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您。」
「孅孅,都已为人妻了,可不能再这么蹦蹦跳跳的了。」
呼尔炽轻拍着她的小手,这才转向灏麟说道:「孅孅能嫁给你,可说是她前
此时已至傍晚,暮色的晚云凝浊成一股灰紫,其中又夹着些许殷赭色。晚
日起,灏麟不曾在夜里出现过,仅足偶尔白天来看看她,嘘寒问暖个几句又离开
了。难道这就是夫妻该有的相处之道吗?
每天每日她就是这么过着,感觉不出大伙所说的「新婚喜悦」,只觉得自己
可她闻着他身上的雄性青草香,那有如催眠的味道渐渐舒缓了她的神经,不
知何时,她竟沉沉睡着了……
这可说是她这八年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演戏?唔——」
灏麟瞬间伸出手,捂住她轻问的小嘴,手力紧得差点儿让孅孅透不过气来?
「有人在窗外徘徊,别出声。」他淡淡垂下优美的扇形眼睑,压低声道。
出的阴影,这光影使他的模样着来有点儿冷!
孅嬂心头一缩,「我……我不说话就是了。」
灏麟深吸了口气,突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
一到璟敬王府,立刻涌上数名仆役,有的掀帘幕,有的急着领路,带着十一
阿哥与孅孅格格前往后园见呼尔王爷。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呆子会有什么真情至爱,说穿了不过把感情当成家家酒。
她一个人玩得开怀,他可没意思作陪。
「想睡就想睡嘛,这么用力干嘛,撞得人家头好痛呢。」她嘟着嘴,在他的
「行了。天色已晚,快睡吧。」他猛地转过身,将她倚在他身上的小脑袋给
甩开。
孅孅一个不注意,头咚地一声落在木头板上,疼得她眉头轻皱。「好痛……
说着,孅孅便掀起眼睑,痴迷地望着他,「我虽然忘了些事,但只要是关于
你的,我说什么也要记住。」
灏麟斜眼睇视她脸上那满足的表情,闻着她身上那股幽远澹香,一丝暖意竟
「当然说有了。今天……今天在马车上你不是已经和我圆房了?」
对于灏麟交代的话,她始终没忘记。虽不明白「圆房」二字意味着什么,但
只要一思及在马车里他在她身上施为的一些举动,她的脸蛋就不免一阵羞红,说
见他躺好,孅孅又爬上他的肩窝,喃喃地说:「灏麟,你真行。」
「什么意思?」他眉宇轻蹙。
「圆房呀。正如你所说,真的有人这么问我耶。」她甜腻一笑。
灏麟冷眼睨着她,一手慢慢抚上她的眉,低沉性感的嗓音说道:「睡吧,今
晚我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
灏麟双眼半合,此时他巳褪下外挂,坐在床畔从上往下凝视着她。「昨儿夜
里你不是喝了酒,醉了?」
她点点头,连忙蠕动着身子爬到他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可我半夜
原以为这个傻瓜好应付,哪知道她的问题真不少,好像是呼尔炽派到他身边
的间细。
「哦!是不是认床?」她天真地对他笑一笑,随即又道:「想起昨儿夜里,
孅孅的眸子忽而一亮,以略微放心的口吻问着:「这么说,你不是去找别的
女人了?」
「怎么,把我当成大色狼了?」他佣懒的回应,开始褪去身上的黑衣。
「不敢?!」
她卷翘的眼睫轻搧了下,这才抬起螓首望着他,「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去找
胭罗。」
马车再度行进,他的目光才又转向躲在角落的孅孅。
此刻的她双眼无神,满脸的无助,仿似真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吓着了,久久说
不出话来……
去又等着我回来?」
他冷冽有力的问,低沉平静的嗓音彷若来自阴沉幽谷!
孅孅仍是愣愣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他要找到他的时间也可说是非常充裕了。
主意一定,他使迅速折回房里。可当他闪进屋内将门合上,猛回头看见的竟
是孅孅的一双明灿大眼!
他怀疑濿沐的下落,如果这儿真无密道,呼尔炽会将他藏到哪儿?这里的房
间他也全无遗漏,偏远的死角亦一一寻过,可就是没有濿沐的踪影啊!
