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荀先生”出了伯府,却不往北边医馆的方向行去,而是取道向南。
忽而风起,药箱、医袍、白花花的胡子倏然幻灭,就连容貌都变了七八分;再一阵风起,眉目冷峻的老医者忽而变成了广袖仙风的白衣道士。
没有人发现吕旻的白银云纹画麒麟手炉与严叡的掐丝珐琅攀孔雀香鼎何时没了踪迹……
“身孕……”
枫月瑟秋相拥而泣,浔夜搀着腿软的荻画,荀先生微微一笑,捋着胡子告退了。
吕旻愣怔在榻上,忽然感觉有一泓温热滴落在颈侧,一滴,两滴。严叡环着他的腰,大手不知何时已经蹿进衣衫内,覆在他的小腹上,声音颤着:“我们要有孩子了……”
原来是严叡在哭。
吕旻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哭什么?难道不想要?”
春已逝,夏初至。风熏草木,一派欣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