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好吧,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啊!”
夜色深沉,温辞言被林彻扶着,强打精神向远去的众人挥了挥手,然后就靠倒在林彻胸口。
“小彻……帮我打个的吧。”他含糊不清地开了口。
别人都只顾说他们的事,只有他关心着自己适不适应。林彻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弄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没理会:“我没事,倒是你喝醉了。”
“我醉了……?”温辞言懒笑着摇晃,脸撞上他的肩,撞得他心鹿乱撞,倏地又收回来,似乎醉得厉害,带着几分娇意,“好像真的醉了,嘿嘿……没关系,你送我回去……就行了。”
送他回去?林彻还没送过谁回家。哪怕是学校广播台的同学办party,他都从来不去。
林彻觉得气闷:温辞言本来就不会喝酒,被起着哄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一点不懂得拒绝。跟别人说话就说话,还老是回过头确认一下我的状况,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林彻水喝得有点多,尿憋得难受,又不好插一句,便独自起身来到洗手间。正要走进,肩上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回头一看,正是温辞言。
“辞言哥,你……”那个时候,他还是礼貌地叫他“辞言哥”的。
他本来对耽美剧之类的没感觉也不了解,对那种黄色的东西更是嗤之以鼻。然而此刻听到温辞言的闷哼声,却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体内爬一般,酥神麻骨。
此刻的林彻知道自己危险,双手拍上温辞言的胸膛只想把他推开,不料却触到他透过衣服挺立的两点,更不小心磨了一下,弄得温辞言又娇吟一声。温辞言见他不再动作,竟然自己动起上半身摩挲起来,脸上红潮阵阵,睫毛纤长扑闪,楚楚动人的模样。
林彻从没对谁动过欲火,可此时他却不想抽回手,甚至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里面的光景……
……这家伙浑身酒气,熏得要命。
温辞言似乎感觉到有人抱着他,表情舒展了许多,忽然翻了个身,闭着眼与林彻贴着,脸埋在他的胸前,手回抱了过来。
林彻有些无措,面前这人浑身热得像火,把他浑身也烧热了。他只好掀开被子散散热。
林彻坚持原则:“我不走,我在外面睡,可以吗?”
“我不想一个人睡……”温辞言黯然地松开手,满脸失落地钻回被子里,蜷缩起来,“我会害怕的。”
林彻看他孤独可怜的样子,像极独自舔舐伤口的猫咪,莫名心疼,不知如何是好。
温辞言哭得让林彻心顿时软了,甚至有点同情他。听上去,他好像是被谁嫌弃然后又抛弃了。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坚强体贴的温辞言,也有着如此脆弱的一面。
林彻索性接起他的话:“……辞言哥,你哪里都好,不用改。我不走了,听话。”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那是一个晴朗的晚上。
温馨的饭店灯火通明,里面不断传出热闹的欢声笑语。工作室的项目取得圆满成功,所有参与人员聚在一起开着庆功宴。男生们喝了酒,醉话连篇,女生们矜持点,却也就着饮料谈笑风声。除了林彻,仿佛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一般,斟满的酒杯一滴未动,自顾自吃着饭玩手机。
林彻本来只是实习生,但被温辞言推荐着也参与了一点幕后工作,自然被邀请来宴席。
林彻惊得要抽开身去,温辞言两只手全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满脸痛苦,含糊不清道:“小曦,你别走……”
小曦?谁是小曦。
林彻正疑惑地不能动弹,温辞言忽然又送上唇,两唇相碰,撞得林彻心里放了漫天的烟花。
摇摇头:算了,他也没必要演这个给自己看。
林彻看他表情十分认真,只好回过身将他的手放回原处:“怎么了?想喝水?”
温辞言摇摇头,嘴里嘟囔着什么。
林彻不经意间又笑了,夜光绚烂在温辞言脸上流过,他低头看去,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好看。
好看归好看,可他是真的沉……!
下了车,好不容易把他扛到家,从他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开了门进去。温辞言的家里有点冷清,林彻以为他这样性格的人,会把家布置得很温馨,结果竟然十分朴素,中规中矩,甚至有点灰淡。
“我……我都是读一半的,一般都读得对啊,你看我这个毛字就读对了嘛……”
“……傻啊你,这个毛字是第四声,你读的第二声,还是不对。”林彻用纸筒拍了一下他的肩取笑道。
温辞言也柔柔地看着他笑,眉宇舒展开来,眼里像有星星:“林彻,你笑了啊。”
但是,他记得那天温辞言弯着好看的眼睛走到他身边问他许多事情,又耐心地跟他讲解做声优工作的注意事项,还邀请他试音、参与培训和实践。他知道那本不是温辞言分内之事,但他却十分认真地教着他,还说“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叫我辞言哥就好!”,脸上绽开灿烂的笑。
温辞言也有很可爱的时候,比如他经常把字读错而不自知。
“等到了毛至之年……”
“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本该寂静的厕所隔间里,却不时回荡着淫乱的娇喘和啪啪的猛烈交合声。
林彻将温辞言的头转过来托起,凑上脸深吻,身下却是不停撞击,温辞言被他肏得腰肢乱摆,双眼迷离。
两边景色呼啸而过,夜风习习,吹起了温辞言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他微醺的脸还靠在自己肩上,呼吸声格外清晰。林彻不自在地看了看车前后视镜,发现那司机也用着耐人寻味的眼神不经意瞟瞟他们俩,便更觉得浑身不畅,心跳加速。
说起来,这是他俩隔得最近的时候。
林彻新来工作室不久,成员们表面上自然欢迎,但对这个只是来实习的大学生不怎么放在心上,加上他性格冷淡,也就没什么人愿意教他东西。
林彻没回他,只是各自上完洗手间回到了座位。
但奇怪的是,桌上人那么多,他的眼神却老是飘到温辞言身上去,满脑子都是刚才他的头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心房,泛起层层涟漪;像孩子一样可爱地仰着头弯着湿漉漉的眼睛让自己送他回去。
“温大大天籁之声,不来ktv唱两首就太可惜了!”
