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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父与子(第2页)

星晚听罢,对萧珩生出愧疚之外的怜惜。是啊,自己是他孩子的母亲,可是,萧衍亦是他的至亲骨肉。闹到今天的局面,让他情可以堪。这事,不仅牵出夏驸马和他肚里的孩儿,还有封相。

当初星晚因为太子怀胎获罪,封相亦是出过力的。太子此时思及此,竟意外想通当日的疑惑。

姬清德带星晚来到太子院外,萧珩命人关上院门,不许她们进入。

星晚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到太子府。府上下人见到她,一如往常般和善殷勤。太子妃得到消息,匆匆迎了出来。

姬清德:“妹妹,你可来了!”她见府内侍从捧着礼物,笑道:“为姐就知道,你是惦记着殿下的。”

星晚:“太子怎么样了?”

星晚笑了笑,“啊?我竟没想到要备点礼物。”赔罪就要有赔罪的态度。

星尘命人取来几包东西,“这是我前段调养身体时吃的补品,都是上好的药材,你带一些过去。太子府自然不缺这些,却是你的心意。”

星晚:“还是哥哥想得周到。”她看到其中有安胎药,问:“哥哥,你还准备这个了?”

好在,皇子府内,只有萧衍不能出府,亦被人日夜看管,晨昏定省的教育。除此之外,府内还算平稳,有些仆从见小皇子失了宠,不愿留下当差,便与管家辞工。还有些人,私卷府内财物,偷跑了,管家也无力追究。

星尘一直住在皇子妃的院子,日常用度没人敢怠慢。萧衍过来闹了两次,碍于星晚淫威,不敢真的伤害星尘,骂累了,自便离去。

星尘从萧衍的只言片语里听出,星晚不但与太子有私,还染指过夏驸马与封相。原来,妹妹与封相之间竟始于阴谋算计。

漱过口,太子问贴身内侍,“郡主人呢?”

内侍:“就在不远处的水榭住着。现下天寒地冻,那处哪里是能住人的?”

太子捧着肚子坐到书案前,淡淡道:“她愿意冻着,便冻着吧!”让她也体会一下孤这颗冰凉的心!

星晚:“无妨,姐姐你且回去休息吧。我就在这里守着殿下。”

姬清德不再多说,心道:郡主好心计,殿下能狠心让她睡水边冷屋子吗?这情爱里的算计啊,真是谁先动心,谁便失去主动权。

晚间,内侍端来熬好的安胎药,太子殿下嫌恶的皱眉。他越到孕晚期,脸上的表情日渐丰富起来,性子也有些孩子气。最近,他还时常同肚子里的小宝宝说话。

房中,内侍一字一句复述了院门外太子妃与星晚的对话。

萧珩一身太子常服,四肢纤长消瘦,只有腹部隆起一道圆弧,像只小球。他揉着腹侧,脸色稍微缓和,“她真是这般说的?”

内侍躬身道:“是,一字不差。”

星晚:“父君,你里面好暖和啊!”

南荀君上神色迷离地说:“你快点,一会随我回去用晚膳。”她都瘦了,弄得自己不敢用力坐。

星晚托住君上软臀,向上奋力冲刺,“那您可坐稳了……”

星晚看看太子妃,“殿下真生我的气了。”他也是怨自己,这么久不现身吧!

姬清德见她快要哭出来,安慰道:“不易发怒的人,也是最难消气的。妹妹,你一定耐住性子,将殿下哄好才是。不看在他对你的真心,也要看在你未出世的孩儿面上。”

星晚:“不不,太子妃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即便没有孩子,我也该给殿下一个解释。”太子的真心,是想要就能要的吗?这颗心,已经弥足珍贵,怎容她随意践踏。

姬清德笑容一收,命随侍们退下,将补品放进太子院中库房,然后说:“前段,殿下气得不轻,动了胎气,险些小产。至今还没养好。他又是个勤勉的性子,即便胎息不稳,仍坚持处理公务……唉,谁劝也不听。妹妹,你快进去,好生劝导殿下。估计,如今,他也就能听进你说的了。务必让他保重身体,以腹中皇嗣为重。”

星晚点头,一阵气短,“这事是我做得不对,累他动怒了。”萧珩平日喜怒不形于色,是个老成持重的。此次,压抑不住怒火,可见动了真气。平心而论,谁遇到这种事,都要气血翻涌。若是易地而处,自己付出一腔情意的人,一边同自己卿卿我我,一边又让旁人怀胎,即便事出有因,也很难不生怨怼。

姬清德:“妹妹不要自责,此事原委,愚姐也听说了。都是阿衍那混小子惹的祸。原来,你与他自成亲便不睦。难为你一直忍到如今。太子生气,也不全因为你。他既心疼于你,又恨自己没管教好兄弟,终酿成今日苦果。”萧衍才十七八岁,三年光阴于他而言,便是整个青春,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只能在府中虚度。

星尘神情冷了下来,“两个男子为你怀胎,我妹妹真是好本事……为兄不得不备一些,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星晚:“哥……你是不是怪我?”

星尘叹口气,抚摸妹妹的头顶,“为兄哪有什么资格怪你?我又无法为你……看着你能拥有自己的孩儿,心中亦是为你感到高兴。你快去吧!”

他虽然伤怀星晚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却并不憎恨封相,毕竟对方于他有救命、收留、知遇之恩。

星晚回来,见兄长无事,便放下心来。如今,星尘住在皇子府倒比外面安全些,让他好生在这里等自己。

星尘听说妹妹要去看望太子,便道:“你就空着手去探病?”

萧珩:“拿走,孤看到这黑乎乎的东西,就觉得恶心。”

内侍:“旁的不喝也就算了,这可是郡主娘娘亲自送来的。”

萧珩看了看那碗安胎药,又思索片刻,最终接过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又呕了好几口。

太子妃有意试探星晚,对方给出的答复,让萧珩多日纷杂恼怒的情绪逐渐平复。但他还是不能轻易见她。自己初尝情爱,不懂在她面前收束心意,让她得来太过轻易,便不知珍惜了。

星晚与姬清德在萧珩院外枯站半日,也未得到准许入内。她只好先住在太子府,姬清德请她去自己院子,像往常一样,姐妹俩同榻而眠,被星晚拒绝了。她选了一处离太子寝院不远的水榭,推开窗,就能看到萧衍书房里的灯光。

姬清德说:“这寒冬腊月的,水榭又阴又冷,哪能住人?”那是夏日解暑的去处。

南荀君上稳不住了,“啊……啊……啊……太快了……”他在这极致的漩涡中,晕眩、狂乱,身不由己地向上耸动。

南荀君上一晌贪欢后,带星晚回了披香宫。第二日,便赶她去太子府赔罪。

星晚出宫后,先回了趟皇子府。如今,萧衍被拘禁,不知道星尘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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