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比尔德的反应,大步离开办公室去找谢尔曼。
他也不该管太多,他只是谢尔的一个雌性兄长,他的弟弟跟哪个雌虫亲近都与他无关。
他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追上在前面的谢尔曼,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值得信任的兄长。
“亚瑟在哪?”安德烈因为角度关系看不清比尔德的脸,但能从低了不止一个温度的语气感知出比尔德心情并不美妙。
而安德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也不怎么美妙,同样语气特别冲地顶了回去:“还能在哪?他又不是没工作。”
“这几个月是不是又有……”
“看戏?这个时间该不会是……”
安德烈捏肩的手顿了顿,马上又恢复正常,像是完全忘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比尔德像是也反应过来,也试着走近两步,在战场上充满煞气的红瞳现在看起来有些软软的,声音比起对安德的冷硬,甚至能听出语气里的祈求:“雄主,是要参加聚会吗?需要我跟着去吗?”
安德烈回头挑衅一笑,几步上前走到谢尔曼身边:“谢尔,你不会生气吧,以后有其他虫在,我不会敲门之后直接开了,谢尔饿不饿?我领你去附近新开的餐厅,里面的饭后甜点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比尔德在后面嘴巴张了张,发觉自己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气得抿起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一会有点事出去一趟,不去餐厅吃了,随便找个地方给我弄一份合我口味的吧。”谢尔曼根本没注意到两只军雌之间的暗流涌动,又再次活动活动脖颈,一双手马上按在了谢尔曼肩膀上给他按摩。
他在战场上都护着肚子,但就是一直没有动静,他根本就没有怀孕,他从不敢想他的雄主对他有没有兴趣,毕竟他们的关系始于联姻,之前都没碰见过几面,要是他不能分到雄主的喜爱,甚至没办法生出雄子,他会不会被扔掉?
他太不讨喜了,只会傻站着,不会甜言蜜语,也不敢上前亲近。
就像不会对主人摇尾巴的狗会被抛弃,比尔德被这种可能吓到了。
他这一身血,真恶心,他这一身贱骨头,更恶心。
……
谢尔曼结束通讯之后发了一个见面的时间地址,随后去找个地方吃个饭,当然,聚会会提供食物和酒水,但谢尔曼也预计到会发生点有趣的事,先吃饱才有心情去看戏。
而比尔德却还是站在办公室里那个位置,他像是一动未动,但他军靴前面的地板上却凭空多出几点水渍。
比尔德眼眶通红地盯着地板,视野渐渐模糊。
他告诉自己不应该嫉妒,他的雄主那么优秀,是会有很多的雌虫的,可是这才几个月就有了可以带去参加贵族圈聚会的雌虫,而且他主动祈求都没有选择带他……
“与你无关。”安德烈甩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灰蓝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比尔德:“他在愿意亲近哪个雌虫是他的事,你哪来的权利问你的雄主是不是有新的雌虫了?我又不是他的雌虫我哪里知道!”
“你自己死板无趣,估计在床上也像条死尸!几个月了肚子一点动静没有,雄子都生不出还敢手伸得这么长,他聚会带别的雌虫怎么了?他想带谁就带谁,以后别管那么多!”
安德烈很少有现在这么生气的时候了,比尔德再怎么优秀也是他的后辈,被用这样的语气对质他也不应该这么生气,主要还是因为涉及到谢尔曼了。
谢尔曼总算是把注意力分给了点自己的主雌,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你跟着。”
谢尔曼制止了安德烈继续捏肩的手,绕过比尔德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安德烈立即跟上,也打算跟着谢尔曼走,他刚走两步,却被身边比尔德拽住了袖子。
安德烈殷勤地给谢尔曼捏肩,语气自然地问:“是不是米尔的事?他又给你惹麻烦了?”
“算是吧,不过一会可不是去收拾烂摊子,而是一出好戏。”
比尔德还是站在门口,看着照顾谢尔曼的安德烈比起他更像是谢尔曼的主雌,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尔曼·塞缇斯的主雌,听起来好听,但如果他的雄主不愿意,换个主雌谁也不敢不同意,但他并不是看重主雌的身份,而是怕有一天他的雄主真的不要他了。
比尔德擦着被泪水糊住的睫毛,他的眼角鼻尖都哭的通红。
他必须想办法讨好他的雄主了。
像是想到了恶作剧可能的结局,谢尔曼嘴角都忍不住勾起,让学会了敲门之后再开门的安德烈愣了愣。
“没得到准许怎么能开门?”另一道声音在安德烈旁边传来。
从战场下来休整的比尔德,看着身为自己雄主哥哥的安德烈不符合礼节的举动,眉头皱得紧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