温辞言醉意更深,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有点疑惑又有点可爱地看着他:“小彻,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对方鼻间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连说话都带了几分酒气,听得林彻莫名心痒,不知不觉耳根子也红了,表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我没事啊。”
温辞言拍了拍他的肩,柔柔地笑了:“我看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有点不适应呢……大家人都很好,你尽管放开玩吧。”
本来不想去,但温辞言温柔请求的眼神让他莫名其妙地点了头,等接到电话时,才觉得尴尬,也只好硬着头皮赴宴。林彻平时寡言少语,饭桌上大家待他难免有些冷落生疏。
其他人聊得很开心,但他却只想快点结束回学校。
温辞言面露桃色,言语间也带了点醉意。偶尔与同事们相谈甚欢,偶尔别过头来瞥一眼林彻,同他尬聊几句,似乎担心他受了冷落。
不行。辞言哥平时对我那么好,怎么能对他做这种事。
尽管下体已经硬得像烙铁,林彻还是流着汗紧闭眼打消自己邪恶的念头。
火苗算是小了些,可他又感觉到大腿根部有东西在摩擦——是温辞言的腿在动,而且还蹭着他的……那个东西。
这都不要紧,关键是温辞言隐隐约约地发出“嗯……唔”的声音,像极了平日里他配过的那些小黄文广播剧里的娇喘!
“啊……啊啊……”温辞言配音时的那种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起来,让他下腹更涨热了。
唉。算了,看在平时他那么关照自己的份上,抱他一会,等他睡着就走,也行。
林彻不是冷血,只是从小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没有抱着人睡觉过,总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奇怪,他似乎总是在温辞言身上破例。
林彻草草洗了个澡,穿着条纹衬衫和宽松长裤钻进被窝。温辞言紧紧蜷缩在床的左侧,像只小猫咪一样,表情好像很痛苦。林彻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环住他,身体没有贴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温辞言胡乱点点头,小鹿般的眼睛像点了漆,一闪一闪:“那你抱着我睡,好吗?”
“……不行!我,我们……”林彻瞪大了眼,直摇头。
温辞言委屈地瘪瘪嘴:“可是,我怕……你说你不走的。”
可是,他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想到这,林彻忽然又觉得心空空的。
“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说清楚,我一定改……”
温辞言忽然开始如泣如诉,眼角都闪起了泪花:“我一直很乖的,你说什么我都改……可是你不要走……”
林彻又问了一句,对方仍是小声嘟囔。
实在听不清,林彻只好俯下身子凑到温辞言耳边去听,忽然脸颊一热——
温辞言的软唇贴上了自己的脸。
林彻把他扛进房间往床上一扔,转身要走。
忽然,一只手反过来紧抓住自己的手臂,温辞言迷迷糊糊地喊:“别走……”
林彻皱眉看着他:这种老套肥皂剧的套路,是真的还是演的?
“我……?”说起来林彻自己也没意识到,好像每次跟他相处,自己都会不自觉地笑。
温辞言微微点头,站起身像大人一样欣慰地拍拍他的肩:“你这个年纪的人啊,就应该多笑笑,不要成天跨着一张脸,等以后进了社会,就没机会笑喽。”
明明看上去那么柔弱,却像个长辈一样。
林彻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喷笑,温辞言也脸红,摘下耳机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太认识这两个字……”
“这个读耄耋,mao,die,知道吗,哈哈哈,为什么会读成毛至啊,哈哈哈。”林彻的冰山脸都撑不住了。
温辞言一步步靠近,弯下腰认真地看那两个字,粉红的耳垂咫尺可见,小鹿一般的眼睛有些害羞,看得林彻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啊……你太狠了……啊啊啊要坏了……唔唔”
而后,无助的呻吟淹没在猛烈亲吻中。
一场激战结束,林彻推开隔间门走出,不停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望着镜子里那张情欲未褪的冷脸,他不禁想起: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堕落到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