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一刀戳入姑娘心窝,血液浇灭了灯笼里的蜡烛,恰到好处得仿佛计算过一般,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而去时,掷出的另一柄刀已结果了率先反应的护卫。
几乎同一时间,刺客鬼魅般的身影已出现在另一处,夺取在场之人的性命,人命此刻真如草芥一般,轻而易举的没了。
黑暗中刀光剑影,哀嚎连连,冷风扑面之际,郭燎拿起桌上棍棒向右侧攻去!
庄主家的千金何等尊贵,郭燎虽是现任白焰帮帮主的师兄,归根究底仍是丐帮弟子,她竟来陪个叫花子喝酒,这人席间还多有冒犯,做些摸腰揉臀的小动作,十分地不规矩。姑娘心中又气又羞,想到自己父亲要将自己许配于他,不一会儿便红了眼眶,庄主自然看得心疼,忙把找了个由头把女儿拉出去,告诫她为大局着想。
人由生到死,踏入无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郭燎将合着腥风将美酒饮下,唇边泛起浑浊笑意。
霸刀山庄的武功,刚猛无俦,有万夫莫敌的气势,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刀痕,倒不是郭燎怕追查,只是这小子的性子就该是与敌人正面交锋的猛将,暗杀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
郭燎的第三次造访,寒霜庄再无理由拒之门外,设下赔罪的晚宴,席间对方送上的美酒美人,郭燎也照单全收,江湖上都说郭燎是个狠角色,可惜耽于酒色,才会被项以乐钻了空子,可见不假。
要知道郭燎是原帮主项正捡回来养大的,视之如半子,不惜代价请丐帮长老亲自教导,项以乐向来贪图玩乐,在帮内寸功未建,不过是个捡便宜的毛头小子,能继任帮主,不过是仗着血缘罢了。
正要开口之际,男人猛地抽出,将虚软无力的陆艾一把捞起,丢在了干草堆上,虽是一丝不挂,但算不上扎人,毕竟这丐帮弟子将他按在了脱下的宽大外袍上。
不等陆艾喘口气,郭燎已再次侵入,狭窄的销魂之处被迫承受着疯狂,原本的褶皱被可怕的硕物撑得平滑,明明身体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郭燎还嫌不够似的,拼命往柔嫩的穴心进攻,每一下都要重重顶在蕊心,凿得蜜水泛滥,一波波浇淋在他的欲望顶部,小小的口儿随着不住痉挛的身体绞得他如登仙境。
陆艾实在受不住,被顶得不住往后挪,只得抓住掀翻在地的神案一角,不堪重负的朽木却因激烈的晃动发出吱嘎声,更发刺激了郭燎,便是有断柱墙壁将神案卡住,依旧晃荡得厉害,可见郭燎狂猛若兽,将人剥皮拆骨,一点不剩的吞吃入腹。
薄云逐月,时有时无的光亮照进山神庙内,残垣断壁,越发幽深,陆艾即便躬身双手撑在墙壁上,仍旧左右摇晃, 即便如此,身后的郭燎还在他体内进出着。
郭燎插进去的时候,便知知道这是清楚男人滋味的身体,对此他毫不意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世间罕有的绝色美人,非但是个赌命之徒,更是个疯子。
他就像大漠里的花儿,傲然不惧,极其顽强,却又脆弱得可怜,因为践踏花儿的,一向不是什么风霜刀剑,而是人啊……
郭燎突然将人拦腰捞起,往破败的庙里走,狠狠摁在墙上,陆艾本就内伤在身,这般粗暴的动作导致内息激荡,又吐出一口血来,异香越发浓郁。
倭国人到底也不是乱偷的孩子,柳翱是个好苗子,今年不过刚满十八,一身武艺已是不俗,因此难免气盛些,性格又直,是个藏不住事的主儿,却也没给郭燎原添过乱。
“他既不想讲话,以后也不必说了。”郭燎虽是笑着说的,眼睛里却无半点温度,柳翱跟随郭燎多年,立刻会意,“属下明白。”
柳翱性子急,得了令当即扭头就走,他心里的打算,郭燎哪有不知道的,只得将人叫住了。“找个手脚干净的去做,价钱无所谓。”
为表诚意,双刀被留在了屋顶上,一跃而下的异域美人,一步步走向郭燎,白色的波斯服饰亦一件件除下,待到了他面前时,只剩致命的诱惑。
他虽一丝不挂,却无半分窘迫,长长的睫毛每每颤动,都如同他的呼吸,轻如羽毛,浅色瞳孔更似琉璃一般,在月光下闪着冷辉。
陆艾是刺客,别的道理他不懂,但有一点却十分明白,杀人总该付报酬,反之亦如此。
明教弟子极擅暗杀,任务之时都会佩戴兜帽,未免看见本来面目,若他将真容显露,只有三种情况:信任之人,心仪之人,必死之人。
绝不会是前两种,但答案又非剩下的那一个,依照现在的情况,被逼上绝路的是这西域刺客。
他很聪明,亦有让郭燎舍不得杀他的资本。
郭燎此时大喊了一声,吓得众人惊慌的抬起了兵刃。“不好,庄主夫人和他家小公子危险!”
