丹凤眼笑起来就像两弯好看的新月一般,愈发衬托地男子平易近人。
白衣男子一直不厌其烦地拧着湿脸巾帮助司徒澈擦拭额头,脸颊,脖颈。突然,在他听到司徒澈低泣一声后,看到司徒澈眼角有着盈盈的泪光闪烁,他的手竟然魔怔地停了下来。
“为什么?!我是南疆番王的最宠爱的儿子,所有南疆人都梦想着成为南疆王室的侍从奴隶。别人挤破了脑袋都盼不到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你却视之如敝履?!”
司徒澈突然停住,声音低沉地道:
“水丹青,这场游戏,该结束了。我司徒澈宁死,也不做人他的玩偶,任人摆布!”
瑜鄢国京城,荣战王府。
烛光摇曳下,一个俊美修长的身姿立于窗前,就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前线传来的战报,心里却是心心念念都是司徒澈的身影,不多时,穆辰眨了眨略感疲惫的双眼,朝一直守在屋外头的燕护问道:
“司徒澈找着了吗?”
水丹青故意哈了口热气在司徒澈耳根处,嗅着他如幽兰般的气息,司徒澈只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妖魅,专程蛊惑人心。可是听着那个屈辱的字眼,司徒澈再好的脾气,这回也真的动怒了。
“恕难从命!”
司徒澈冷着一张脸,粗鲁地将水丹青搂着自己的手扒下,头也不回地走了。水丹青见司徒澈态度如此恶劣,这让娇生惯养地他有些气恼和不解,他对着司徒澈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吼大叫着:
司徒澈说得比较委婉,对于这个美丽的少年,他是怎么也骂不出那些肮脏的字眼的。水丹青却是双目弯成了月牙,笑眯眯地点头,好像很赞同司徒澈的说法似的:
“那次我去瑜鄢国京城玩,本是想顺便去寻你的,却是被丹青阁的人下,药迷晕了,醒来就在那个丹青阁成了小倌。然后就遇到了那个烂人王爷,说实话,我真想给那个烂人王爷下一个蛊。然后又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你……不过本王子现在改注意了,我不要你做我的下属,我要,哈哈……”
水丹青忽得又钳住了司徒澈的下颌,搂着司徒澈柔软纤细的腰肢,目光温情如水,就像望着自己的恋人一般。面对水丹青突如其来的暧昧举止,司徒澈脸色羞得绯红,却不敢直视水丹青极具诱惑的面孔。
“想要离心蛊的解药啊,那行,拿你的尊严来换啊!”
水丹青戏谑地道,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银芒,神色却是极其认真。司徒澈感到不可思议地抬头,清俊的脸上满是怒意:
“绝不可能!若是屈辱地活着不如一头碰死来得痛快!快点给我离心蛊的蛊母!”
“水丹青,你要如何才肯给我蛊母,放我离开?!”
司徒澈痛苦地抚着胸口,自己中了水丹青的离心蛊,只要自己离开水丹青十丈之远,就会痛得心如刀绞。直到在一旁看戏的水丹青缓缓走近了,司徒澈胸口的疼痛才得以缓解。
“啊呀呀呀,堂堂的瑜鄢国都尉司徒澈把我一个清白的南疆男儿睡过了,现在居然吵嚷着要离开。阿澈,你当真好负心!”
“是个伤心之人,只是何人令他如此感伤?”
司徒澈面如死灰地向前走着,离水丹青越来越远,胸口绞痛越发剧烈。水丹青看着司徒澈远去的身影,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一丝愤怒,一丝悔恨,一丝疼惜。司徒澈即将跨出大门那一刻,剧痛袭来,他被折磨地轰然倒地,在昏迷地前一刻,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放我走,放过我,王爷,放过我……”
床榻上的司徒澈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发白干燥的唇不断开合,嗓音沙哑地重复着这一句话。端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听见他不断梦呓着,眉头微蹙,连忙吩咐下人道:
“回王爷,还未有任何消息?”
穆辰心头一震,冷冷地开口道:“罢了,你们别守着了,本王想先歇息了。”
听到外头的燕护回了一声,“是”之后,穆辰掩了灯,刚刚才躺在床上,太阳穴处却是隐隐作痛,想是多年的头风又犯了。穆辰也在郁闷,若是平时司徒澈在一旁,一定会多嘴劝他早些歇息。若是自己头风犯了,那小子总是忙不迭地去遣御医过来,煎药也是他手脚利索地承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