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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角形(第2页)

钱凌越沉默了下,说:“......不至于。”亓锐把易拉罐在桌台上嗑了嗑,“那就是没有生的希望。”

“还有个小孩呢。”

亓锐抬头看他,显然钱凌越这问题不是随便问的,都具体到人了,他把喝完的易拉罐捏扁,说:“说不定那小孩就是他不想活下去的原因呢。”

钱凌越洗洗手去做饭,亓锐将东西分类塞进冰箱里后,不知怎么也想看看。他刚踏进厨房就注意到钱凌越的表情不太好,头顶乌云一般。

“最近医院很忙吗?”亓锐问。

钱凌越没回答,有些走神地盯着手里的土豆,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你觉得人遇到了什么困境,才能得病了却不想治。”

李延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亓锐望着符槐盈笑。他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地上的影子重了几分,符槐盈向李延走去。亓锐看着那渐渐变小的身影,想起他皱眉的模样,一瞬间像是交出了自己最喜欢的糖果般心绪起伏。

“看什么呢,人都没影了。”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亓锐一下,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张卷子还剩一小部分就做完了,符槐盈挂了电话后在脑袋里盘算着还能再写几题。当那几题写完后,他便开始整理试卷。

“写完再走?”亓锐用手碰碰他的笔尖,符槐盈看了眼时间,摇了摇头。

小区道路杂乱,此时天微暗,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已经显出了浅影,一长一短,若即若离。

李延随便选了一家餐厅,吃饭时遇到了几个同学,闹哄哄地要来一起坐,他看符槐盈也没什么拒绝的反应就答应了。

几个人平时随便惯了,说话总带把,李延以前听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符槐盈在旁边,总觉得刺耳得很。他在桌子底下一人给了一脚,压低声音说:“嘴里干净点。”几人霎时安静了,互相瞅瞅,一人指了指李延身边的符槐盈,彼此露出一个意会的表情。

符槐盈自己吃着,全然没注意到他们。

符槐盈掂了掂手里的袋子,里面全是试卷。李延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他心情不错,心里有了点底气。昨天殷漫走了之后,符槐盈不开心是写在脸上的,可不仅仅是不开心,因为前面还拿冰袋敷着,跟自己说谢谢,后面就还给自己,关上了门。李延隐约觉得他还有点生气。

可是跟谁生气呢?殷漫不可能。他深知符槐盈对殷漫的态度,他不会拒绝殷漫的任何要求,就像现在,既然殷漫让他跟自己去吃饭,那符槐盈就不会不跟他来。他从没看到过符槐盈对殷漫生气,或者说,没看到过符槐盈对殷漫除了依恋似的言听计从之外的其他情绪。

就像......就像他是殷漫手下一只忠心耿耿的狗,每个行为都只为了她能开心满意。

正在亓锐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一声时,电话挂断了,可隔了十几秒又再次打来。亓锐想着不要耽误了他什么事,便把手机递了过去。符槐盈用笔尾在纸上轻轻敲打,看到屏幕很快皱了下眉。

那是一种直接的反应,不需要思考,只有一瞬。

亓锐对于他这种反应略微有些惊讶,这其实算是他第一次真正从符槐盈眼中看到类似厌恶的情绪,尽管只有一丝一刹。因为即使是辛麟,他觉得符槐盈对其也只是不想让他招惹自己的程度。

钱凌越瞳孔放大,表情僵硬地看着他。

亓锐也知道这话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但也只是他一瞬间的想法,他将空罐子扔到了垃圾桶里,“随便说的,我先去洗澡了。”

繁华街市上,李延瞄了符槐盈一眼,开口:“找他学语文?”

“没钱。”亓锐随口答道。

“不是。”

亓锐咔擦开了瓶饮料,喝了一口说:“不治之症?”

“哥。”亓锐转身跟钱凌越打招呼。钱凌越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番,带着笑意说:“下午跟同学学习呢。”

“是啊。”亓锐顺着他的语气说,接过他手中的大包小包,进了小区。钱凌越跟他并肩走着,“挺好,多跟别人玩玩,别整天自己一个人呆着。”亓锐没搭话。

快进入楼道时钱凌越觉着刚刚看到的背影怎么有点熟悉,又转头看了一眼,只是人早走远了。

符槐盈今天写了三张试卷,又解决了昨天的许多问题,心里有一丝轻快,在路上跟亓锐说了好几声谢谢。说完又觉得言语太轻,到了小区门口时把全身口袋翻了一遍,将搜罗出来的几袋巧克力都放到了亓锐手掌里。

但他不确定这些够不够,他自己很少拜托别人,因此就拿一双眼睛盯着亓锐,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点什么。

亓锐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因为符槐盈实在不怎么懂得掩饰,都流露在眼睛里。他将几个小袋巧克力攥在手中,笑了一下,说:“够了。”

他本该去想想今天一个两个的问题,或是想想做错的题和剩下的试卷,像他一直做的那样。可拿筷子的手不知不觉就举到了眼睛旁边,用指关节抵住了眼睛。

看着两只筷子慢慢重影变成了四支,他嘴角扬起笑了笑。

这也是他对于符槐盈身上的伤痕无能为力的原因。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但是他看到过的最严重的一次。他当然也有直接登门的冲动,可他不敢。因为他太清楚,一旦他这样做了,先反应的绝对不是施暴者,而是受害者。

符槐盈会用他那一双小爪子抓破他的脸,再抓烂他的心,然后叫他滚。

可总不能是自己吧——他什么也没做。

他从接触符槐盈到现在,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似是而非,飘飘忽忽,并未定形,就是这人情绪似乎有些两极分化。但这种感受只是偶尔冒出来一下,霎那间便消逝,抓不住。

“我不在家。”符槐盈语气平淡,仍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笔,随后抬头问亓锐小区的名字。

亓锐离他不远,回答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了听筒里。李延问了句旁边的人是谁,符槐盈没有回答,他也没再问,只是说他现在就来,让符槐盈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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