他率先而行,反应过来的众人当即往后院救援。
赶到时屋里一团漆黑,郭燎及时救了那对母子一命,背部却也被刺客砍了一刀,算不上致命伤,只是被刀锋撩到,郭燎不由得赞叹是柄宝刀,毕竟出血量还是挺可观的。
“干——、”
“死——、”
“你——。”
先前几不可闻的轻巧呼吸,已变得紊乱。
丐帮可不单单是打狗棍法,降龙十八掌从来不是吃素的。
高手对招胜负往往只在一瞬,生死亦在片刻之间,这样的博弈如同豪赌一般,着实令郭燎兴奋。
白焰帮帮主项正老年失德,接连爆出欺辱属下妻女,残害帮会元老等事,谣言扩散之快,致使白焰帮声望一落千丈,大权亦落于其子项以乐手中,奈何帮内势力错综复杂,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如何驾驭得住。
项正一手栽培的重要干部,早已各自为营,相互试探,只为找到彼此弱点,一击致命。
项以乐充分继承其父刚愎自用,自私自利的性子,与他的师兄郭燎更是面和心不合,或者说这位被项正捡回来,如同半子的师兄,比起帮会的那些老家伙们,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
对方以极为奇异的手法将他的武器缴去,化解此招之后弯刀顺势砍下,眼看命丧黄泉之际,郭燎忽地腾空而起,身法如烟雨行云,猛地朝刺客所在之处拍出一掌!
丐帮弟子自入门起便佩戴云幕遮,听声辨位可说是基本功了,所以即便身处黑暗之中,仍可凭借对方呼吸,判断位置。
掌风突至,那刺客也好生了得,避无可避之招,幻光一闪竟拉开的距离,这一掌虽泄掉了七成劲道,但剩下的三成也够受了。
不吝啬钱财,总能找到最好的,尤其是刺客。
方才还同父亲撒娇哭诉,梨花带雨的千金小姐,不过觉着一阵轻风刮过,再回神时自己的父亲便没了头颅,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在脸上,尚还温热……
如同恶鬼一般凄厉的尖叫,让宴会瞬间乱成一团。
江湖之中,知晓此事者,皆言帮主之位本该是郭燎的,这便是项以乐难愈的心病了。
能让两个帮会争夺的地盘,必定是块肥肉,美酒喝多了神经会被麻痹,美人笑多了心智便会被迷惑,寒霜庄特意选择深夜商讨此事,并非没有深思熟虑过。
一片灯火通明里,宴会上不断推杯换盏,寒霜庄本就要将郭燎灌醉,但丐帮弟子的好酒量果真不是名不虚传,他亦是无奈,便说郭燎年少英雄,而他女儿正值妙龄,言中有结亲拉拢之意,甚至不惜让自己亲生女儿作陪。
柳翱闻言一怔,他自是想将人砍了以泻怒火,但郭燎既如此吩咐了,他再不愿意也要遵从,郭燎知他心中有气,故意又将人喊住。“不是说好了,没人的时候喊大哥的么?翱小子,快,叫声大哥来听听。”
一连喊住他两次,最后还是这么一件破事,少年气得发抖,连头都不回,话语从牙缝里挤出,“不叫,死也不叫。”见柳翱气呼呼的走了,郭燎哈哈大笑,虽然破事一堆,但逗小朋友可太好玩了。
柳翱嘴上不喊他大哥,但这不就是寻常家里兄弟间相处的模样吗?
