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的梦想短暂的成真了。
“你看,他很漂亮,很听话,我怎么打他他都没有出一声——就是那些你挨一下眼睛就会红的鞭子。他可以是一个很好用的发泄品,价格也不贵,你看,让他在家里当一条狗怎么样?“
27震惊的抬起头,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脸上有无法抑制的笑容。
“是个很漂亮的公用物品。”黑人安抚着他精致的小宠物:“别担心,我没有上他,我只是鞭打了他。”
“主人生气了。”
“是的,你是第一个惹我生气的小宠物,真不乖。”
“今天对我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个宝物一样的奴隶吸了吸鼻子,黑人坐在了沙发上,将他拢在自己怀里。
“知道,是你和你弟弟的生日。”黑人说:“我知道你怀念他,我也有一个弟弟,他跟我分开之后我会一直思念他,更何况,你跟你弟弟不会再见面了……”
“如果他还活着,我希望跟他一起成为您的奴隶。”
黑人自称受到东南亚的嘱托,他们用一些话语唤醒了精灵。
而东南亚炽热的阳光下,林锐听着阿东的汇报,目光变得凝重。
各方的线索交织,仿佛台风前的乌云。
他对于那晚唯一剩下的困惑,就是那个精灵一样的少年到底是谁,他总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按道理来说,对方拒绝主人买下他,都是担心分宠,可那个奴隶跟他之间的差距大到几乎没有分宠的可能,并且,对方的眼神里不是慌乱嫉妒,是很明显的憎恨。
憎恨。
恨不得将他杀死的憎恨。
屁股他是自己抬的,嘴是自己张的,去房间挨打是自己求的,那份渴求着被买走,哪怕当马桶也可以,最终因没被买走而在雨里抱着玫瑰花瓣从笑到撕心裂肺痛哭的样子他至今也记得。
他没有任何可以责怪他人的余地。
他厌恶别人更厌恶自己, 能救他的只有一个词:“主人。”
笼子的顶端开始喷出清水,刚好落在他的头上。废弃物的清洗也是不定时进行的,他可以把握机会把自己身体擦一擦。当然,他就算把自己放置到恶臭也不会有人批评他。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被遗弃的……
按摩棒也开始满出清水,他需要重新将它插进自己身体里来灌肠。
27还跪在那里,全身伤口纹丝未动,就这么听着这场对话。他其实会有些新奇,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客人跟高级奴隶会有这么亲密的对话,实话说,他开始嫉妒。
如果他也成为了这个先生的奴隶,是不是也会被放在怀里哄了?
他如此期待着,抬起头,看见那个奴隶刚好的怀里抽了出来。
比如林锐的纽扣。
人生的痕迹,是不会在一个短暂的唤醒之后就消失的。
他知道自己不应当是奴隶,也记得自己骄傲的自尊,但他清醒的大脑记得他身为奴隶的一切特征:淫荡的身体,缺乏安全感的内心,需要时刻得到抚慰的情绪,极度自我厌恶的认知。
“那好吧。”黑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对他勾勾手指头:“让我把你送出门,但你要去哪儿,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黑人果然将他送出了门,他爬进了那个巨大的暴风雨里。
雷鸣带着闪电将夜空照亮,海浪在天幕下汹涌的翻腾。
可27有些慌了,黑人注意到了他的不愿意,微微蹙了眉头:“小东西,我这里没办法留你过夜,跟你的调教师回去,好吗?”
“不、不留。”他连忙摇头,他从不会让先生为难,只不过:“奴隶不能留东西……27想,想有它。”
那朵弱小的花瓣刚好能被他孱弱的手指给捻住,玫瑰是代表爱,对吧,他太喜欢这片花瓣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梦,而那场梦在被点燃到最高潮的时候就断裂了。
“可怜的小东西,我没法儿买你走了。”黑人透露出了一种失落,他分了一点自己的怜悯给27.
