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现在,连和他说句话都成了奢望。
他甩了甩脑袋,企图将这些娘们兮兮黏黏糊糊的情绪驱逐出脑海。然而衣服刚脱了一半,他居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
下意识地,他惊慌地躲到衣柜后,生怕被来人发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好笑,门外的人已经进来了。
说真的,他应该高兴。这是个强奸犯、色魔、变态,如果放任事情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自己会在威逼利诱下做出什么刷新底线的事。
现在这样最好。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担心有人约束他……然而他却仿佛一匹已经被骑惯的烈马,从马厩里走出去后,反倒觉得无所适从。
小半个月的时间,秦授给他留下的不仅是心理创伤,还有肉体上的烙印。最后一次自渎,他脑子里的不是身材火辣的靓妹,而是秦授那张被汉浸湿性感异常的脸。
“没、没有。”
秦授到底是怂了,委委屈屈地回了一句,退开半步站在他身边。
该死,总有一天爷要操到你哭!操到你变成充气娃娃!!操到你跪着趴着喊爸爸!!!
“学长有事?”
秦授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嘴。
“没事就不能找了?”
他前不久还在心里嘲讽过这表里不一的家伙。
顾裴言大概也看见他了,两人短促的对视后,凌巍以为他会羞愤交加地推开秦授,接着落荒而逃。没想到顾裴言反而将秦授搂得更紧,眯着一双丹凤眼儿宣誓主权似的对着他耀武扬威。
可恶!
凌巍酸溜溜地想,秦兼承从来没这么亲过他。那家伙永远都是泄欲似的胡乱啃咬,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还算舒服吗?”
秦授挑逗似的问,话里却藏着关切。凌巍非常肯定,如果他怀里那混蛋说不,秦授一定会停住。
“唔、嗯……兼承,就在这里吗?”
是个男的。
“啊,或者你想在外面?”
忙里忙外地安排这安排那,扭头却没看见小朋友亦步亦趋跟着的身影,他心里本身就有点儿不愉快。更别提四下张望后发现那家伙和漂亮女孩聊得火热,姿态亲密又随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他手头并没有什么要秦授做的工作,但鬼使神差地,他喊了那么一嗓子。
自从那天争执过后,秦授便像是被阉割的泰迪,对他也没了腻腻歪歪的如火热情。冷不丁这样,的确有些不适应……
怎么回事?这地方不是只有他和秦兼承能进吗?
等到他听清了来人的声音,心中的疑惑就都成了恼火。
秦兼承!你他妈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别人来这儿偷情!
他绝对是疯了。
凌巍一拍桌子,满身煞气地出了教室,打算到更衣室换身行头去打球。
不出所料,更衣室里空无一人。说来好笑,当初还是因为担心秦授在更衣室里旁若无人地对他动手动脚,他才将这间更衣室圈成自己的地界,谢绝任何人入内。
凌巍趴在课桌上,面无表情。
周围的小弟知道他心情不好,索性不去骚扰,纷纷报以忧心忡忡的视线。凌巍有所察觉,但懒得搭理。
秦授的确是不想跟他联系了。这两天他把两个人去过的地方都有意无意地溜达了一遍,也没见秦授出现。偶尔在走廊里擦肩而过,那家伙的嘴脸也是冷漠又疏离,仿佛两个人从没认识过,让凌巍硬是把搭话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卓淮修眉梢扬高,傲慢又勾人,看得秦授喉咙发痒。他禁不住俯首去啄卓淮修的鼻尖和唇峰,眼见着轻轻柔柔的亲吻又要发展成天雷勾地火的法式湿吻,卓淮修却咬了一口他的唇珠,不疾不徐地退了出来。
“学长,你……”
“有事?”
凌巍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不敢想象秦授会对他投来什么样的目光,或者说什么样的话来讥讽他。
至少先忍着吧。
等你落单的时候,就他妈的是你的忌日!
但是那家伙说:“嗯啊……很舒服……”
一张脸从秦授的肩头露出来。凌巍没和他正面说过几句话,但凌巍知道那是谁。
顾裴言。
那家伙的嗓音里夹着他特有的蔫儿坏的笑意,还带着种莫名其妙的温柔。
凌巍禁不住地探出头去想要一探究竟。午后光线明媚,秦授背对着他,将不知名的家伙压在墙上,两人的侧影漂亮得像幅画。
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勾在秦授的腰上,秦授脚下则是脱了一地的凌乱的衣物。秦授先是亲吻他的唇瓣,动作柔和像是一种格外虔诚的爱抚。
停。
卓淮修捏了捏鼻梁,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在被小混蛋牵着鼻子走。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于他这种人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