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袖鹿松开手：“你要去？”

万礼赞“嗯”了一声，坐进车里。

林袖鹿原本愉悦的心情因万礼赞的到来而忐忑起来。他为什么要跟着去？会不会又要当面羞辱父亲一番，又或者，父亲会不会看出他和万礼赞之间的事？

这天林袖鹿起得很早，洗漱完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万礼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蓦然看到镜中的万礼赞，他被吓了一跳。

“别看了，最近状态不错，胖了点。”万礼赞站在林袖鹿身后，也透过镜子注视着他。

确实，林袖鹿近段时间养得好了些，比起前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有点胖了，下颌与下嘴唇之间都出现了凹窝儿。不过，在万礼赞眼里，胖得恰如其分。

“你！”真是无聊。万礼赞索吻的样子，像在撒娇，

第一次见到万礼赞这种类似撒娇耍赖的样子，林袖鹿倒是有点意外，期待知道万礼赞要告诉他什么消息，在那张侧脸上印下一吻。

“想见你父亲吗，你可以去看看他。”

林袖鹿不答，又要从另一侧走开，万礼赞哪能让他如愿，直接把他怼到墙上，双手圈住他：“不过，你这个样子也很可爱。”

林袖鹿白了他一眼。

“乖，让我亲一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万礼赞站到林袖鹿身后，贴得极近，他伸出手放在林袖鹿的头上，抚摸着：“林叔，我说过我会好好待鹿鹿。”

林信鸿看着万礼赞那只在儿子头上动来动去的手，恨不得冲出去折断那只手。

“爸爸，礼赞哥哥还送我去上学了，真的。”

林袖鹿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是万礼赞。

“鹿鹿。”林信鸿嘴上虽然叫着儿子的名字，眼睛却盯着儿子身后的人，眼神逐渐凶狠。林袖鹿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入狱后，林初茉有来看他，从林初茉的支支吾吾的言语中，他有猜到一些。

父亲的神态让林袖鹿很难过，他又回头看了眼万礼赞，万礼赞直视林信鸿，神色如常。

“没病，垂耳兔的耳朵就这样。”

听到万礼赞的声音，林袖鹿撸毛的手一顿，很快把小花瓣放进笼子里，转身走了。

“林袖鹿。”万礼赞一错身林袖鹿挡在原地，“你还要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一路忐忑，越接近目的地，他越发紧张，甚至手都在轻微颤抖起来。

透过接待室的玻璃墙，林袖鹿看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父亲。才多久没见，他怎么会苍老成这样？极短的发茬子几乎成为白色，鬓角的发已经全白，林袖鹿的眼泪立刻汪在眼睛里。

父子俩相顾无言，林信鸿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看都看不够。然而很快，林信鸿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你好像长高了点。”

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父亲，林袖鹿很高兴，但天气却是琴台难得一遇的阴天。

林袖鹿坐上车，正要关门，感觉到一股大力摁住车门，一抬头，万礼赞的手扶在车门上。

林袖鹿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愣怔半晌才红着眼睛问：“真的吗？”

看着林袖鹿要哭不哭的样子，万礼赞心中闪过一瞬间的妒忌，然后是懊恼，懊恼自己这么容易被林袖鹿牵动情绪，现在连他的父亲也妒忌。

这个时候他都不能不怀疑自己是变态了，对林袖鹿的占有欲这样强烈与偏执。尽管他很不情愿，但是自己总要迈出那一步，没有人完全与社会割裂开，林袖鹿总要有自己的圈子，他也总会与除他以外的人有牵绊。

林袖鹿眨眨眼，什么好消息，他想知道。于是乖乖不动，让万礼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什么消息。”林袖鹿心中隐隐期待。

万礼赞却把他的脸侧了侧：“你亲我一口。”

林信鸿见儿子气色很好，也不像是受到虐待的样子，稍微放下心，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没对。

“爸爸.......”

“鹿鹿，你......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林袖鹿连忙摇头：“爸爸，你别担心，礼赞哥哥对我挺好的。”

阿雅接了水，拿着兔子用的撞针壶出来，见到万礼赞在，又默默地退回去。

“我哪里敢怄你的气。”林袖鹿低着头要绕开。

万礼赞挡住他：“你这个样子不是在怄气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