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一下，拿走他手中的笔，转身往门口走去，离开这充满阿维精液味道的房间。

“哥……”

阿维的声音从后方小声地飘来，我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那双委屈的黑亮亮的眼睛。

阿维满脸慌张失措，眼神躲闪。我瞧着他这副模样，哼笑了一下，还挺纯情的。

我不咸不淡地揭穿他：“你是在看片吧。”

阿维不敢看我，嘴唇蠕动，默认了。

“怎么有股精液的味道？”

我鼻翼微微翕动，狐疑地打量着我弟弟。阿维的脸肉眼可见地通红起来，像体温计一样。一副发烧的样子。

我差不多明了了，不用多说，他早已是青春期的年龄。只是平时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天真阳光的外形，很难和这方面联系在一起啊。

阿维没让我进屋，转身哒哒哒地走向书桌。我怎么可能乖乖待着呢？我弟弟竟然有了秘密？

我越想越可疑，堂而皇之地推开半掩的门，一脸淡漠地跟了进去。阿维正在给我拿笔，背对着我立刻敏感地回头，他开始有点儿惊慌：“啊……哥。”

“怎么了？”我边说边环顾四周。

我没回头也回应他，把门在身侧缓缓关上，只留下一句话。

“笔明天还你。”

哈，让他难受吧，让他辗转反侧吧，让他天天揪心担忧吧。这种小手段折磨一个青春期的小孩儿足够了。再说，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宣布这种无聊的事情？

“你不用怕我说出去。”我说，“即使别人都知道了，这也很正常。”

“哥，别说出去……”

阿维哀求地注视着我，像小狗一样。

这富有欺骗性的表象下，我抓住了令他尴尬的把柄。我有点儿得意。

我之前在对他生气，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较劲儿。前一次的月考测试，他总分比我高了两分，可恶，才两分！阿维告诉我成绩后，我简直气得抓狂。啊，我复习了那么久，在他玩儿的时候我也在读书，凭什么他比我高两分！

我讨厌天赋这玩意儿，讨厌聪明的才智。有本事和我一样努力，付出的和我一样多。真的是……太讨厌了！

普通寻常的被褥，被子皱巴巴的有躺下的痕迹，滑板靠着墙和书架中间，网兜住篮球挂在书架侧面的钩子上，书桌上放着电脑、黑色耳机、漫画、学习工具书，还有一包餐巾纸。一切正常。

“没怎么。”阿维摇摇头，语气心虚。他冷白色的皮肤下透出的粉红色还没退去，反而有加深的痕迹。

我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在空气中似有若无。这味道有点儿熟悉。我余光瞥了眼废纸篓，有好几张揉成团状的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