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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叶草风波(第2页)

遇到贺研以前的江暄,对这两个字避如蛇蝎,但此时此刻,这两个字他也能坦然面对,甚至无比顺当得说出来。

贺研的眼睛当即一热,很快就湿润了

“但是,现在的你却让我感到恐慌。或许在你看来,随便拿走我的药瓶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你并没有考虑过这么做会对我造成什么后果,甚至会发生什么意外,甚至会让我陷入孤立无助的局面,”他一抬手,阻止贺研欲张口辩解,继续说道:

“我确实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了?”贺研心底也泛起一股无名火。他到底不是看人脸色长大的,江暄生了气,却一直不肯说明白。哑谜打得他心浮气躁,但他也知道这火万万不能朝江暄撒,只好泄愤一般踹了一脚身旁的椅子。

无辜的椅子与地面狠狠摩擦,发出刺耳的嚓啦声。

幸好这时候早已没有其他人了,空荡荡的大教室里回荡着刺耳的余音,莫名觉得有些黑色幽默一样的滑稽。

对于放在心坎上的人,贺研总是愿意无条件得把自己摆到最低点,拽着人家的衣袖可怜兮兮得求宽恕,像一条做错了事摇着尾巴卖萌的大狼狗,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我是真心的要改错,他一定会原谅我的。贺研笃定得想。

他抬手,习惯性得去触碰江暄的脸颊,但又被躲过去了。

贺研以为他凭借强壮精干的肉体已经完全征服了老师,这份温柔和眷恋可以持续到永远——但只过了区区一晚,他又被打回原形,江暄对他的感官再次掉落到冰点。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江暄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开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料想到的平静:“我给你机会,你自己说。不然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贺研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我错在千不该万不该,不经过你的允许私自动你的东西,还擅自拿走对你很重要的药瓶。真的对不起啊江老师,我没有坏心,真的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我想着要是你准备吃药了我就提前把药倒好递给你,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贴心以后和我更好了……我这人就是手欠,你要不喜欢的话我就改,我保证再也不做这种混账事了。”

当他终于鼓足勇气,试着将一只脚踏进这扇半掩的门,贺研的行为对他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沉默与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他还是希望能把话说开,让贺研对彼此都有一个更加清醒的认知。

贺研的拳头攥紧又放松,他知道这回江暄是真的伤了心,所幸为时不晚,就算他错过了这个春天,接下去的夏天、冬天和秋天都还有机会和时间。

很快,教室里空无一人。寂静如同尘埃一样盘旋上升,最后在对峙的两人脚底碾成碎渣。

“……对不起,”贺研终于低下头,把霜叶草药瓶放在江暄手上:“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江暄冷冷得盯着他,发白的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贺研,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还没有学会共情,你曾经的生活经历并没有教会你这些。你按着以前的生活轨迹为人处世,动辄干涉他人生活,以爱之名绑架却将之视为理所当然,任由自己的心意做一切你觉得有趣的事情,根本不顾后果……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可怕。如果我在感情这条道路上更往前一步的话,我不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一个没有心、只顾自己快乐而不管他人死活的人。”

这一串说完,他几乎脱了力,但心底的那片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被填补而上,好像坚硬的外壳裂开一条缝儿,露出里面的柔软,终于窥得一丝天光。

说到底,江暄其实还很年轻,他还不是那种年长而成熟稳重的类型,可以在生活中和床上都能很好得引导自己的伴侣,加上他曾经的经历,让他对情感这种东西有种天然的排斥和厌恶。

“你看,”江暄一摊手,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在你看来只是开个玩笑,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中生有,在无理取闹?”

贺研僵在那里,不说话,但脸上的委屈巴巴又气鼓鼓的表情似乎在说明他可能还真是这么想。

江暄要被他气笑了:“看来你真是这样觉得的。”他轻轻摆开贺研握住他衣服的手,直视他的眼瞳:“贺研,是你纠缠我在先…… 你是第一个主动接近我,强势霸道得闯进我的生命中的人,说实话,就是这种大胆和热情吸引了我,所以,我愿意和你上床。”

贺研这才有些慌了神,一抬头,正与江暄的眼睛对上。

贺研一直很喜欢江暄的眼睛。那眼珠温润透亮,散发着一种无机质般的璀璨光泽。现在那种光泽褪去了,只剩下乌沉沉的黑,宛如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潭,映照出一张贺研扭曲的脸。

“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伤心……”江暄一句话没说完,喘了口气,牵起胸口愈演愈烈的闷痛。

其实对于贺研自己来说,把道歉的话说这份上,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诚恳了。他从生下来就见识了人情冷暖市井嘈杂,在他的那个生活圈子里没几个文化人,大家都不会好好说话,能动手绝不动口,贺研便养成这样的性子,用拳头和武力解决一切纷争;后来他慢慢长大,搭上了贺家的大船,他更是学会了挂上假面掩藏真心,周围人或屈于他的手段或屈于他的身世,对他恭敬有加,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贺研自己出面、低声下气道歉的机会。

“对不起”这三个字之于贺研,在他这一辈子当中能用到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而发自内心得说出这三个字,大概只有眼前这一次了。

“相信我,”他抓住江暄的手臂,抓的那样紧,好像不抓紧的话那人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江暄,你要相信我本质上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止是喜欢你,更是爱你,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从身到心都感受到我的爱,我永远不会让你那么痛苦难过了。我会和你一起走过接下去的路程,我们一起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在那里相聚。”

贺研最受不了看他这样。

明明昨天晚上他们才上过床,都从对方身上获得至高无上的快感,鱼水之乐蒸腾起的欢愉热气仿佛还残留在衣襟深处。他顶进江暄子宫里的那一刻,肉体几乎融为一体,好到分不清彼此。他趴在江暄光裸的身体上,江暄身上散发着香甜而腥骚的气息,下面的肉壶因为兴奋和刺激而拼命绞紧,上面的嘴流淌着情意缠绵的粘液,整个人粉嫩嫩软乎乎,情不自禁得把手插进他茂密的头发里摩挲,好像把身体和心灵都毫无保留得奉献给在他身上驰骋掠夺的年轻人,连卧室里的空气都飘荡着一股缱绻而缠绵的味道。

那一刻的江暄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对贺研不再抗拒,看向他的眼神温柔而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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