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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当初(第2页)

待到第二日,亲写了首淫诗,在底下署了名,随着给母亲祖母的家信一起寄去金陵陆府,又指了亲信叫把那诗给了陆家的人。

那淸倌儿瞧了他写的淫诗,吃吃笑将起来,戳着他胸口调笑:“爷真下得了手,对着个闺阁之秀写这样露骨的玩意儿,日后若见着了人,心里还不知悔成什么样儿呢!到时候日日夜夜都离不得,岂不要叫少奶奶罚跪搓衣板了!”

他将笔一抛,搂了人在怀里,“管她什么样儿的天仙儿,爷如今离不得的可是你这小东西!”说罢压在书案上就行起事来。

太夫人半点儿自欺欺人的余地也不留给他,续道:“正是你千方百计、使尽了下作手段夺来的人!”

怕枕流心不够疼似的,太夫人挑眉问道:“当初,你接了信,做了什么,自己可还记得?”

当初......当初......

太夫人问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不,如今已是四年前的事了。你可记得,四年前,我和你娘给你去信,说是给你瞧了一门婚事,已合过八字,只等着换庚帖、下小定了。”

枕流模糊间觉出危险来,似是接下来的话会要了他的命,脑中闪过一丝亮光,顿时直着眼喃喃道:“难...难道......”

“不错,”太夫人略带同情地望着他,“我瞧中的姑娘便出自金陵陆家,乃陆旭独女,是他人过中年才得来的掌上明珠,幼承庭训,知书识礼,经史学问半点不弱于男子。”

“为什么!”枕流心中不平,“是他抢了我的人,是他仗势欺人,抢了我的人!我为何不能......”

太夫人一杯热茶砸过去,“他是当今天子,皇帝陛下!你也敢他他的称呼,”默了默,太夫人深吸一口气,颓丧道:“枕流,只你不能。这世上谁都能去争取她,唯有你,最没有理由这样做。”

“为什么!”枕流惊怒异常,几乎匪夷所思着叫,“为什么为什么!青青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

“她不是!”枕流涨红了眼睛,梗着脖子冲上前,大声喝道:“她不是!不是!不是!”

连那个字都不忍说出,加诸于她身上。

“三儿!”许氏吓了一跳,拦在枕流身前,“你要做甚!你敢对祖母不敬!”

“可你自己作死啊!”太夫人指着枕流怒骂,“写着信跟你娘闹腾不肯娶妻便罢,你还写了歪诗寄去陆府!你活生生作没了这段姻缘,你来怨谁!”

一双眼看住自小娇惯养大的幺孙儿,太夫人叹道:“如今世事变幻,你从前种种作孽,害得她由妻贬妓,这回事我便不提,”深叹一口气,继而喝骂,“可今日是皇上!是陛下!是天子!亲携了她入宫!你若想叫这江府满门陪你死,你便去闹!”

石嬷嬷赶忙上前,抚胸拍背给太夫人顺气,嘴里劝着,“哥儿还小,您好好说,他再没有不听的,您勿动气、勿动气。”

做得很好?

枕鸿心内苦笑,是指自己什么都没做吧。

“祖母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如何......”

这么一来,娶妻之事自然黄了。待他离开郴州时,还为那淸倌儿赎了身,置办了一处小宅院,送了无数的金玉头面。

想到此处,枕流不由抽着嘴角哼笑两下,笑里无限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见他回神,太夫人冷笑道:“若当年婚事可成,你自有了娇妻在侧,红袖添香,我也得了可心的孙媳妇儿!莫说家中那不成器的子弟,便如今皇帝见了,即是起了心思,碍着强抢臣妻的不贤名声,他也动不得青娘一丝儿头发!”

当初,枕流刚满十八,在外头待了两年,初初的不适早没了,只觉自在没人管,撒了欢似的闹腾。

那年他接信时,正跟郴州一个勾栏里的淸倌儿打得火热,只觉娶妻是天下第一厌烦之事,连连写了五六封信寄去金陵,称自己不愿娶妻。

那淸倌儿见他烦恼,便献计道:“爷跟自家人闹腾管什么用,不如釜底抽薪,叫那女方家里知难而退!”他眼睛一亮,连赞此招妙绝,搂着亲做一团,被翻红浪一整夜。

枕流踉跄着退后两步,突然感到恐惧。

太夫人并不可怜他,仍直直的、一字一顿道:“她姓陆,名青娘。”

“是......同名么,”枕流咧了嘴强笑着,“这世上,同名的姑娘......可,可多得很......”

太夫人点点头,道:“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许氏满面哀求,“娘......”

太夫人并不理会,盯着枕流,话却是对她说的,“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他就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孽!”

“是啊,她本不是,”太夫人不惊不怒,只微微笑着,望着枕流,“可拜你所赐,她便是了。”

顿一顿,又道:“包括如今入宫,侍奉君上,可全是你的功劳啊!”

太夫人喘了两声,闭了闭眼,沉声道:“你若执意要去,我也不拦你,只当是我们这些人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拿命赔你罢了。只一桩事,我要问个清楚:你此去宣武门击鸣天鼓状告君上,用的可是什么名头?”

太夫人言词如刀,刀刀扎进枕流心窝,“当今陛下,他是抢了你的妻,还是你的妾?”

“你若说不清楚,我老婆子便豁出命去也要拦你一拦,免得这满府上下三百余口,为了个你舍不下的妓子送命!”

许氏的声音从院子传来,“三儿,三儿!你别发疯了,你想叫咱们全家都去死不成!”

太夫人皱皱眉,叫了许氏与枕流进来,叱问为何不休息,还要这般闹腾。枕流面色竟尔有了些许沧桑,叫嚣着称要去宣武门前敲鸣天鼓状告君上。

枕鸿闭目长叹,颓颓不语。许氏捂着胸口倒在椅上,已然说不出话来。唯太夫人呵笑出声:“好能耐,好胆量!可这桩事在你祖母我这儿就过不去,有我活着一天,就不容你这般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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