“不过你表现的不错,给你这个吧,希望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儿。”黑人从旁边的花瓶里拿出了一朵玫瑰花,撕了一片花瓣,扔在了27的面前。
“不行。”那个a级奴隶开口。
“为什么?”黑人明显有些惊讶:“你是很听话的小宠物,你从来不会阻止我买一点别的玩具。你要知道,他的地位不可能取代你。”
“其他人可以,他不行。”奴隶坚定的开口,甚至开始对自己的主人撒娇请求:“您买个干净的好不好?我陪您去挑,这个一看就已经被用烂了,他不适合您,真的。”
“没有,我不会生你气的。”
“主人,您觉得我做的不好可以说,我会改。”
“宝贝儿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看着先生,先生看着他,而那个奴隶也将目光转向了他。
那一瞬间喜悦涌进了27的骨髓,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那个奴隶眼中的惊讶与恶意。
但他冲上头顶的血液很快被一句话给浇凉。
名为责骂实则调情的话让奴隶笑了出来,这种甜腻到让旁人有些反胃的话在此刻让27觉得艳羡无比。
他感觉自己含着按摩棒的屁股都变的更湿了。
他希望黑人也能用这种温柔甜腻的话语跟他说话。
“我也希望这件事能发生,希望来生他能跟你一起做一个乖巧的宠物。”
黑人一点点哄着他,而27的手还是举着。
主仆之间腻歪的戏码结束,那个奴隶终于注意到了这里还跪着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他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冷:“这是什么?”
纹上身的开头字母是,a。
这个数字如同一盆凉水一样浇在他头上,他为自己的妄想而觉得自惭,他知道字母象征的就是等级鸿沟,他刚刚才从厕所出来,并不敢跟这种干净卖给先生的a级相提并论。
在晃过去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奴隶有些眼熟,不过他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这个金色头发的少年漂亮的惊人,他看着会觉得有些自卑。
没有人知道,是玫瑰先枯萎,还是暴雨先过去。
为什么?
沈夜不清楚。
另一边的房间内,被抹去编号的原a级奴隶,在两个黑人的呼唤下,从昏暗的地下室房间里醒过来。
“主人啊……”他在轻声的呢喃中再次高潮,最终脱力的倒在按摩棒旁,旁边还有那个小小的纽扣。
排出来了。
现在没人会抢他的东西,他小心的将有些变形的纽扣捡起来,也放在了食槽旁边。这是他的小窝,有主人的东西“镇宅”,那么这片区域就可以划定为他的窝了。
他抬头看见那两个黑人已经离开,爬过去,坐了上去。清水灌进他的身体里,他又不自觉的开始上下起伏,让那些突起的疣摩擦他的肉壁。
他一边沉溺于情欲,一边责骂自己的浪荡,他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有多下贱,今天就有多下贱。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别人说:我不是奴隶,你不能让我失去尊严。的资格。
他是医生,甚至可以给自己下自我诊断,而诊断的内容让他对自己的厌恶进一步升级。
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拿到了诊断书就会痊愈吗?
他只能不去深想,对现在的生活认命保持沉默,等着林锐来定义他,来救他。
时至今日,他已经忘记了那个黑人先生的模样,他只记得那朵玫瑰在他的手掌心里完好的待了一个晚上。
他嗅着玫瑰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他在上面似乎还能触摸到先生的体温。这是他成为奴隶后收到的第一个礼物,这似乎代表着有先生在注视他。
应当是从那片玫瑰开始的,他对物品有着偏执的喜好,即使他想起了属于沈夜的一切,他也眷恋的收集着一切可以寄托感情的物品。
“你很喜欢?”黑人低头看他:“本来你可以到外面找个椰子林或者哪儿呆着……但是,今天晚上雨太大了,你会感冒的。”
“不会,不会感冒。”他有些笃定的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肯定从哪儿来。
可能是一厢情愿。
27的目光凝聚在那片玫瑰花上,那是被先生刚刚触摸过的玫瑰,红色,跟他身上的伤痕一样漂亮。
“是先生……奖励……”他的喉咙被使用过度,现在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而黑人点头:“是的,这是给你的奖励,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27还是笑着,他如获至宝的将那片玫瑰花瓣放在手心里。黑人拿起了电话,让调教师将他接走。
黑人在一个心血来潮的想法,和自己看中买下的宝贝之间,显然选择了后者,他轻轻的笑了:“我答应宝贝的请求,宝贝会忘了今天的不愉快吗?”
“当然。”奴隶在他身边耳鬓厮磨,黑人轻轻的笑了起来。
“好了宝贝儿,别在这儿,我们回去吧。”高挑的黑人拍了一下奴隶的屁股,奴隶点着脚像个精灵一样离开了,而27还没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
“您其实很纵容我,我知道……只是,我有些事情,我总是……“
说着,他开始哭了起来。
黑人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哭声如同猫的轻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