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不是最爱俊俏郎君，怎的要骂我相公？”

林嬷哼了一声，心道这家人长得都还不错，背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嬷嬷不信，待他好怎会还弄成这样，小燕儿说不定是被骗了，三句两句甜言蜜语就被哄走。

顾以修端着一碗鸡汤，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他原做好打算燕儿原谅了顾靖渊，哪儿成想上来劈头盖脸挨了顿骂，老人家乡音重，吴侬软语骂人也听不懂，不过他低着头没吭声，还有空心想父亲是不是也被这样骂了一通。

他小心翼翼回抱，不敢置信般叫了声“嬷嬷”，鼻子一酸，本就被揉红的眼角直溜溜掉下眼泪来。

“您、您……我好想嬷嬷。”

“嬷嬷也想你呐！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嬷嬷好不易见你！”

59.

燕南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他鼻子动了动，小狗一样闭着眼睛寻找。

又听到嘀嘀咕咕的声音，似乎是在骂人，他揉了揉眼睛，掀开床幔，叫了声哥哥。

好容易等燕南醒来，林嬷才意犹未尽止住话。

“嬷嬷，我想喝汤。”

燕南晃了晃她的手，有意替顾以修解围，眨巴一下眼睛示意顾以修快过来。

两人抱着哭了许久，哭罢了又笑，全然忽略了屋里站着的男人。

林嬷的手拽着燕南，说他瘦了，定是没好好吃饭，又受了委屈，定是被人欺负。

燕南眼睛红红，时不时点头，又猛地摇头辩解道顾以修待他很好。

那头“诶”了声回应，脚步声急匆匆的，不太像是顾以修。

“燕儿！我的好燕儿，嬷嬷来看你了！”

燕南又眨眨眼，接着被眼前略微有些发胖的老嬷嬷抱住，粗糙干燥的手搓了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