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爷:“下次你还敢不敢?”
千夜:“下次我去小倌馆!”
虞老爷无力生气,猛地含住千夜的双唇,将那些伤人的话悉数堵在嘴里,化在吻里。
虞老爷抱紧千夜,“只是什么?只是贪恋他的胎腹?”一想起他的小情人抱着那村夫亲热,他就胸口发闷,想要毁掉那个人。
千夜沉默良久,“你以什么身份管我?是我丈夫的父亲,还是姘头?”
虞老爷苦笑,“呵,姘头……你这张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虞家的人!”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千夜双唇干涸,“你来干什么?”
虞老爷看着她不说话,手指摩挲她的嘴唇。
千夜与他对视片刻,缓缓曲膝下跪。
虞老爷居高临下,“你就跪在这里反醒吧!”说完,从她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爷都走了,二太太和芒夏再审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十三姨太暗自揣测:老爷这个态度似乎不大对!就算孩子不是千夜的,亲肚子这种亲密又下作的事,老爷不该罚她吗?跪前堂也太轻了。她得再敲打敲打陈怀岐,留点无法反驳的证据才行。
千夜回身怒瞪芒夏,还有芒夏身边的虞老爷。
芒夏捂着脸,抱着肚子,委屈地说:“千夜也私自打了我的兄弟……”
虞老爷:“那你就打快要临产的孕夫?”
芒夏心道:他是被千夜害死的,与我何干!
芒夏撑着腰,对虞老爷说:“这个奸夫已经承认,千夜与他早就相识,肚子里的也是千夜的孽种。这是供词!老爷,这人留不得。”
千夜抱着奄奄一息的陈怀岐,泪如雨下,“岐哥,你怎么样了?”
陈怀岐抱着肚子,冷汗涔涔,他绝望地看向千夜,没能说出一个字,便疼得昏死过去。
一路小跑来到内院,十三姨太的院子灯火通明,她穿着明艳的袄子,站在廊下。庭下几个小厮正举着棍子劈头盖脸棒打陈怀岐。
千夜心下冰凉,芒夏这是蓄意报复,之前自己打了她的兄弟,现在拿陈怀岐泄愤。
她扑过去,“你们住手!这群天杀的,他怀着孩子,这是两条命啊!”
千夜:“你这飞醋吃得太多了!有空多去宠爱你的姨太太们,别在我这痴缠!”
虞老爷:“老爷就好你这一口……嗯……”
正在虞老爷与千夜滚作一团时,他的贴身小厮在外面急切地大喊:“老爷,不好啦!十三姨太对那个大肚子男人用了私刑,要出人命了……”
芒夏眼睛放光,“见面之后,你们做什么了?”
陈怀岐的脑袋快要贴上胸口,“她还是抱着我亲肚子……”
虞老爷听下去了,将茶杯掼到地上。他铁青着脸,让人将陈怀岐押了下去。
千夜用力咬他嘴唇,虞老爷吃痛,轻声骂道:“小野猫!你竟敢咬老爷!你是不是把老爷当兔爷玩了?”
千夜夺回主动权,将他压到地上,“哪有那么老的兔爷?”
虞老爷喘息一声,“我不许你找别人!”
千夜:“我只能像你姨太太一样,等着你临幸?不能自己出去找点乐子?”
虞老爷抱着千夜的手倏然捏紧,“有哪个姨太太敢以下犯上?”他接着又说:“你终于承认对那村夫有想法了!”
千夜:“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又没上床。”
千夜别开脸,想要起身,但腰腿麻痒,没掌握好力道,向一侧载倒。
虞老爷将她捞进怀里,声音闷闷地说:“你是不是因为鸣烨,对怀孕的男子情有独钟?”她之前就问过自己,愿不愿意怀胎。
千夜:“我只是……我只是……”
人尽散去,千夜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面。六扇大门紧紧关闭,只留下一堂寂静。
从中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又到入夜。虽然是初秋,跪久了仍旧双膝寒凉,直入骨髓。身体麻木了,只觉得一股股冷意袭上心头。
千夜又冷又饿,脑子里乱糟糟的,后来不知不觉趴伏在地上睡着了。
温大夫很快赶到,被半院子血迹吓住了。
千夜大喊:“愣着做什么?快过来看看!岐哥,你坚持住!”
温大夫蹲下身替陈怀岐诊治,良久,他对千夜说:“人已经不在了……”
千夜冲外面喊:“快去请温大夫!”
芒夏对虞老爷说:“老爷,你听,她叫奸夫岐哥,多亲热啊!要说孩子不是她的,谁信啊?”
虞老爷回手给了十三姨太一个大嘴巴,将她生生抽倒在地,“你多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阴德吧!供词拿到了,为什么还要动私刑?”
小厮没得到芒夏的命令,不敢停下,有几棍子打到千夜背上。
虞老爷怒喝:“住手!芒夏,你这是干什么?”
小厮不敢忤逆老爷,慌忙收手。
千夜闻言,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走出两步,又去拉虞老爷,“快去看看吧,岐哥快生了,真打死了,一尸两命!”
虞老爷踉跄起身,和千夜一同往外走。跨出门槛的时候,千夜差点绊倒,虞老爷手疾眼快扶住她。
小厮都看傻了,这俩人怎么衣衫不整的?干什么了?他不敢说,更不敢多看。
他走到千夜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千夜:“我无话可说。我除了那什么……没碰过他。”
虞老爷:“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