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霖殊看了眼单人沙发，没有动。

陈柯意识到石霖殊可能不想跟他挤单人沙发：“那你坐床上。”

石霖殊挪到了床尾，才开口：“我没法对你的付出做出回应，我…自私，很少考虑别人…”他继续艰难地剖析着自己，“也有itment　issues…无法进入长期的亲密关系…更别说维系了。”

陈柯上前接过水杯放在衣柜上，走到沙发前坐下了：“你怎么酒醒了就变了个人似的，刚才多软乎呀，拱在我怀里缠着我要…啧啧…一直要…给慢了还生气吼人…”

“陈柯…”石霖殊见陈柯回忆得起劲，打断了他，想了想又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石霖殊望着陈柯，眼神空洞。

“刚才不是挺虎的嘛，没别的要说吗？”

石霖殊想了想：“你去把车洗一下，账单发给我。”

陈柯气笑了：“酒醒了？”

正打量着卧室，陈柯敲门进来，也洗了澡换了衣服。

“给我找条裤子，我回家了。”石霖殊抢先开口。

陈柯挑了下眉，递给他一个玻璃杯：“把这先喝了。”

“约会过，没继续发展。”石霖殊又问，“能翻篇了嘛？”

陈柯堪堪点了头：“不早了，你今天睡这儿吧？”

石霖殊很困了，就没再拧巴。

“嗯，合理的。”

“你还有多少前男友？给我个心理准备…”

“确定要问这个？”石霖殊挑了一下眉。

“从定期约会开始，我会保持距离不侵入你私生活的，你准备好了我们再看下一步，你看行么？”陈柯提议。

石霖殊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不过既然陈柯明白他的情况也不求回应，他倒也是愿意和陈柯约会的。

“有一件事你得答应我。”陈柯又说。

“就这样？”陈柯拿起石霖殊撑在床边的手，亲了亲手心，又拿手贴着自己脸颊，“你不需要给我回应，让我在你身边就行。”

“这…”石霖殊一时失语。

“你至少不讨厌我吧？”陈柯问。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会突然离开？”陈柯语气很平静，“之前说走就走了，现在回来说这次不会走了，你不会信的吧？”

“怎么解释，怎么做都没用，你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骗子，跟我在一起你会受伤，所以干脆试都不试，直接拒绝我？”

“以前你看我长得还行就撩我想试试，现在我认真要跟你处对象了，你又害怕了。”

“我车进不了你家车库，这幅样子也不能在路上走吧，被邻居看到怎么办？”

石霖殊心想都后半夜了，哪还有邻居往街上看？自觉是肇事者理亏，就依了陈柯。

进屋陈柯塞给石霖殊一瓶矿泉水，就拉着人进了主卧。

“噢…”陈柯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卫生间，出来时拿了条毛巾，走向石霖殊，“擦一下头发。”

石霖殊伸手要接毛巾，陈柯站在他面前自顾擦了起来：“我来吧。”边擦还边隔着毛巾给他按了几下头皮。

头发擦了半干，陈柯背靠着床坐在了石霖殊脚边，叹了口气。

陈柯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反而靠到了沙发背上：“为什么？”

石霖殊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过来，坐下说。”陈柯拍了拍沙发。

石霖殊嗯了一声，等了好一会儿，见陈柯也没说话，就又说：“今天麻烦你了。”

陈柯嗤笑：“你这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你别误会。”

石霖殊瞄了一眼，一脸拒绝。

“这是蜂蜜水。怕啥？”

石霖殊接过杯子勉强喝了几口。

陈柯的床很大，两人规矩地各守着床的一边。

陈柯顿感挫败：“算了。”

石霖殊笑了：“我和mason没什么的，真有什么我晚上就和他回房间了，还轮得到你？”

陈柯品石霖殊的话品了半天：“那你为什么和jenn说是前男友？”

“你说。”石霖殊看着他的眼睛。

“期间你不能和其他男人女人搞暧昧。”

石霖殊皱了一下眉，原来自己形象那么渣。

石霖殊回答没有。

“最近有其他约会对象吗？”陈柯又问。

石霖殊还是回答没有。

“石哥，这真的好难啊…”陈柯侧过身子看着石霖殊，一脸示弱。

“嗯…是很难。”石霖殊叹了口气，心想陈柯说得都对，捋得比他还明白，这几年成熟了真不少。

石霖殊抻了抻脚指，“算了吧。”

“你先洗个澡。”

“嗯…”

石霖殊洗完澡穿的是陈柯的体恤和内裤，不合身。暖房那次，他没进陈柯的卧室。现在陈柯不在，一个人在他卧室，石霖殊多少有点局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