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犬的尾巴无力地垂落。
他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去打扰他。
“不用。”
但看他写字连形神都没了,歪歪斜斜的,叶燃就不可能放他走。
太危险。
阿塔在一旁,神色漠然。
成年的雌芒阴沉着脸看向自己的儿子——
血脉相连,命轨相接。
——芒竟然和一个凡人缔结了星魂誓!
鸟魔发出啸叫,苏宇按着他慢慢地揉着他的生殖腔:“乖。听话,你以后对我好点比什么都强。”
鸟魔幼崽软软鸣叫,恨不得一口叨上他,又舍不得。
苏宇渡了他一滴血,便昏倒在地。
叶府在风口浪尖,全府的魔族会被主角受挑断筋脉,无一活口。
他得跑,快马加鞭的那种。
他好不容易苟下来。
他想起来了。
魔域中有一种鸟,叫芒。
芒如果能挺过化形,雄性成年后就是大魔。
那双唇没有再吻上他的私处。
他临死前祈求母亲,替他照看那个人。
母亲含泪同意,那个人却半途折返。
鸟魔张开翅膀,将他逐出了树屋。
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要死了。
除非用人族的心头血救他。
已经五十岁的鸟魔幼崽因为身体不好还没有化形,却觉得很舒服。
他命令苏宇用手揉捏,用嘴亲吻。
苏宇乖乖照做,娇软的少年俯身伺候着魔族的那物,不敢迟疑片刻。
鸟魔本人很喜欢这个安静不搞事的人族。
但是尽管有人血,他的孩子还是一点一滴地虚弱下去。
那只幼小的毛茸茸喝惯了苏宇的血,和他很亲近。
他想起那人好像是叶府的少爷,有些苦恼。
他还是用了那笔钱,在郊外租了一个树屋。
屋主是个鸟魔,正急着用人血救自己的崽。
“你、你身上带钱了吗?”
苏宇:……
我和你很熟吗?
若他登仙……仙魔不两立。魔域容不下他。
除非他入魔,他们才能久久相伴。可凡人入魔要被炼火灼烧魂魄三天三夜,叶燃舍不得。
其他魔也舍不得。
如今,息管事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心痛。
若是雪屋能留住他,他情愿为他盖一个。
可苏宇已经长大很久,被二少爷推落水之后他害怕这些形形色色的魔族,早就不亲近他们了。
苏宇小时候想堆个雪屋住在里面,扯了息管事帮忙。
银狼冷着脸不耐烦地冲他呲牙。
他实在不知道一堆雪有什么好玩的。
他松了口气,翻了翻府医的字条,开始给自己擦药。
一日三餐,会有人给他放在门外。
可惜没有手机,不然他一定会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阿塔茫然捏着那枚没送出去的锦囊。
他吸了一口气,脑中勾画出苏宇离开的轨迹。
他不能追上去。
他要是伤情复发,人海茫茫,他找谁求药?
……那也没有府里危险。
苏宇不敢赌主角受还记得他,主角受对苏宇用仙法洗脑,就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命。
再过一月,叶府就会灰飞烟灭。
而他什么都不能做,难道他跑去和叶燃说放了主角受你被人设计啦?
他又没疯。
息管事目光沉沉,送苏宇离府。
人各有命,苏宇放弃了叶府的庇护,便是生死都再无干系 .
叶府已经仁至义尽。
他自认没有亏欠苏宇什么。
叶燃允了他的意思,放他离开。
苏宇身无长物,除了自己大概什么也拿不走,叶燃赐了他一身新衣,让阿塔送他出府。
“他以后会更讨厌我,可能还会恨我。”阿塔茫然抬头:“阿倦,你说我咬人有多痛?”
“不知道。”府医闭了闭眼:“我没被咬过,我想不出。”
苏宇是在药香里清醒过来的。
叶燃语气低沉:“他想走,就让他走,一刀两断。”
阿塔霍然抬起头来。
叶燃语气淡淡:“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他知道会被讨厌。
没想到他会这么厌恶自己,竟然想出府。
那又何必这么为难,他走就是。
他写了一封信,放在门外,自请离府。
“……离府?”叶燃语气嘲讽:“没想到他脑子还是不清醒。”
一个凡人没了庇护,去哪里不是送死。
幼鸟发出悲伤的叫声。
然而他身子已经开始发热,缓缓步入化形期。
成年鸟魔把弱小的凡人叨到一边,一道火光却骤然和苏宇相连。
直入化神期那种。
书里有一个被主角攻喂了的幼鸟,地点描述连胎记都对的上。
那化神期能救不了一个凡人?
他要用心头血救鸟。
鸟魔幼崽不同意,被他抓着爪子倒着抖了抖:“不要搞这些封建迷信。”
苏宇很兴奋。
可他的孩子不肯,他认定了那个人族做伴侣。
没了心头血的凡人,会早夭。
小鸟魔闭着眼,不敢让他发现自己的泪。
魔域就要大乱,他需要强悍魔族保护。
然而那只幼崽还是很快厌倦了他。
他舔着那处求饶也没用。
它也知道人血的宝贵,对苏宇很好。
苏宇晚上怕冷,他就把人放在肚皮下面。
苏宇会无意地碰触他的生殖腔。
他吃着碗里的丸子,眯起眼睛。
这几个月,他常常在脑子里勾勾画画,思考剧情走向,觉得还是得离开府里。
再有一个多月,仙宫的主角攻就会带着一队人踏平叶府,魔尊出世,魔域动荡。
那身淡红色的毛很漂亮,苏宇需要庇护,心甘情愿地订了约。
一月一管,他的食宿和人身安全都有保证。
还能揉毛茸茸。
少年人不由分说地塞给他一把银子:“拿着。”
说完就溜了。
苏宇茫然地低头看了看。
他们心知肚明,却总以为他们还有百年的时光。
没想到,梦醒的这么快。
苏宇选定了一条离城的路,却被一个少年喘息着拦住了。
叶燃摸着息管事的毛,说不出话来。
凡人只有百年的寿命。
苏宇不能登仙,他们早晚要死别。
住里头有啥意思啊??
苏宇缠着他,息管事把他按在膝头,照着屁股就抽。
那白嫩的臀肉被抽成了红色,苏宇哭软了腰,再不敢胡闹了。
再想,也不能。
“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带。”叶燃微微叹了口气。
凡人的想法就是奇怪,他猜不透。
说不定他还是主角受落难的见证人。
苏宇深深一拜,汇入拥挤人流。
他救不了他们,只能顾全自己。
这会再得罪一个boss。
阿塔顿了顿:“外面很危险。”
苏宇在府里长大,没有出过府,没有修为,还受了伤。
阿塔变成人形,递给他一个锦囊。
“里面还有药物钱财,少爷给你的,其他人也添了点。”
苏宇被他骤然变身吓了一跳,隔着几步远,没有过去拿:“不了吧。少爷高义,我心领了。”
苏宇条件反射地离那条可怕的狗三四米。
同屋的药魔和炎魔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走。
他们不能送行,甚至也不能给他什么防身。
四下无人,他勉强动了动,发觉胳膊上的伤势已经痊愈。
……修仙界,神奇。
对啊,他现在在修仙界啊,应该莫得狂犬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