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蜷着,直到小腹感觉到一阵阵尖锐的钝痛,面前食槽里的食物多的要溢出来了。
他才察觉到自己快躺了一天,而今天,那些人似乎厌倦了这个新玩具,懒得来找他。
总不能把自己弄坏。
虽然有了灯光,但昼夜依旧是不分的。
他在笼子里慵懒的蜷缩着,睡到睡不着了,在里面翻了个身,习惯性用指甲一点点磨着栏杆。如果要伺候的是主人,他会在清醒的下一秒就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然后趴在笼子里两只眼睛放光的盯着门的方向。
但如果是待客。
“这就来!”巫成和回应,转头看向林锐:“带会儿我预定了酒吧的位置,咱们在外面好好的玩一天,趁热打铁,让大小姐彻底感受一下什么叫自由的快乐。”
巫成和看林锐还在思考,连忙保证:“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林锐对警察向来有很高的好感度:“沈夜在家……”
他看见了那个放在一边的魔方,主人让他用这个练习左手手指的抓握力。魔方很好拧,也不难,他这几天反反复复的将其还原、打乱、再拼好,直到——
每个面上,都是一个字母l。
林锐的l。
毕竟,谁会娶一个飞机杯回家呢。
所以沈夜只暗自祈祷,主人相对而言长情一点,夫人温和一点,他能没过几天见主人一次,用不用……都可以再商量。
快十点了。
大概是要的。
婚礼上好像会要有人拿戒指,能是沈夜给主人拿戒指吗?好像不行,性奴见不得光。
他嫉妒吗?嫉妒,但他并没有维持这种嫉妒的力气,他自知跟瑞塔小姐之间的差别几乎是物种之分,他幻想自己跟在林锐身边最好的样子,也是被拴着项圈,跪在林锐脚边听他向别人介绍:“看,这是我养的好狗。”
雪白的婚纱和漂亮的西服,所有人为他们祝贺。
再然后是生下孩子,养两只真正的、可爱的狗。
最后死了,也会葬在一起,永不分开。
虽然事实如此……但沈夜可以尝试着装一装。
主人在忙什么?是跟瑞塔小姐在一起吗。沈夜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他的身体在薄毯中更加用力的缩小,仿佛一个避寒的小动物。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肖想,主人要有夫人了,他更多的时间应该去陪夫人。他此刻多半跟夫人在一起吃饭、逛街,去各种沈夜不知道也没有听闻的地方,说不定——
他本来就是公器,不像a级,被私人预订之后可能会长时间出于被囚禁的状态中,他一直在外面爬,一直在被人使用,鲜少有被“冷落”的时候。
更何况他的主人从来很纵容他,以前专宠的时候,他一回头就能找到林锐在哪儿,而他只要走过去,林锐就会笑着对他说:“怎么了沈夜?”
他张开双臂就能获得一个拥抱,主人从不吝啬。
“不不不你最好别管。”林锐摇头:“那不是一般人该碰的,真的狠危险。”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能去看看他吗?”巫成和开口:“如果对他不好就算了。”
“倒没有不好,其实我也希望他能接触一点正常人……我是指对他态度正常的。”林锐显得有些为难:“只是问题在于他的认知……他的思维已经被训练过了,所以委婉的说,他很难确认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
更何况是容颜衰老这么可怕的事情。
在长久的“教育”之下,他认为自己是无用的废物、十足的笨蛋,唯一有价值的只剩下了这副皮囊,而对于性奴隶来说,除了两个穴的舒服程度,最重要的定价标准就是那张脸。
沈夜不确定自己是否足够好看,但他每天都在祈祷自己不要变老、更加好看一点。他被这个世界教导的,误以为自己的灵魂毫无价值,以为只有靠卑微与皮囊才能求来万分之一的怜悯。
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胃袋都翻出来,把肠子的每一个弯结都拿出来刷一遍。
然后去缠着林锐要所有的东西。
他要浸泡在林锐的体液里面,全身上下是林锐的味道才行。可现在,味道很淡了。
沈夜在镜子里看自己,他的五官事实上比林锐优越的多,但沈夜对林锐的痴迷到了一种不分原则颠倒黑白的程度,以至于他不太喜欢自己的脸——眼窝的轮廓太深,鼻梁太高,下颚骨太锋利。
这些都是跟林锐不像的地方,所以不算特别好看。
但嘴唇的弧度有些像,眼睛相比而言只是显得更细长,所以还算可以。
还好没用,要是染病了怎么办?
