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烨要来了。
我点头回应,我的头有些沉,像是真的不小心得了风寒。
“一会你看看葡萄醒了没,醒了送到奶妈那住几天,我怕是按你这乌鸦嘴的说法,要病几天了。”
小姐,她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要在乎自己的身体啊,我看城里好多夫人每月都买些什么天山雪莲、燕窝之类的补身体,要不我去和季公子说说,季公子肯定……
终于结束了,
这大致,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明明很年轻,但却像垂死的老人一样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不同于我之前打碎母亲或祖母珍视的物件,我自己还是一个孩子,有人把我打碎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去补全缺失的棱角。
我常常抚摸着肚子无声流着眼泪,整日茶饭不思。
我想过把它偷偷打掉,但大夫告诉我这一胎和我的命连着,堕胎必会对寿命有碍,幸则寿命锐减,不幸则当场一尸两命……
我按下她的手,才发觉外面有人向这边走来。
“若若”
季宏文站在院子的另一头看向我,手里拿着一封暗黄色的信纸。
“小姐,小姐,醒醒,怎么在这睡着了,要着凉了”
侍女小桃唤醒我,为我披上一件斗篷。
季公子在前厅迎圣旨,让小姐不必前去。
我不敢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堕胎,让家族甚至为我赐婚的陛下颜面无存,孩子的父亲我也无从得知,那些日子,我一步一步坠入绝望的深渊。
终于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夜晚,留下一封安慰父母的信,便毅然跳下了急湍的河水。
失去意识前,我望着倾盆而下的雨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