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学不会。”

“你总是能学会的。”沈夜说着话的时候往前迈了一步，林锐能感觉到一股威压从他的身上透出来：“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林锐，这是你必须做到的事情。”

“能行也行，不能行，也行。”

在短暂的困惑之后，沈夜对林锐露出微笑，他站在林锐身后，微微弯下腰，从网页里又点出一篇新的文章。

“你可以先看看这个。”沈夜真诚的建议。

林锐看着文章都快窒息了。俄罗斯文。能看懂就有鬼了。

岛屿给他的这个烙印根深蒂固，在进行心理测试时，他潜意识认为自己的智商在60－70左右，他需要被林锐好好教导才能生活，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一个具有独立自理能力的成年人。

所以，

所以当林锐说自己不理解某些文献和知识的时候，都会看到那双原本透明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的眼神。

沈夜温驯的脱掉所有的衣服，他在这里是林锐完全的私有品。

他的身上有着轻微红色的鞭痕，那些东西来自于前几天的情趣，完全不疼，只让沈夜觉得兴奋和放松。

项圈上坠着一个小小的牌子，写着“林”，乳头上带着两个微微震动的乳钉，跟下体的尿道堵和按摩棒一起保持他饥渴身体的稳定。

这有点麻烦，但可以慢慢再改。

吃完饭，林锐将碗筷收拾干净。对待沈夜决不能让他的本能驱动他行为，那样他会跪在原地等候发落直到昏迷甚至死去。所以凡事都有规矩：几点吃饭、几点睡觉、几点起床。

甚至几点排泄。

林锐费劲了功夫和心机才把沈夜从辉夜之城接出来，但那几年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依旧明显。

他虽然恢复了绝大部分沈夜的自我认知，可27的影子终究还是留在他的身体当中。

比如他不太能接受出门，他对任何投来的目光都会极度紧张——看到男人会紧张，而看到女人会没有理由的嫉妒。但他的面孔过于俊秀，导致他在哪里，他人的目光就会聚集过来，让他的手在林锐的手心里发抖。

沈夜也还是想了想，他手指抚摸向自己的腹部，好像总觉得鼓起来一点了。

“嗯。”沈夜点头。

“饿了记得告诉我。”林锐很认真的开口，他还记得有次自己回家晚了，沈夜蜷在黑暗房间的角落里连灯都开不了，他紧紧的攥着项圈上的链子发抖，在见到林锐回来的时候几乎晕厥过去。

林锐多少有点挫败感，他将沈夜的晚餐调好，每次调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在调狗粮。然后递给沈夜一个勺子，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教会沈夜怎么用正常人类的方式吃饭，他看着他有些笨拙的左手握着勺子将东西一点点往里送。

“好吃吗？”林锐带着期盼开口。

“啊。”沈夜对于自我感受的评价总是要缓一缓才能反应过来，他不大习惯去判断“爽不爽”“高潮没”以外的东西，所以他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盐多放了一点，下次少六分之一试试。”

然后就……难以收拾。

“六点到了。”林锐看了看时间点：“该吃饭了。”

林锐将电脑关上，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胳膊，他走到厨房，厨房里正在炖一锅排骨汤。沈夜只能进食流食，岛上的食物在剔除那些奇怪的混合物之后，勉强能算人吃的东西，但味道实在太差，在林锐的坚持之下，他会每天炖一锅味道香醇的汤将它们拌在一起。

没关系……来日方长。

林锐对于教导沈夜，总是很有耐心。

“好，好，我待会儿看。”林锐含糊其辞的将这一条给推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沈夜站在他的身边。

他无聊的时候也会做一点研究，但他不愿意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于是这些东西都变成了林锐的“杰出成就”。

还包括对于公司的管理、新演讲稿的撰写、面对记者采访如何回答。

沈夜无所不知，无所不长。

“你这里不对。”

林锐坐在电脑面前，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沈夜站在他的身后，手指从屏幕上掠过，寥寥几千字就挤出了四五个错误：“这里，这里，这里都不对。”

林锐欲哭无泪，觉得，沈夜在岛上学坏了很多。

但沈夜总会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揉一揉林锐的耳垂：“我陪你，很简单的，我陪你。”

虽然严格至此，但沈夜还是给与了林锐莫大的帮助。

不过坦诚来说，沈夜对他的指导极为有效。他现在的学习进度表是沈夜给他安排的，安排的非常科学。

刚好从林锐能接受的极限旁擦过。

林锐不是没有挣扎，他好几次面对论文写到崩溃，然后试图把旁边这个天才博士拖来代笔，沈夜总是微微对他一笑：“不行，是你学，不是我学。”

“怎么可能呢？”林锐听见过一次沈夜的喃喃自语：“明明我都能看懂……”

林锐无语凝噎，按照沈夜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程度，林锐觉得自己大概智商只有40.

