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战战兢兢坐在榻上，裹着外衣打了个喷嚏，顾以修看见那就衣服便怒火攻心，正好下人送来热水，他便上前把那件衣服扯了去。

“别、别！”

燕南慌忙捂住身子试图遮掩，可哪有那么好遮掩，顾靖渊手劲大，往往做过一次后肩头腰腹便全是他留下的吻痕指印，顾以修看着愈发来气。

顾靖渊帮他撩了一下散乱的碎发，缓声开口，“别冻着。”

顾以修这才将视线转向他，将燕南抱进怀里，一字一顿沉声开口，“不劳您费心。”

说罢便这样带着小夫人离开。

顾以修见他这幅讷讷难言的模样已猜到大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如常。

他朝燕南伸手，紧紧盯着小夫人，没再看顾靖渊，温声道，“过来，我们回去再说。”

燕南却被他吓得后退一步，下意识回头看了顾靖渊一眼。

顾靖渊解下外衣替他裹上，微微上前半步为他挡风，顾以修看见后怒极反笑，不似半点往日温和，

“最后一夜，你们不肯再骗骗我了么？”

燕南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解开外衣跳下桌子，

顾以修自归家后心中便隐有猜疑，可一边是敬重的生父，一边是疼爱至极的小夫人，他不敢问，也不知如何开口。

若两人当真早就勾搭在一处，他不知如何自处，若他猜错，冤枉了小夫人，不仅污蔑两人清白，也平白让燕南受辱。

只能依照原本计划带着小夫人离开，躲得远远的，虽是不孝，也让三人都好过。

他把燕南丢进浴桶，见人猛得一哆嗦开始挣扎，也不再心软，洗干净布满泪痕的一张小脸后冷冷开口，

燕南靠在顾以修肩头，一步一步离顾靖渊渐远，大人依旧是那般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刚被儿子捉奸在床。

注意到他的视线，甚至还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志在必得的笑容。

·

顾以修眼眶通红，怕再这样会忍不住把燕南直接关起来不再见任何人，干脆伸手把人捞过来准备直接带走。

“慢。”

一件外衣蒙了上来，燕南整个被包住，只露出半张苍白面庞和一双惊慌眼眸。

“不是！相公！我、我不知怎么到了这里，还以为是你，不是的……”

“燕儿是说你认错了人？你们之前毫无瓜葛？”

燕南停下脚步，他确实做过，不过是东窗事发，就算这次并非本意，那以前的事也无法辩驳。

可眼下再无法装聋作哑，他的小夫人抱着他的父亲，松垮挂在身上的薄衫掩不住满身情欲痕迹，一双杏眼惶恐不安，几乎是不打自招。

顾以修站在门口轻声询问，“燕儿，你这般舍不得他？”

依旧是这个问题，燕南答不上来，他僵在原地，坐在桌子上，手脚一点点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