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林乔说，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想洗个澡。”

“可以，不过这里的卫生间有点简陋。”路辰说，“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他说着，便径直站起来向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笑了笑：“对了，你确实挺好看的。”

……靠，这是被调戏了吗？林乔暗想。

看来，这个路辰也不好对付啊。林乔想着。好在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想到这里，林乔有恃无恐，便放下杯子大大方方的笑了笑：“警察同志，您一直盯着我，是觉得我很好看吗？”

路辰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出来：“抱歉，是我失礼了。职业习惯——还希望您谅解。”

“你认识我？”路辰也是一怔，随即恍然道：“你是不是刚才就醒了，听到了他们叫我名字？”

“啊……嗯，是啊。”林乔说，顿时也回忆起了刚进入系统见到林羽时系统的提示：任务中有的npc是从现实中获取数据，即使外貌性格相似，也不是他真正认识的人。“我叫林乔。”

“来，先喝点药吧。”路辰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床头。“镇子上只有一个卫生所，不知怎么的关门了，只能弄到这些药。今天下雨好几处山路都封了，明天带你回市里再好好做检查。”

“那个黄毛都说了什么？”

“你说报警人吗？他说这里涉嫌非法拘禁和……”路辰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担心会给面前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强奸。”林乔镇定自若的接下去，抬眼看了看路辰，扬眉一笑。

雨还在下，林乔猛然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一会儿才从眼前陌生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紧接着他感觉到了身下柔软的床铺，带着一点雨水的潮气，全身都裹在被子里。

林乔不由得绷紧了一下神经，然后深呼吸几下让自己放松，同时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应该没事的，系统不是都说了任务结束，他也没再听到什么别的支线提示。

“咔哒”一声，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林乔猛地扭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端着冒热气的杯子走了进来，带着微笑的俊秀脸庞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林乔，衣服给你放床上了，我先走了。”路辰朝着卫生间喊道。他原本没打算走这么快，但是林乔一直不出来，路辰心想估计对方是在回避自己。现在问话确实早了一些，不急于一时。

“咔哒”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路辰看过去，林乔向他走过来，没穿拖鞋，被热气蒸成深粉色的脚嫩生生的踏在地上，和简陋粗糙的地面一对比，无端地带了几分色气。

不过，此时折磨林乔的痛苦，却是因为得不到欢愉满足而带来的。

他双手撑在洗浴台上，尽量放缓了节奏的大口喘着气，呵出来的热气在镜面上一次次凝结成白雾又缓慢散开，映出镜子前那张双眼迷蒙、灿若桃花的脸。

刀疤说得没错，他这次用的药实在太厉害了。在那个噩梦般的工棚里时，他浑浑噩噩，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似乎都模糊了，被人粗暴地按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也没有感觉到半分不适，全身上下只有下体两处性器官突突跳动着、烧灼着，前端叫嚣着要发泄，雌穴却濒死般绞缠抽搐着渴求着硬物的填满。他被欲望折磨到几近发疯，神智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最激烈的时候完全只想着追逐那些男人的肉棒，高高摇晃着屁股求人肏干。

“林乔……”路辰转过身，发现林乔已经重新回到了卫生间里，此时声音隔着一层门板有些模模糊糊：“怎么啦？”

“没什么。”路辰顿了顿，“等下，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林乔没回答，但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杯子碎在地上的声音。

“没什么。”路辰回过神来，“我出去给他买几件衣服。”

他回来的时候，林乔屋子里的水声还没停。招待所隔音效果不好，里面水流冲击到地砖上的声音无比清晰。路辰站在门口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水流声没有再响起了，他才敲了敲门：“我是路辰，可以进来吗？”

门立刻就被打开了。林乔一手握着把手打开门一手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睫毛也是湿漉漉的，脸颊被热气晕出了红痕，嫩得像是会滴出血来；他随随便便的用浴巾裹住腰部，暴露出来的胸膛也是一片粉红色，却密布着青青紫紫、一见即知粗暴的淤痕，还有许多大面积的擦伤，一路绵延着隐没到腰线处的浴巾里。两颗乳头尤其严重，似乎被用力啃咬过，可怜兮兮的肿胀着，浅色的乳晕上留着几个重叠的牙印。

“你有问他什么吗？”

“还没。”路辰说，“他应该就是报警人说的受害者吧，不过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不太一样。”一个同事说道，“我还以为会是个女孩子呢。你们说他怎么跑出来的？我们要不要上山去调查一下那个犯罪窝点？”

林乔是在半山腰遇见黄毛说的警察们的，那时他全身上下的血迹乃至于精斑都已经被冲得干干净净了。

“咦，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

林乔眼看着四五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朝他跑过来，终于完完全的松了一口气。而此时，身体的不适感越发强烈：他皮肤被雨水冲刷得冰冷，却依然能感觉到身体内部烧着一团火，烧得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得要命，尤其是两条腿，几乎要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先前从暴起杀人到后来的匆忙逃跑都是靠着飙升的肾上腺素支撑身体，现在这口气一松下来，林乔只觉得整个身体似乎都化成了一团气，被吹散在了烟雨里。

