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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院外两人望着里头浑然天成的一双影子。

男人仰头看着佳人，佳人抬头望着天际，裙裾拂风，披帛飞扬，飘飖欲仙。

纤柔的手抚过，她的脸重又变得清晰。

她还在望着他。

枕鸿张口想说什么，努力半晌，到底道：“你看焰火，焰火...很好看......”

“啊！”青娘小小声的尖叫一下，骤然升高之下失去平衡，歪倒了身子手撑在他脖颈处。

枕鸿手扶在臀上助她坐直，一手护着腰臀，一手抱着双腿，仰头瞧她，对着她笑：“这样就能看见了。”

天上“砰”“砰”声接连不断，而青娘只怔怔看他。夜风扬起她蓝紫相间的襦裙裙摆，淡紫的披帛也不听话地飘在空中，拂过他的脸，缠在他颈间，然后，覆在他面上。

问的是花。

半空流火，枕鸿低头瞧着她，郑重应道：“好看。”

答的是人。

青娘手指纠着淡紫的披帛，突然出声问道：“瞧着有些远，你叫人在哪里燃焰火？”

枕鸿连忙回答，被捂着耳朵的青娘听着他的声音有些瓮瓮，“在外院北门那边，那里是我的练武场。”

青娘反射性的又缩一下肩膀，黄的红的蓝的光芒烁然绽放，单调的夜被铺洒成五彩斑斓的黑，火花四溅，灿烂无比。

半空华光熠熠，火树银花，尽是陪衬。

山辛扶着枕流，竟然在那双眼睛里看见悲伤。

青娘微笑，而后抬头。

空中蹿升一道金色的光芒，旋转着散放无尽金芒，在最高处绽放，化作一片金色雪花，纷然坠落。而后，万道金光齐射，于星空中迸射生命最后的华彩。

漫天金雪。

星空中恍然又炸开一朵牡丹，就绽在青娘头顶。枕鸿透过覆在眼前的紫纱，朦胧看出这次是朵白蕊绿瓣的。

青娘轻轻笑了一下。

漫天震耳欲聋，他觉得自己听见了。朦胧中，也看见了。

几道蓝光斜射，撒作七彩璀璨的繁复花朵。一朵形似曼陀罗，却粉白间粉蓝又间淡绿的缤纷花朵吸引了青娘的眼睛，斜射的角度却叫这花儿开在那座三层的观景楼檐角之后。

枕鸿感觉到她微微踮了脚尖。

他抬头望一眼，松开手蹲下身去，一把抱住青娘双腿，携她坐在自己左肩之上。

盛放在空中的花朵不需要承受生灵的限制。于是，蓝白相间的重瓣牡丹开出漫天华彩的妍丽，伴着周围星星点点的流光，璀璨夺目。

青娘素净的小脸上映出天空流光溢彩的颜色，乍然出现，乍然消失，然后再次出现。

她渐渐看得入神，怔怔道：“哥哥，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