该死的,这个呼尔炽净会找他碴,哪天他若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定不会让
待来人走远,灏麟又从上而下,此刻的他又像只俯身低飞的苍鹰,利落沉稳,
静动间毫无凝滞。
片刻后,灏麟叹了口气。经过他小心翼翼的查采,这后院里里外外全无暗门
是夜,秋月高挂,在夜幕的一角染成一片晕黄,极目所见都谧黑得无比诡魅
……
灏麟一袭黑衣劲装潜入了璟敬王府的后院,在这片假山假水中四处寻觅。他
我可是劝了她好久呢……孅孅,你说是吗?」
孅孅愣了下,随即对呼尔炽笑笑,甜甜地说:「没错,我想阿玛,急着回来
见阿玛。」
灏麟闻言,双手暗中紧握,心里想着不知这傻子会怎么回答。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东西呢。」她口齿不清地说。
「什么?我说灏麟,你怎么可以让孅孅饿着呢?」呼尔炽强忍住拍桌的冲动,
她自己则拿起筷子,猛地夹起菜,狼吞虎咽了起来,这副吃相不禁令呼尔炽
的心头一紧,脸色陡然变得铁青。
孅孅以前在家中吃饭可没那么急过,怎么才嫁出府一大,她整个吃样都变了?
「哦。」孅孅俯着脑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候正好有仆役将餐点端了上来,呼尔炽立即转移话题,扬声笑道:「快
趁热吃,别再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何况他如今已是东宫身分,即便是他的岳父,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
但想不到他得到的反应却是呼尔炽摇头大叹,「我们这儿是有处密道,但却
是条死境,通不到什么密室。这只是外人以讹传讹、所下不实的结论。」
咱们是不是要改道呢?」
孅孅张大眸,赶紧拉拢好衣服,背对着帘幕。
灏麟则冷着声低吼道:「不改道,难道你要驶进谷底吗?」
我想向您打探一下。」
「你说。」呼尔炽极为镇定地回睇他。
「听说璟敬王府有条密道,可直通一处密室,可是真的?」
「阿玛,我好饿……」孅孅心头逐渐不安了起来,只想找别的事掩饰心底扩
大的忧焚。
「唉,怎么一聊,我都忘了叫人上菜呢。」
眼角的泪。
「哦,孅孅从小就是喜欢和我接近,其它的人她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
是她额娘。」呼尔炽替她说了。
儿一块儿用膳?」
这话才刚脱口,孅孅便敏感地坐直身子,似在发抖!
「孅孅,你怎么了?」他佯装关心地问,湛深黑眸迅速掠过一丝奇特光影。
灏麟当然听出呼尔炽的双关语,掀唇一笑,「这是当然。孅孅貌美如花,得
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呼尔炽捻须点头,伸手道:「坐啊,今儿个
「啊呀——」
她不停吟叫着,忍受着他邪佞的手指拨弄着她下头花瓣的激烈感受,更无法
控制地逸出了透明的花液。
世所修来的福分。也望十一阿哥能倾全心疼爱她、照顾她。」
他这话说来虽是合情达理,但也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弦外之音,暗喻着灏麟
千万别冷落孅孅。
行进间,他们便能听闻筑声华丽悠扬的曲调,轻轻如水般洋溢,随着曲声前
往,便来到了「竹秣林」。
「阿玛!」一着见呼尔炽,孅孅立刻开心的奔向他,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像被孤立在一处举目无亲的角落,仅剩下丁香一个熟人。
而丁香的伤势似乎挺严重,到现在还无法走路,好几次去看她,都见她拿着
拐杖,真让她看得难过。
※※※
暮春三月,桃花乱落如红雨。
时光荏苒,算算时间,孅孅嫁入宫里已近三个月了。可是自她归宁回宫后那
想必此人是呼尔炽派来监控他的。还好他提早赶回来,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
想。
而孅孅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噤声不语。
她倒是被他这突兀的举动给吓了跳,瞠大了双眼……
「别胡思乱想,这只是演戏。」他压低嗓,闭上眼,轻闻她身上所散发出如
幽兰的自然香气。
身后唠叨。
「你真啰唆!」灏麟翻过身,蹙起眉头瞪着她。
由于他背着烛光,让孅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着见他浓密睫毛下所投射
你怎么了?」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噘着嘴问。
「我累了,想睡了。」他极力排斥她那些会触动他内心情感的话语,口气也
变得闷沉。
没来由的往心头渐渐蔓延开来……
他立刻摇头否认,毕竟她是个痴儿,一个脑筋有问题、记性不佳的人所说出
来的话哪能信呢?
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了。
灏麟撇嘴轻笑,「没错,你还记得我的话。」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一定会熟记。这个你放心。」
「有人问过你?」他撇头问道。
「嗯。」孅孅点点头,咧开嘴笑了笑,「就是我阿玛。」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心倏然一提。
「记着,刚才那事就叫做圆房,如果有人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了吧?」
灏麟冷冽地眯起眼,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冷酷所取代。他要让呼尔炽明白,想
摆布他?门儿都没有!
