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艾德蒙从来是个实践主义，他打开冰箱将里面的冰淇淋端了出来，又顺了一包林锐的烟，沈夜看着艾德蒙的行为目瞪口呆：“奴隶……奴隶不能自己拿。”
“为什么？”艾德蒙在哈根达斯里头挖了一大口，甜的泪流满面跪坐在沈夜旁边：“冰淇淋不好吃？”
“好吃。”沈夜点头。
艾德蒙用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所以你每天都喝你主人的精液和尿？”
“嗯。”沈夜点头。
“加了精液和尿。”沈夜回答。
艾德蒙脸色一僵，趴在窗户上干呕。
“你怎么了？”沈夜不是很理解：“不舒服吗？”
“主人说多玩这个沈夜的手会变好。”沈夜用左手尽可能的捻起一块小片，往图案上拼上去。
“哦，对，你手不好用。”艾德蒙点头，喝了口咖啡：“要不要尝尝？”
沈夜想了想，接过，舌头刚尝一点味道就吐了出来：”苦的。“
变成了一座冰封的雕塑。
林锐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沈夜坐在地上，几乎无意识的吃着冰淇淋，旁边的哈根达斯冰淇淋筒散了一地，艾德蒙在旁边挠着脑袋：“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林锐的语气变得急促而尖锐，带着怒气。
沈夜看见自己手里的冰淇淋，一勺挖在嘴里。
“甜的。”他说，喃喃自语。
可他杀人了。
“杀人……杀人怎么能行？”沈夜眼神游离，他的意志正在晃动。
“有什么不行。”艾德蒙一巴掌拍在沈夜肩膀上，几乎将他拍回了魂：“你觉得你当奴隶，他当主人，是为什么？”
“各有各的命……”沈夜其实不太清楚，只能找到宿命论做解答。
“人？”沈夜对这个词有点儿惊奇：“你以前是……”
“当兵的。”艾德蒙抽了口烟看起来很深沉：“法国维和部队，在中东打仗，后来没答应被俘虏了，就到了岛上。”
“打仗，会死人吗？”沈夜感觉有些吓人。
有些伤痛深入骨髓，艾德蒙虽然并不了解，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发生的事情，应当很不美好。
“你被退过货？”艾德蒙猜了个七七八八。
“嗯。”沈夜不太想回忆那段时光，这让他觉得自己无用而且肮脏。但他觉得有必要告诫一下艾德蒙：“总之，如果主人生气了不要你……会不太好。”
林锐本来还为艾德蒙挨打而有些担忧，第二天醒来，就看见艾德蒙毫不客气的站在小厨房里煮咖啡热三明治。
“你方便吃？”林锐看着他也戴上了贞操裤，一个按摩棒堵在里头出不来，艾德蒙咬了口三明治咧嘴一笑：“偷偷吃点儿，了不起洗胃呗。”
林锐升起由衷的敬佩。
“你怕主人打你？”艾德蒙看向沈夜。
沈夜摇摇头：“主人会觉得沈夜不听话，如果生气了的话，会不要沈夜。”
“怕屁，等他生气了你再求呗。”艾德蒙刮了一勺把冰淇淋塞进沈夜的怀里，沈夜拒绝了：“等生气了就来不及了。”
艾德蒙突然觉得j对他还不错：“那j还算是个人……不过，你也不矮啊，这点东西，能吃饱吗？”
“还有可乐冰淇淋奶茶鱼汤排骨汤。”沈夜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草。”艾德蒙很想哭。
“你他妈你喜欢喝尿啊？！”艾德蒙怒吼。
“喜欢。”沈夜一脸无辜的回答，端起咖啡杯用舌头又舔了一下：“苦的。没有尿好喝。”
他将杯子放在了地上。
艾德蒙逗他逗的开心：“你吃那么多年恶心玩意儿嘴没坏啊，还知道什么叫苦呢。”
“恶心玩意儿？”沈夜歪歪头。
“就食槽里那个。”艾德蒙一脸嫌弃：“也不知道加了啥，总觉得一边吃一边想吐。”
艾德蒙第一次老老实实的跪下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就跟他说我在战场上杀过人。”
林锐冲过去抱住沈夜，抓住了他的手，沈夜的双手因为冰淇淋变得很凉，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熟悉的主人，还是习惯性往他怀里靠，林锐抱住他，一点点的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乖。”
“主人……”沈夜的眼神有点空洞：“沈夜是不是杀过人？”
他记得血溅在手上的温度。
他记得那个心脏的跳动突然停止。
他挖着冰淇淋勺，陷入了一片浑噩的回忆里，不是打开玻璃房也不是关上，而是整个人。
“那死掉的那个也有他的命，只是刚好死你手上了。”艾德蒙一向擅长诡辩：“再说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很难受……他想死……”沈夜的语句断续，他对那段回忆十分挣扎。
“那你就算帮他。”艾德蒙将冰淇淋塞进他怀里：“这世上的事儿难理解的多了去了，小傻子，别想那么多把自己搞晕，吃冰淇淋，开心一天是一天。你主人回来骂你你就哭给他看，抱着他的腿撒娇，我看你哭起来挺好看，他一定心软。”
“会，我还杀过不少呢。”艾德蒙笑了：“冤债有主，同队伍的都死光了，我到今天还有条命，不算亏。”
艾德蒙说的风轻云淡，却看见沈夜微微的呆在那里。
他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傻子也曾经面对一些喷涌的鲜血，而他最大的心魔亦来源于此。
“第一次降级，第二次报废，是吧。”艾德蒙挠挠头：“我好像听人说过，但j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个。”
“只要主人还要努力，就算对奴隶很好了。”沈夜很诚恳的看着艾德蒙：“j是个好主人，当他的奴隶很好。”
“我知道，他无非就打打人草草屁股，也没那么多手段。这不是刚当奴隶不适应嘛。”艾德蒙看着沈夜：“毕竟老子以前还算是个人。”
j又是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林锐看着家里热闹，就让艾德蒙陪着沈夜在家呆，只是千叮咛万嘱咐没有特别情况别让沈夜下楼，免得他被人欺负。
“小傻子，你主人挺在乎你的嘛。”艾德蒙窝在了沈夜的旁边，看着他在地上拼着一块拼图，沈夜笑着点点头：“嗯，主人人很好。”
“你玩这个干啥。”艾德蒙看着地上少说也有几百片碎块：“你主人让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