还好，岛屿教育的副作用就是，沈夜不会说谎、无法隐瞒自己的情绪，对林锐近乎狂热的绝对信任，完全坚定的相信林锐只是出于某种目的来给他测试——而这种测试的必要性、目的、过程，显然是自己这种笨蛋无法理解也难以理解的。

他也没办法长时间离开林锐，如果林锐要出门太久，就需要将他锁在角落里获得安全感。他的脖子上依旧带着项圈，项圈的另一端握在林锐手里时，他才能够安稳的睡觉。

他不大喜欢穿过于贴身的衣服，完全被开发情欲化的身体在清冷的面庞之下慢慢涌动，他需要永远带着按摩棒和尿道堵生活，他也拒绝面对这个问题，在迈进奴隶用的清洗室时，他会把自己变成27，用来接收身体已经彻底崩坏的事实。

但对林锐而言，更要命的是，沈夜在潜意识里，认为他自己是一个不太有用的笨蛋。

“来咯。”林锐像哄小孩一样从沈夜的身后将他环住，沈夜跪了下来，分开双腿。林锐将他性器里的尿道堵给拔开，沈夜轻轻哼了一声，塞在里面的尿液与一点点白浊都流了出来。

“怎么，我没有在的时候，小东西偷偷在玩么？”林锐在沈夜耳朵边轻轻的笑，现在换他站着了，沈夜看见自己笼在林锐的阴影里，格外的安心。

沈夜的排泄功能是有很大问题的，每天晚上六点半，晚饭后是他小解浣肠的时间。

沈夜自觉跟在林锐身后进了厕所，这是一个巨大的被改造了的洗手间，沈夜原本认为他的清洗室应该在林锐厕所小门的后面，但林锐坚持他的所有东西跟沈夜共用。

推拉门哗啦一声关上，暖黄的灯打开。

等再次醒来到了晚上，林锐才从他发干的嘴唇上了解到他超过三十个小时水米未进。

他缺乏对于自己认知，眼睛总是留在林锐的身上。

“好。”沈夜对此也充满歉意，此后他学会了新的方式，就是记得每天有三次进食的时间，到了时间点他就会去找林锐，如果林锐暂时不在家导致他没办法进食，沈夜就会等林锐回来再告诉他。

“哦。”林锐很是沉痛的收下了这个评价。

沈夜从来将东西吃的很干净，当然，最早是用舔的。但在让他学会站着吃东西之后，沈夜的勺子就在碗里轻轻的刮，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婴儿。

“吃饱了么？”林锐问。

在这种时候，沈夜会站在林锐的身旁看着，他总是不会离林锐太远的，哪怕林锐上厕所，他也会倚在门上发呆。

“今天做的怎么样？”林锐的厨艺唯独在炖汤一事上有所长进。

“再煮三分钟味道正好。”沈夜在厨艺这件事伤也高过林锐。

沈夜还是不太喜欢坐着，不管是出于心理上的抗拒，还是后穴里按摩棒的原因，他一般穿着长裤和大t恤站在林锐的身边，实在累了，就跪在林锐脚旁，头枕在他的膝盖上睡一会儿。

像一只大型犬。

但睡得朦胧的时候，沈夜完全无法保证，他的鼻子会不会追着林锐的性器闻过去，等林锐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双嘴唇在自己的性器旁边摩挲。

就是严格了一点点。

所以，林锐每次看到沈夜手上的伤疤和脖子上的项圈都觉得可惜，像是看见一只鸟被笼子永远的困住了。

还不是一只普通的鸟，他不是鹦鹉、不是文鸟，不是什么可以拿在手上玩的小宠物，他本身应该是一只鹰或者隼，在天空中，他能飞的比自己更高。

说完，还发出了一声灵魂质问：“你到底有没有把那些文献看完？”

正在经历研究生论文地狱的林锐瘫在电脑椅上绝望，闭上眼睛点点头：“看了。”

他睁开眼睛，对上了沈夜清澈漆黑的眸子，看见里面透出费解的神情：“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