“啊……啊啊……不……唔……哈啊……”原本清澈如宝石一般的眼睛因情欲而迷乱,汗水将微卷的黑发打湿,更让陆艾血里的异香越发浓郁,“别做了……啊……”
见了一面便爱上了对方人品贵重,只能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所谓一见钟情,必然是基于相貌上催生的欲望。
郭燎在欲望面前极其诚实,尽管但大多数人并不喜欢他的诚实。
过度使用的嗓音多了几分嘶哑,越来越疯狂的郭燎让陆艾发出了如同啜泣般的呻吟,隐藏于蜜色肌肤之中的狭窄被插得红肿,结合处早被两人的体液弄得狼狈不堪,即便如此,后方的男人依旧不依不饶。陆艾从未想过开口求饶,但今夜遇着的是个疯子,便顾不得了。
“你是巴格托格人?”这个词便是西域也很少有人提起,现在由一个中原人嘴里说出来,陆艾不由得一怔。“巴格托格人被誉为西域最珍贵的宝石,传说无论男女,都有连月神都嫉妒的美貌,还天生血带异香,所以价值连城……也因此备受迫害,都说你们灭族了。”
“……你们果然无孔不入。”不曾想这绝色的西域美人,竟有一口极其漂亮的官话。“既知道这么多,是打算尝了之后,再卖掉么?”
郭燎并未放开掐住陆艾脖子的那只手,却凑上前在他耳畔落下轻语,“恐怕舍不得。”
郭燎是个有弱点的人,所以项正才能放心的交给他许多要紧任务,新任帮主项以乐也觉得拿捏得住他。
弱点没什么不好的,贪财好色之徒,郭燎从来都认。
今天这刺客真真有趣,不枉他追了一路,美人虽多,能对上他郭燎胃口还真不多。
对于明教刺客而言,何尝不是一场豪赌,郭燎向来欣赏搏命的人。
丐帮弟子常年混迹鱼龙混杂之处收集情报,不管是别有居心,还是利益交换,无论是中原还是西域的美人,也算见多识广了,但他的视线依旧被牢牢吸引住,无法挪动半分。
西域人很奇怪,要么就是比雪还要洁白的肌肤,要么就是比中原人更深的蜜色肌肤,白色的明教服饰将他的五官衬得更加突出,精致到近乎完美,被血液和薄汗打湿的头发,贴在脸颊,散发着可怕的性感。
眼看一击不成,刺客唯有飘然遁去,庄主夫人尚来不及说出穷寇莫追四个字时,郭燎已追了出去。
双方都受了伤,郭燎不过是皮肉之苦,对方可是内伤,这般消耗下去,捉住他只是迟早的问题。
一追一逃,飞出老远之后,郭燎完全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对方干脆就不跑了,坐在破败的山神庙屋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郭燎,明明是无处可逃的猫儿,眼里仍是睥睨众生的冷傲。
罕见的,空气并未因愤怒而躁动,而是凝固。
刺客知道郭燎故意激怒他,双方对峙之时,最忌讳的便是分心,今夜他是遇到了刺多的鱼。
他的任务是杀死寒霜庄的庄主及其子女,对方既未看见他的容貌,便没必要浪费力气。不过瞬间,刺客的气息已从厅中消失,捡回命来的人,宛若梦中,待灯笼烛火点起之时,全都软了腿跌坐于地。
刺客最忌讳留下踪迹,这人倒有趣,还佩了香囊?一闻便知并非中原之物,西域熏香一向霸道,融在血腥之中,越发浓郁,着实好闻得要命。
“你身上好香,来让郭爷好好闻闻。”郭燎是个嘴上不避讳的,粗话荤话张嘴就来,但凡是美人,男女不拒,所以即便他在帮内身居高位,面目又长得极好,却没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他。“落了郭爷的手,定要一寸寸舔过,然后……”
郭燎一字一顿的说了下去。
白焰帮早已今时不同往日,声名狼藉,内忧外患,早就虎视眈眈的其它帮会,对于原有争议的地盘,纷纷进犯,这事本不必郭燎亲自上门,但新帮主项以乐上任,自是要拿他来杀鸡儆猴,摆一摆新任帮主做派。
郭燎也是江湖中也威名赫赫的人物,对方却丝毫不给面子,找了个走路颤颤巍巍,说话带喘的前任长老来见,他倒也不恼,只说改日再来拜会。
“郭爷,二爷继位后一直咄咄逼人,还有这寒霜庄的混蛋,竟叫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来糊弄我们,实在欺人太甚!”为郭燎愤愤不平的是他心腹之一,柳翱原是霸刀弟子,年幼时被倭国人偷走当做刺客训练,八年前派来暗杀郭燎原,任务失败后被其收伏,陪伴至今,亲如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