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流直似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般,扯了他大哥的胳膊就骂道:“把我拘在你那儿,你倒跑来我这儿睡觉......有你这样的么?!”
枕鸿皱眉,正要喝他噤声,就听青娘“嘤”一声偎过来,从被枕流扯开的被角望去,能看到一副赤条条、嫩生生身子,那乳上几点梅花,腰间数痕指印,娇人儿面上及全身上下,尚还泛着几分粉意。
枕流肚里酸的不行,正待叫嚷,便见青娘将一条藕臂伸过,搂了大哥脖颈,把自己埋在那肩窝处,细细摩挲半晌,张开粉红的小嘴娇娇唤着:“哥哥,抱我......”
他并未看见,软绸的披帛拂过脸的一瞬,青娘唇角绽开的,隐秘而短暂的笑意。
枕鸿拦腰抱起青娘,旋身朝内室大步行去。
白纱的裙摆,藏青的袍角,在它们主人还未交缠时便纠在一处。夜风中漾着的,除了那长长的藕色披帛,还有打着旋儿荡过的三千青丝。
“青娘,”他拢了肩上的斗篷,收了手道:“回屋歇......”
此刻又一次打断他说话的,是那条藕荷色绣了粉樱花的披帛。
柳枝来来回回拂过水面,细碎的水声伴着满池的莲叶,似沙沙吟出一曲歌谣。
那小衣绢丝所制,最柔滑不过,衣带常常自己便松散开来,是枕流刻意寻了制成小衣来穿,情趣十足。
此时枕鸿裹披斗篷,动作间扯摩衣料,小衣带子一松,柔润光滑的裸肩、风情娇致的锁骨,并那一大片白生生的胸脯便呈现在他眼前,兜儿掩住的那处儿,有一线阴影若隐若现。
青娘还是那样看他,仿似在数他到底有多少根眉毛一般,眨也不眨地看他。
枕流张口结舌。
枕鸿拢过她,青娘将身一翻,“哥哥......”半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
枕流第二日起床时,险些没气炸了肺。
他喘着粗气赶到自个儿的嘉木堂时,那一对儿鸳鸯还拥在一起酣眠。
那披帛叫风扬起,盈然拂了枕鸿一脸,软软的绸纱在他面上扑簌,带来清淡的、隽永的、深刻的香气。
青娘鸦羽也似的发扬起来,簌簌飞在空中,拂过枕鸿耳际。
他终于投降,卸去浑身的力量,在这扑面的绸缎中闭上眼,俯首称臣。
枕鸿深深深深吸一口气,伸下手去系她衣带。平常多奇绝的武器到了他手里都乖乖听话,此刻那两根带子却似自己长了手一般,总是不听使唤。
枕鸿屏息而为,眼中刻意忽视衣袂飘飖间闪现的细白腰肢,系了快一盏茶功夫,才把两根滑不溜手的带子连接,打了个死扣。
抬起头时,额角已是密密匝匝一层细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