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下来,莫跃就不得不认真思考第一个假设的可能性。他如临大敌,呼吸也骤然收紧,才刚放宽的心又被勒住,不太灵活的脑袋连最基本的说词也组织不到——该怎样解释?梦游来到这房间睡觉还为自己上药的说法连莫跃自己也不相信,但他真的对早前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印象,他懊恼的抓了抓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颓然的为不久後可见的重罚悄悄的默哀了一下,估摸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脱一层皮,莫跃担心以现在自己挨罚挨玩的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熬多久,他最害怕的不是死,而是怕死後祈家还会继续拿他的家人做代替品,走过和他一样的路,一个死掉换一个,直到主人玩厌为止。
莫跃又挪回床边,弯腰小心的整理着床铺,把枕头摆正,把自己睡得凌乱的床都收拾回原状,莫跃更有些眷恋的摩挲着这张带给他片刻温暖的白色蚕丝被子,在心里幼稚又诚心的跟它说了句谢谢,有被子可盖对现在的他而言可算是遥不可及的妄想,主人不会无缘无故的醒起要给他一张被子,他自己更是万万不敢开口求的,所以应该是以後都不可能享受到的触感了。
莫跃把房间都还原後,才想起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他在看到时针上指向的数字和上面显示的日期後,他吓得几近坐了在地上,他竟然就这样睡了一天!!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
两堂调教课没上,两顿的藤条未请,晨起向主人请安侍候的规矩没做,莫跃每想一条,脸色又白了一分,连同自己梦游的罪状,他今次应该真的会被打死……
在莫跃颤着身子爬到来祈绚跟前认错的时候,祈绚还在悠闲的看着电影吃着零食,好半响才问了句「睡饱了?跪过来点。」语气听上去凉凉的,听在莫跃耳里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他吓得连忙爬前,自觉的将手背後,向主人展示自己的身体,怯生的叫了声主人,为方便祈绚抽他耳光出气,又讨好的把脸凑前,一副任打任玩的模样,只是不断抖动轻颤的睫毛出卖了他。
莫跃的视线只敢停留在祈绚的膝盖,在看见预料中的手掌迎面拂过来时,还是紧张得止住了呼吸,可下一秒,理应伴随的疼痛没有来临,莫跃却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了在他的额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