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号。
被退货了。
被退货的奴隶不多,但被主人抛弃的不在少数。周见惯了这种深陷绝望濒临崩坏的奴隶,让人将笼子带人一起抬到露天的水龙头下洗。感觉皮肤上有东西刺激过来,奴隶下意识的抬起屁股想要用后穴去迎接点什么。
林锐想起了那副洁白的牙齿:“他的牙齿是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说说吗?”
调教开始第九个月。
售出第一个月。
周没有恶意。
当然也没有善意。
他只是在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是吗?”27的大脑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本身的迟钝而有着延缓,但他还是点点头:“好啊。”
好啊。
他就这么进了手术室。
27的身体烧的厉害,他耳朵里传来耳鸣,甚至可能看到了幻觉。
“你想被先生用吗?”周看着他:“奴隶被操一顿怎么都好了,你后面不一直需要先生的肉棒帮你止痒吗?”
27僵硬了几秒钟。
“有,它会变成一只白色的乌鸦。”周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但他觉得世界上没有白色的乌鸦,谎话不会穿帮,也还算好。
27点点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白色的格萨利,也出现白色乌鸦在天空飞过的样子。
格萨利死了,乌鸦长大。
周对于调教一直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在作恶,只是价钱够高,作恶也不是不可以。他是一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完全不相信什么宿命,所以在虐待奴隶、甚至杀死他们时毫无心理负担。也正因如此,周本可以在此刻骗他说好,给他个祝福然后欣赏他努力自杀的可笑身影。
但周觉得这个欺骗有点过分了。
哪怕是为了纪念当年那个如大西洋般沉静的灵魂,他也想做一点善事:“活着吧。”
海岛流传在奴隶之间关于来世的传说不知从何而起,调教师们将它作为了另一种诱惑手段。不知谁开始诓骗这群完全绝望的人,只要获得先生的祝福就可以拥有幸福的来世——
当然,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当一个受宠爱的奴隶。
仿佛在六道轮回中苦苦挣扎,最好的结局,也无非寻求一个怜悯的怀抱而已。
他不害怕,甚至觉得自己更能忍住沸腾的情欲。
他的主人正在使用他。
门外。
“死了……”27呜咽着开口,他没有哭,只是语气中带着极大的哀痛。
周听着心头微微的颤抖。
调教师也无权过问主人为什么退货,毕竟退货不退款霸王条款签的明明白白,海岛并没有任何深究原由的必要。
他拍着27的脸,尽可能让他回过神来:“喂,醒醒,你回岛上了,你是想死啊还是想当个最低贱的奴隶?”
27的瞳孔凝聚在一起,他突然极其悲哀的喊了一个名字:“格萨利。”
格萨利。
“绞死还是枪杀可以你选,我不需要全尸,你拿去当标本也行。”沈夜的语气冷清:“你如果实在想上我,可以强奸,轮奸,甚至轮奸到死。但我不当奴隶。”
“我绝对不可能当奴隶。”沈夜的目光坚定而沉静。
如同窗外那片湛蓝的海。
被废弃是重罪,a级都要降级为b,地上这摊跟烂泥一样的b……怎么降级?
