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鑫和宫锡莫名其妙相识,贺鑫大宫锡一岁,宫锡叫他贺哥。别人也跟着叫贺哥。
我不想把我和宫锡的悸动瞬间分享给任何人,这些瞬间都是我的小秘密,要认认真真藏在心底。时不时翻出来,不管在什么样的寒冷黑暗里,都能带来无限的温暖和绵绵的暧昧。
谢昕宁没想放过我,一整天缠在我身边问东问西,最后冒出来一句:“要不然我晚上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也只是低垂着头一脸倒了大霉的丧门星的模样搪塞过去。
坐回座位上没多久就开始上地理课,老师在黑板上铿锵有力地写下板书,我坐在座位上安静专一地发着呆。
好不默契。
谢昕宁僵硬地拉着我离开篮球场,她一边走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认识贺鑫的?”
“你要是不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哭丧着一张脸像是做错了事似的。
谢昕宁看我脸上情真意切的不知所措,原本惨淡里夹杂着愠怒的神情竟然收了收,“那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叫什么啊?”
说完拉着我一脸窃喜地就要离开。只是没想到没跑出去几步,就听见背后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厉琅!”
我吓得回头,喊的人正是贺鑫。旁边的谢昕宁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狐疑。
鼻尖里是薄荷烟草混合着腐烂的铁锈味,还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水果糖的甜腻。我像只小猫似的拱了拱宫锡的脖子。
“宫锡,我好想你。”
她推我进去,回身重新把链条挂好。
空气里飘着一股腐朽的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
宫锡带着我进了实验楼里头,左拐右拐来到一个房间,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摆着一张折叠床。角落里零零散散摆着几个箱子,宫锡过去掏了掏,摸出一听雪碧递给我。
跳进去?这墙我能爬上去吗?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我回头一看,宫锡正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脸戏谑地瞧着我。
她上前一步,手指在锈迹斑斑的铁链上鼓捣几下,铁链就被完整地摘了下来。我一脸惊讶地望着宫锡。
我甩了甩头,看着分针一刻一刻绕着圈。
晚上放学的时候一打铃我人就没影儿了。谢昕宁晃着头寻找了几圈才撅了撅嘴和她另外一个小姐妹手挎着手走出校门。
我从备用教室推门出来,鞋子磨蹭地面搅乱了尘埃,在懒懒散散的光下跳跃着舞蹈。
这句话说的柔柔弱弱和谢昕宁在篮球场的声调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你是怕我不安全,我们班里只有你是真心为我好的。我放学就第一个跑出去,谁都逮不到我!你不用担心的,万一你回家晚了,你妈妈也要着急的。”
谢昕宁一脸难色,“那好吧,你放学一定要快点走。”
谁知道谢昕宁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碳素笔和一张便利贴,粘在手心里就把手递了出去,眼睛依旧弯得跟个小月亮似的。
“怕学长说的下次遥遥无期,我特意带了笔和纸哦。”
旁边围着的人一阵起哄,大高个也跟着笑了笑。
她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想捏着她细白的脖颈干净利落地折断。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芥蒂在我和宫锡之间。
我面上一阵讶异,握着谢昕宁的手说:“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让我放学别走我就不会走啦?万一真是要打我的话我还能站在哪挨揍吗?”
我心中始终是雀跃和欢喜的,只是碍于谢昕宁无法表露出来而已。
宫锡管贺鑫叫贺哥,贺鑫是高中部的学生,偶尔在酒吧兼职。
一次有人带着棍棒来砸宫锡的场子,正好贺鑫那天上班,带头的黄毛小子在酒吧外头还气焰嚣张,进了门一阵打砸,贺鑫怕老板扣自己工钱,那个黄毛小子被贺鑫按在地上揍了一顿,狠狠打压了气焰,还留下不少钱赔砸坏了的杯子酒瓶。
“我真不知道。”我好像着急了似的跺了跺脚,谢昕宁这才一副安慰的模样。
“那为什么让你放学别走,厉琅,”她转了转自己灵动的眼珠子,“你不会是招惹了什么人吧。他们不会是要打你吧?”
那张小脸儿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好不精彩。
“晚上放学别走!”
从贺鑫和大高个的身后露出一个火焰似的脑袋。虽然只是一擦而过地晃了晃,但是我能十分肯定。
就是宫锡。
“我有时候就来这里午睡,安静。你要是嫌教室里吵的话,也可以过来。”
冰凉的易拉罐上还残存着宫锡指尖的温度。我看着眼前的人又害怕是自己的幻想,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宫锡。
她胸膛里铿锵有力的心脏跳动让我感觉十分真实。
“你还会开锁啊?”
宫锡把门推开,故意扯了扯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压根没锁。”
我仔细一瞧。好像还真是,原本就是用锁链松松垮垮挽了个叩,根本没有锁头。
我捏着一张纸条,慢慢悠悠随着几个收拾比较慢的同学走出教学楼,走了几步突然拐了弯朝着校门反方向跑了过去。
我们教学楼后头有一座不用的实验楼,平日里上着锁,我此时此刻就站在绕着铁链的实验楼大门门口,一脸愁眉不展。
这我可怎么进去啊?
“嗯!”我点头应了应她。
谢昕宁蹦蹦哒哒挎着另外一个女生去厕所的时候,我歪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刚才那一幕好笑的不得了,俩个人面对着面演姐妹情深。
这他妈才恶心呢。
贺鑫无奈,拉过谢昕宁的手在上边的便利贴上留下一串数字。
“好了。”
“谢谢贺鑫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