路辰关上门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出门，而是走到了对角的房间敲了敲，门很快打开了。

“他醒了？”

“醒了。”路辰点点头。

林乔心想你小子在我面前装什么逼，在外头还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学长呢。他忽然觉得身体的燥热又明显了一些，下意识掀开了被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陌生的衣服，非常宽大，几乎遮到了他的胯部。

“……”林乔默了一下，用若无其事的声音问道：“我的衣服呢？”

“你只穿着一件雨衣。”路辰不卑不亢的说，声音里没什么异样之处，“全身都湿透了，我跟这边的老板先借了一件。你发烧了吧，身上很烫。”

林乔刚想拒绝说不用了，又想起自己马上要回现实世界，随口答应对方也没什么，便应了一声，接过了杯子。“我睡了多久？”

“整整十个小时。”路辰说，“已经快要天黑了。”

这么说，等到天一亮他就能回去了。林乔满意起来，一边喝，一边从杯沿上透过热气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他和之前的“林羽”一样，简直跟他认识的路辰一模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神态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他们都有着非常清晰甚至于凌厉的脸部轮廓，却眼睛狭长，眼尾稍稍上挑着，是非常招人喜欢的桃花眼，即使不笑的时候眼睛里也含着水汪汪的笑意，冲淡了一部分脸型带来的强硬感。而现在，这双眼睛就含笑望着他，饱含关切的样子，要不是林乔跟他打过无数次交道，真要被他骗过去，忽视掉他眼睛里的试探了。

“——路辰？！”林乔愣了一下。眼前走进来的人，赫然是他现实中的熟人路辰。说是熟人，不如说对头更加合适。林乔是社团联合会的主席，原本学校里大大小小的社团活动要先通过学生会再交给校领导申报批准，社团联合会更多的像是一个传话筒，林乔上位后直接给负责的老师递了申请书，可以直接跳过学生会这一步，并且因为他曾多次代表学校获奖，老师们都挺喜欢他，直接给了他自己批复的权利。林乔本来在学校里人气就高，这么一来，社联在他的领导下不到半年就压倒了学生会，甚至原本直接隶属于校学生会的各院系学生会也跟林乔眉来眼去。

反之，校学生会的位置倒是尴尬了，变成了一个吉祥物。不过路辰加入之后，一切就又有点不一样了。路辰比他小一届，说起来，这小子当初刚入校的时候他们自己学院人手不够，还是他去接的呢，聊了几句林乔觉得他不错，想让他加入自己的社团当接班人。但路辰脸上笑眯眯的，转头就入了学生会，跟林乔打起了擂台，气得林乔牙痒痒。

他能力不错，又会来事，负责的几场活动都办的有模有样，这一届的主席很看重他，所有人都毫不意外路辰会是下一届主席。而那时，林乔就该退位了，一年以后的局势，倒还真不好说。

“感冒了不要光着脚。”路辰扫了一眼，“寒从脚底起，夏天也不行。”

“我没感冒。”林乔耸耸肩，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路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点口渴，而林乔这么眯着眼睛不疾不徐的向他走过来，明明没什么威慑力，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危险。“你……”

整整一个晚上，不知道有多少阴茎进入过他的身体，他自己也完全无法意识到他那两处性器官高潮了多少次。而到现在，药性虽然减轻了不少，但依然在他体内作祟。路辰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自慰过一次了，前面还好说，雌穴被彻底开发之后完全不是能轻易得到满足的。林乔甚至破罐子破摔用喷溅着热水的淋浴头去反复摩擦那条肿胀充血的肉缝，大小阴唇被热水齐齐冲得翻了开来袒露着穴口，阴蒂也被照顾到了，他腰眼酥软，一直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抑制住哭腔和呻吟，靠着墙几乎都坐不住，身体直直要往下瘫。可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缓解得了一时之痒，并且下一次越发难受。

妈的……林乔忍不住又在心里把刀疤骂了几十遍。

他知道路辰绝对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痕迹，但他实在没办法。这里的浴巾非常小，遮得了上面遮不住下面，总得取舍。说到路辰……林乔抬起头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路辰心头一跳：“怎么了？”

“——没事。”

路辰皱了皱眉。林乔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似乎正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路辰眉头一跳，迅速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痕迹。但林乔神色自然，他一时也不好开口，便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走了进去，把手里的包装袋放到了床上：“款式不多，我随便选的，你先凑合穿吧。”

“谢啦，等下给你转钱。”林乔随口说，接着才意识到他手机都丢在那个鬼地方了。

——算了，大不了他回去了请那边的路辰喝酒。

“现在下着雨，情况还不清楚，还是先等等吧。反正咱们上不去，该跑的人也跑不了。”另一个说道。

“对，”路辰点点头，“我们先保护好受害者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他回忆起林乔的神情，正常得有点可怕。

“不过什么？”

他摇晃着瘫软下去，逐渐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警察踏着泥泞的雨水向他飞奔而来，最前面的那个身影居然格外熟悉……

他闭上了眼睛。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