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暄惟愣住了,心中是酸涩的难过和心疼。
他从来没见过许晔哭。
在他心里,许晔一直清清冷冷却散发着强大气场,是无论他怎么欺负找茬都宁折不弯永远会挺直脊梁咬紧牙关的,强大的人。
他坐在床上,手轻轻拨开许晔有些长了的额发,搭在他额头上。
“还发不发烧了?发烧就吃一粒退烧药。”
他的手不经意间划过许晔的睫毛。
“我上次说让你吃胖点,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是啊,主人喜欢胖一点的奴,抱着舒服,他瘦成这个样子,连暖床都硌得慌啊。许晔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贱奴......知错了。贱奴会吃得胖一些,会让主人满意,抱着也舒服的。”许晔卑微地回话。
“是不是只有我把你绑在床上你才能不乱动?”承暄惟气不打一处来,又心疼又气,内心又愧疚得很。
“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他问道。
“贱奴不敢,贱奴只是......没有胃口。”许晔低垂着眼眸。
“对不起主人,贱奴没有想扫您的兴,求您恕罪......”
承暄惟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胆小脆弱的许晔。
主人对承晔的在乎不是一点半点。
“你们下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承暄惟觉得被承沅有些尖细的声音吵的脑壳疼。他给许晔掖了掖被角,冲着跪着的两个奴隶命令道。
“是,主人,奴告退。”承润恭声,揪着承芮的衣角把已经被吓傻的小不点拖了出去。
“阿晔,你别哭,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我不该喝酒,我不该那么禽兽……对不起好不好......”承暄惟紧张地伸出手想擦掉许晔的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
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流着,沾湿了承暄惟整个手背。
许晔惶恐地抬起头,也不敢动,只是瑟瑟发抖地求饶。
触摸到的却是一片水渍。
豆大的泪珠接二连三地顺着脸颊滑落,几滴直接滴在了被子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没有一点声音;许晔呆呆地低着头望着下方,眼泪却断了线一样无声地落下。
身后的痛还一跳一跳的,主人的精液还停留在自己体内,清晰得他根本无法忽视。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吧。
“是为你自己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承暄惟显然不记得他当时随口说的话。
他怎么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呢......只是他太久没进食,肠胃虚弱,吃了多少没多久就都吐了出来。
“阿晔,唉,你要好好吃饭啊。”承暄惟叹了口气。他将许晔不打点滴的左手从被子拿出来晃了晃。
“你看看你这手这胳膊,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
屋内静悄悄的。
手背上还连着点滴,许晔也出不去屋子;他本想想掀开被子下床跪着,却被承暄惟死死按在床上躺着。
“谢主人关心,奴打完点滴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