她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又不见了。
「这是当然。不过你就这么抱着我,我怎么睡得着?」灏麟掰开她的手,高
大魁梧的身躯这才钻进被中与她同卧一榻。
突然醒了,在床上等你好久,有点怕,脑子又好晕,等着等着又睡着了。以后别
再离开我……就算要去找别人,能不能先告欣我?」
她一张秀丽的小脸紧贴在他胸口,彷若一个乞爱的女人,是如此堪怜……
一个人躺在那么大的暖炕上,刚开始我还真有点儿害怕,也是睡不着。」
孅孅眯起眼回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虽带笑容,却也带着很浓的落寞
……
「我没这意思。但我想知道你是……」孅孅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灏麟俊逸的五官中产生了几道阴影,抬头望向
窗外的一勾斜月,心情居然混乱了起来。
灏麟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仰头闭目了好一会儿,才从眼缝中睇视她委
屈的模样。
「这里可是璟敬王府,哪来的胭罗?」他最后笑出声。
瞬间,他眯起莫测高深的双眸,毫无表情地回睇她,「既然看着我出门,为
何不唤我一声?」
孅孅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不敢。」
「你……你不是睡着了?」他神色一紧。
「我是要睡了,可是你一出去我就睡不着。」她憨憨傻傻地说。
灏麟眉头一皱,急急走向她,坐立难安地瞪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看着我出
他好过!
挫败地摇摇头,灏麟只好选择先回房。反正他已在四处城门口布满眼线,如
果濿沐一出现必然逃不过。除非他一直藏在璟敬王府。
或活石。难道真如呼尔炽所言,他早在十多年前已将它堵死了?
啐!真是令他心有不甘……一早来此的兴奋已渐惭化为乌有,只剩下了层层
迷惑。
以熟练的轻功在每一个阴暗的死角内钻进跃出,为的就是要打探传说中的密道。
此时正好有一群巡逻侍兵经过,灏麟立即拔身跃起,一身墨衣隐藏在檐角后,
像只灵动活跃的飞燕,闪过了下头巡逻精兵的视线。
马车外的车夫心头一跃,连忙畏缩道:「对不住……是小的笨,还请十一爷
息怒。」
「既然知道,还不快上路!」灏麟颦起额,刚冷的脸上笑容已不复见。直到
呼尔炽这才缓缓坐下,而灏麟也松了口气,只是这顿午宴的气氛似乎已变了
样……
第五章
冷着声问。
「岳父大人这么说就严重了。」他眯起眸,表情自然地说:「昨儿个是新婚
日,新娘子当然不好意思多吃了。今儿个一早她就急着回来看您,所以也没胃口。
莫非……莫非他们没让她好好吃饭?
「孅孅,怎么才一天没吃家里厨子煮的东西,就变得那么好吃了?」呼尔炽
话中有话地问。
灏麟眸子一眯,当然能意会到呼尔炽话语中的隐瞒,但是他也不动声色地回
应,「好香,闻得我都饿了。」
孅孅对着他笑笑,「是啊,你尝尝看,我们府里厨子的手艺真的不错哦。」
孅孅听了一愣,傻傻地问:「阿玛,我怎么从没看过这密道呢?」
「你当然没看过了。就在你出生前,有高人指点说这密道对咱们府邸不利,
所以我巳派人将那密道给埋了。」呼尔炽非常温柔地对孅孅解释。
他大胆问出口,一点也不担心呼尔炽会有什么反应。反正孅孅现在已是他的
妻子,摆明了已成为他手上的棋子,就算呼尔炽再震惊或者再不开心,也不敢表
现出来。
呼尔炽猛一拍额,随即向身旁的奴才命令道:「快……叫厨房快点将菜送上
来!」
仆役退下后,灏麟一双锐利眸光陡然一闪,缓缓问道:「岳父大人,有件事
「既是如此……算我该死,应该将孅孅的心事摸清楚才是,否则怎么适合做
她的丈夫呢?」灏麟的嗓音不低不高,毫无起伏,心机深沉的望着她那痴怜的模
样。
须臾,她满盈眼眶的泪水缓缓跌落。她咬着唇,自眼睑下窥视眼前的男人,
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瞧你,究竟是怎么了?又掉泪了。」灏麟装模作样的细细呵护,轻拂去她
我特地在这竹秣亭设宴,宴请我的女儿和女婿。」
「岳父大人先请。」
当他们三人都坐定后,灏麟这才不解地问道:「岳母呢?玉福晋怎么没来这
「真湿……让我瞧瞧你下头是不是变得又红又肿了?」
他的目光一闇,用力拉开她一只腿,正准备褪下她的底裤时,突然马车骤停,
前方车夫果真下了马,跑来帘幕旁恭谨地问:「十一爷,前头的」墨梁桥「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