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把贝雷帽放高一点儿,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查看着头颅。
头颅翻转,他的目光停住,就在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个模糊的图案。因为过于隐蔽,差点忽略过去。他拍拍叶路的肩,语气认真:“手电筒给我一下。”
男孩子的身躯探过来,带着淡淡的香味。
如果带出国外,以艾利克斯的手段,肯定能把东西找出来,一起交给他。
那么…还在国内。
但是秦实死了,线索虚无缥缈地断了。
山路颠簸,艾尔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他手里捏着一张鉴定结果单,经过检测,这个叫秦实的人,曾经与温闫,也与他要找的东西密切接触过。
“秦实他在出国前,把东西交给了谁?”艾尔翻来覆去看着地图。
“确切来说,不是交,而是被抢了吧?”叶路开玩笑似的道,“一个负债累累的人,肯定要东躲西藏。一个能拍出高价的东西留在身边,肯定想卖个好价钱…也有可能…去见了买家?”
辽离昏迷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中午才有苏醒迹象。
护士赶忙去叫医生。对方下手很有分寸,如果再靠近一分,大动脉就会被割破,无力回天。
赵鳞几乎奔跑着进病房,急促按着他的手腕问:“小辽,是我。你看清楚袭击你的人是谁了吗?”
“去打劫。”艾尔眉眼弯弯。
他看见图案的第一眼,隐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感知到了,东西所在地。
“恶趣味?”叶路倒没什么感觉,他目不转睛看着男孩子露出的一截锁骨,咽了咽口水:“画得挺好看的。”
他耐不住用膝盖顶了下他后背,叶路才一惊一乍回头:“怎么…怎么了?”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叶路拼命想理由,最后正经道,“在想你。”
也许被他的口吻迷惑,米勒也坐下来,神经放松了一些:“最近艾利克斯的订单堆叠成山,其他家族的人…”他压低了声音,“也想横插一脚啊。”
米勒依次说了几个耳熟的名字,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凝重,暗暗得意小艾利克斯到底年轻。
果然对方下一秒看向他,询问道:“您认为应该怎么处置他们比较好?”
他懒得让叶路打光,干脆用牙齿叼过来,换了个角度压低了照亮。
很正常的动作,叶路却止不住想,要是那唇含的是他的…
“叶路。”艾尔咬着手电筒,含糊喊了声,对方却没有反应。
艾尔揉揉太阳穴,他从盒子里拆出那颗脑袋,试图看出点儿蛛丝马迹。为防腐烂,水洗后就加了大量防腐剂。头颅被捧在手里,毛发似乎还根根分明。
车里开了暖气,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叶路紧张地跟什么似的,一边靠边停车一边找药箱。
“买家?”艾尔稍微抬起眼皮,静静思考了几秒。
秦实这个人,无依无靠,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他能把东西交给谁呢?
男孩嘴唇干裂,断续吐出几个音节:“信…信息素…是…唐原。”
…
在警察搜查到他们的住所前,叶路早已打点好一切离开了小镇。
“不是画,”艾尔摁上去,表面有细密的凹凸感,“是烙印。我估计,所有没有资格碰它的人,接触到都会被打上烙印,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但是印记很淡,说明在他拿到东西后,很快就移交给了别人,”艾尔声音有点沉重,旋即转了话头,“你有没有门路搞套警察制服?”
“要干什么?”
艾尔的视线在他精神抖擞的老二顿了顿,语气不置可否:“别满脑子黄色废料。”
“…”
“你看,这里有只眼睛。在温家的仓库门上,有相同的图案。你认为是什么?”艾尔拿过来一点儿,只见一只小小的血红眼睛正栩栩如生浮现在皮肤上。像是最优秀的艺术家的作品,下一秒就要活了一样。
米勒往额头做了个枪毙动作,眼底满是谄媚。
“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