可还是想被主人用……
他这么翻来覆去的想着,低头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后穴里抠挖,房间里的时钟指向了下午六点,离主人回家不会太远了。
他将身体洗干净,尿道堵拔出来。为了训练他的“自知”,艾尔克特意使用了过长的尿道堵,导致他的约括肌在长年的被迫开启下失去了收缩力,他只能看着这东西一点点的流出来,直到流淌中止,才重新洗干净塞回去。
至于什么时候再想起来排尿,那可能只能等下一次痛到受不了,或者有人使用他之前。
一切机械的像是对无感情工具的保养。如果被主人刚刚抚摸过,他还会对这副身体抱有一定的好感,而现在他最近的记忆是被那群男人按在一楼的地板上,他觉得脏。
“啊抱歉,不是给瑞塔的。”林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哦?”巫成和挺有兴趣的发出一个音节,此时瑞塔和卓扬正换了运动鞋和牛仔裤,抱着篮球在场上无脑疯跑,巫成和看见林锐的眼睛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那位沈夜先生的吗?”
沈夜先生。
沈夜脑子里闪过一句话。他对自己身体控制权的认知,更类似于一种托管——主人将一个玩具托付给他,他的任务是将这个玩具保养好,以便主人想起来的时候能够更好的使用。
于是他终于从笼子里爬了出去,跪在了淋浴喷头下面。他清洗自己身体的动作显得很懒散,并没有什么生气,脑袋因为过度睡眠而出现了缺氧的晕沉。
他感觉到水滴落在头顶,没有声音,一片寂静。
他没有太大打理自己的兴趣。
喜欢就用,不喜欢就别用了,他还高兴有个清净。
如果能让他呆在游戏室更好,最起码这个地方是主人卧室的里面,他还算是主人的东西。
“他离不开你一天吗?”巫成和询问:“如果不行的话你就回去,我们下次再找机会。”
林锐抿了抿嘴唇,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事,就一次,我明天跟他解释。沈夜他……他很温顺,也很坚强。”
别墅内。
主人不来也没有关系,沈夜会等主人。
希望主人约会愉快。
不委婉的话,就是他压根认为自己是一个性玩具。
“没事,那还挺好沟通的,我在当狗这件事上也相当有经验。”巫成和摆摆手。
林锐差点没摔在地上,就听见瑞塔和卓扬招手喊他们。
所以,今天,看样子主人是不会来了。
沈夜躺在笼子里,看着天花板的灯发呆。
主人现在在干什么啊……沈夜转了个身,他将脸委屈的埋在薄毯里,但他很乖,他会乖乖的等。
再没有其他。
所以虽然对瑞塔嫉妒的发疯,但他再怎么妄想,也不认为自己能跟瑞塔一争高下。而他也认为,主人对新买的奴隶总会有一个短暂的迷恋期,但那多半也是暂时的。
他还没听说过一个奴隶能抢走正妻的位置,s级都没有。
这是非常正常的人生道路,沈夜都觉得理所当然,而这里面,也理所当然的没有自己的位置。
主人穿西装一定很好看吧。他疲倦的趴在地上,手指从笼子扣到了笼子底,他的脸靠在软垫上,想起了主人床榻的味道。
到时候会邀请很多客人,沈夜要帮着伺候客人吗?
还在床上做爱。
林锐亲吻着她的胸脯,插进她的身体里。
然后他们会结婚。
可能是太忙了吧。
他在笼子里看着门的方向这么想。毕竟主人越来越忙,不可能每天都来找他,一个合格的奴隶应该在家安静的等主人回来——至于等多久。
十天半个月都是正常的事。他要学会习惯,他不能还像个b级一样满地发浪求主人操他。他要稍微有点教养,毕竟,他不能真让主人觉得自己买回来一个欲求不满的肉便器。
先生们买个垃圾桶,也得挑好看的那个不是吗?
八点钟。
沈夜开始有点着急。
他终于洗干净身体,舔食了一部分食物,让食槽空下去一大截。时间到了将近七点钟,离林锐可能会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对着镜子看见自己额头的白发,手指抓了半天无果,终于借助了一根鞭子——将头发缠在上面,然后努力的扯断。
他看见那根银色的头发冲进下水道,仿佛埋藏了一个秘密。他的主人还很年轻,甚至比他还小好几岁,他不能让主人觉得他老了。
他太在乎林锐,以至于不想让林锐觉得有一丁点不满意。
他的审美以林锐为标准,毫无原则的向其靠齐。
在对林锐的意淫当中,他差一点就高潮了。
身体因为羞涩而发红,连忙将自己的头埋在水里让自己清醒一会儿,他想了想,将洗胃用的食道管一点点插进胃里,这里咽下去过别人的精液,也不大干净。
还是洗干净吧,万一……主人想用呢?
洗干净就不脏,实在不行,可以带安全套。
他的手指在肠壁上抠挖,仔细的清洗让他情动,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主人的样子。他的味道,他的脸,他的声音。
不是对对方的感觉,他从不会对先生们有什么恶意,就算有,那些恶意也会最终转化成对自己的厌恶。
真的脏。
主人昨天没有用他,大概也是觉得脏。
有多长时间,没人这么称呼过他了。
“是。”林锐顿了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抱歉,听到有人这么喊他,我还有点……不适应。”
“你们很不容易。”巫成和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自责:“很抱歉这件事我没办法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