艾尔克迟迟不开口,周蹲下来,打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他看见27散漫的瞳孔,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他想起了最早见到27的时候。
肚子被水灌的隆起,他因疼痛发出尖锐的哀嚎。助理将管子拔出来,把人拖出来一脚踩在肚子上,肚子里沉积的淫液、不知道谁的精液和尿液,混着水一起往外流。
他们将他的口枷也取下来扔在地上,他就这么倒在仓库旁的水泥地上,看着海岛冬季清冷的太阳和椰子树喘息。
回来了……
下午依旧是禁室培欲。
他被绳索吊起来,同样双腿大开——周解释为奴隶没有合拢双腿的资格。
上课前林锐也射了一次在他的嘴里,沈夜满嘴都是林锐的味道,在被蒙上眼睛取下助听器之后,分外的安心。
助理所幸将水龙提插进他穴里,水滚进肠肉中,他颤栗着高潮了。
“啧。”周只觉得麻烦,给艾尔克拨了一个电话,艾尔克的声音沉的像冰:“这还是我第一个被退的货物。”
“要不要直接处理掉算了,反正也是b级。”周看着倒在地上的奴隶并不避讳,27果然对这句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直升飞机落在了停机坪,周带着几个助手打开被几乎被封死、只留下了两个空洞的箱子,看见了笼子中蜷缩的身影。
雪白的皮肤,极其精致的五官,双手反绑,后穴里没有插任何东西,双腿难耐的磨着,已经流了一地的水。
他双眼无神,身上还粘着精液,嘴里插着一个口塞,因为情欲泛滥而发出难以抑制的哀嚎声。就算身体被彻底的绑缚住,他残疾的双手依旧在手腕上抓出无数道血痕,头在笼子上撞的一塌糊涂,额头上一片青肿。
林锐礼貌的给周倒了一杯咖啡,香气在房间里蔓延,他坐在了周的对面,看周敲下了最后一行字,对自己道了一声谢,似乎要开始中场休息。
“方便问一件事吗?周先生。”林锐开口。
周抬起眉毛立刻点头:“请讲,我能说的,知无不言。”
周为了避免无聊,带来了一台电脑。
上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可能是报告也可能是别的,总之,室内人的痛苦与欢愉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来完成一份工作。
林锐知道正是面前这个人,将沈夜变成了一条满地乱爬的狗,但他谈不上特别恨他。
进手术室的细节他记不清楚了,他烧的厉害,医生说好像会让右耳永久性耳聋,但还有一只能听见,他也不是很在意。
“可是……27配不上……27是母狗……”
退货让他知道了自己对自己的自信简直可笑,他并不好看,也没有任何价值。他所有的努力都仿佛一场玩笑,除了承认自己的确卑贱下流,他什么也做不到。
“那就来点特别的?”周想了想:“前几天实验所刚试过,把牙齿的牙冠磨掉,带上套上硅胶,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只是会更软。口交的话,会特别舒服。“
他去找乌鸦,需要好多年。
他今年二十四岁,奴隶废弃的时间是二十八。
他要不要等着白色的乌鸦飞回来?
他对27说:“得啦,狗是狗人是人,你不一定死了能找到他。不如先活着,奴隶嘛,活一天算一天,管他后天怎么样。活着才有希望,兴许你能碰见格萨利转世来找你。”
周点着一根烟,当年他还有些消瘦,看起来不如三年后那么成熟。
27的眼睛里闪过了希望:“格萨利会……会有来世……”
为了这个虚伪的祝福,这些奴隶往往愿意赌上许多东西。在临死前为了祝福,心甘情愿让先生虐杀的不在少数,周还曾见过一个奴隶亲手将自己的腿锯下来,只为了来世能当一条当人喜欢的狗。
当然,这都是骗局。
就算真有来世,该下地狱的,应当是这群穿着西装的人才对。
“它为你死了?”周猜测。
他只看见27点了点头。
突然,27抬起了目光,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看他:“先生……先生……您能杀了奴隶吗?奴隶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格萨利了?您让奴隶做什么都行……奴隶想要一个祝福……奴隶想去找他……”
周带他去的犬舍,跟国王牵的售出协议,他知道格萨利是一只狗。
跟他关系很好,同时也是国王的宠物。
“格萨利怎么了?”
而现在呢。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学会了抬着屁股随时跟人交换,他的尊严早已荡然无存,那他是不是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如果可以,周倒是不介意成全一次壮烈的牺牲。反正他也不是没杀过奴隶。
那个时候他还叫沈夜,穿着雪白的衬衫站在艾尔克的面前,背上是被鞭打的几处血痕。艾尔克正微笑着告诉他:“你可以选择做s级奴隶,住最好的房间,以后当最得宠的情人。也可以选择做b级,狗都不如的公共器具。”
沈夜没有任何犹豫:“你可以把我杀了比较简单。”
“当s级奴隶你不会过的太差。”艾尔克循循善诱:“他们甚至不需要打针,能像个人一样穿得体的衣服,你的身体只为主人一个人张开,甚至有些s级奴隶的身份被保密,外人只认为他是主人的普通情人。”
居然……
他不知道应该为自己没死而感到高兴,还是为退货而感到痛苦,他的眼睛面前一片血红,格萨利的死去的样子还在他面前晃动。
“好像发烧了。”有人开口。周眉头皱的更深了:“首席,好像还生病了,这个奴隶你还留不留?”
周拍了拍他大张的屁股,示意时间开始,沈夜含着嘴里的 按摩棒发出一声呻吟,他的脸因情欲而泛出红色。
不是因为按摩棒的搅动,也不是因为跳蛋。
而是他的肚子里灌满了主人的精液和尿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