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双肩塌下，放松戒备，无力地坐在虞老爷对面，“我不知道。”日日与她耳鬓厮磨的人，如今深陷无边痛楚，她什么都做不了。

千夜忍不住落下眼泪，在虞少爷面前，她不敢哭。

虞世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媳妇，以前的她，时而伪装柔顺、时而张牙舞爪，从未流露出脆弱无助的神色。

他想了整个下午，也没下定决心。虞家血脉固然重要，但儿子的命也是命。尤其下午看到他挺着小山一样的肚腹，疼得浑身发颤。他的心也不自觉绞痛起来。

实在无法，遣人请千夜过来。

不大一会，小媳妇走进花厅。在这个房间，她和虞老爷发生过太多事。

自打上次冯司令事件后，虞世安与千夜之间和缓许多。他问小媳妇，“鸣烨他……肚子不会胀破吧？”

此刻，看到儿子的痛苦，虞老爷十分后悔让他亲自怀胎。鸣烨撑不过去，怎么办？虽说，千夜进门之前，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冲喜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是，前两个月，鸣烨已经有所好转。让他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疼死，他实在不忍心。

千夜摇摇头，“温大夫说……不会。”但男性毕竟不比女性，有天然的生殖系统。虞鸣烨那个肚子，任谁看了都会担心，下一刻就要轰然破裂。

温大夫过去，撩开被子，检查虞少爷的胎腹与下体。他的性器仍旧坚挺立在大腹下面。高隆的肚子，一阵阵波动。穴口大开，流出粘稠的液体，一副情事未歇的样子。

温晏之不自然别开眼，问虞鸣烨，“虞少爷，你现在是怎么个疼法？有没有坠痛？”

说完，关上门，心道：小媳妇真是人才，这都折腾多久了，还能让虞少爷维持在高峰。

钏儿回到自己卧房，被少爷屋里的动静吵得无法入睡。只能簌簌流眼泪，担心大少爷撑不过今晚。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响起少爷贴身小厮的声音。他也去拍打温晏之的门，惊慌地说：“温大夫，大少爷肚子疼，大少奶奶请您过去看看。”

大床被撞得嘎吱嘎吱作响，兼或一两声虞少爷高亢、无法压抑的呻吟。

可能今晚动静太大，惊扰了院子里的小厮、丫鬟。

钏儿在外间急得团团转，忍不住敲响温晏之的房门，哭着说：“温大夫，您快去看看吧！大少爷快要被大少奶奶折腾死了！”

千夜面露忧色，“不会有事吧？”他肚子那么大，无处下手啊。

温大夫：“不用担心。男体怀孕，比孕妇情欲要大。寄生胎下行，压住敏感的地方，所以……嗯……你尽管放开手脚。”

千夜点头答应。

千夜将一个软枕塞进虞鸣烨腰下，将他下身抬高，揉着他的胎腹说：“鸣烨，我要进来了。”

虞少爷浑身战栗，“嗯……”双腿大大分开。

千夜不再像以前一般轻插慢捻，猛的闯入虞鸣烨身体，一杵到底。

千夜侧身抱住虞鸣烨，手指在他腹顶打转。

虞少爷低声说：“温大夫不是让咱们多多行房吗？”

千夜用嘴拉开大少爷的前襟，含住他胸上的软肉。

千夜：“鸣烨，你别动。”

虞少爷：“千夜，我不同意。我疼了那么久，马上瓜熟蒂落，咱们不能功亏一篑。”

千夜：“鸣烨，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死。”

千夜回来的时候，虞少爷刚刚睡醒，被丫鬟喂了点水。

他嗓音有些沙哑，“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了？”

千夜挥退丫鬟，上床靠在他身边，“刚才老爷找我，问我些话……”

千夜：“好。”她站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又道：“温大夫说，鸣烨就在这两天了。让我……嗯……多与他……”

虞老爷恍然抬头，“什么？”

千夜咬住嘴唇，“没什么……”

转眼之前，虞少爷怀胎四个半月，肚子大得没法站起来，时常腹痛难忍。

温大夫日日过来给他诊脉，检查腹腔内的情况。他说，虞鸣烨的寄生胎已经被挤入盆，用不了多久就要排出身体。

他每隔几天就会让大少爷喝一碗类似催产的中药，不同的是，催的不是刚坐稳的胎儿，而是虞鸣烨腹中六年来不断汲取他身体养分的寄生胎。

心随意动，虞老爷拍拍千夜的手，叹了口气。现在，他们两个人承受同样的悲恸与抉择。

千夜胡乱擦了把脸，吸吸鼻子，“我们不能决定鸣烨的生死。”

虞老爷点点头，“不然，你去问问他的想法？”

虞世安无精打采坐在椅子里，“你来了？”

千夜五步之外站定，“老爷深更半夜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虞老爷将上午与温大夫的谈话转述给千夜，“我实在难以抉择，找你来问问。你会怎么选？”

虞老爷私下询问温大夫，“鸣烨现在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开……刀，剖开肚子，取出那个……什么胎，他弟弟。”

温大夫叹了一口气，“虞少爷现在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如果破开腹腔，取出寄生胎，他肚子上的皮肉还没长好，就要被新生胎儿撑开。所以，非做手术的话，也要将他的孩子取出来，终止妊辰。”因此，最初的时候，他就说过，怀胎比做手术危险百倍。

虞老爷沉默了，一边是开膛破肚，颗粒无收；一边是为了虞家香火，拼死闯一闯。他该怎样选择呢？

虞鸣烨自己没办法站起来，但温大夫要他每日行走四个时辰。千夜便让小厮们架着他溜达。

天气越来越热，他经常累得大汗淋漓，不得不多喝水。腹内又没地方储存尿液，只能不停如厕。

虞老爷偶尔过来探望儿子，被他如山的胎腹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温晏之不敢怠慢，立刻披衣出门。

虞少爷房中，氤氲着浓烈的檀腥味。烛光迎出帐内虞鸣烨抱肚喘息的身影。

千夜穿戴整齐迎过来，简短地说，“按您的吩咐，让鸣烨……激动。他今晚……泄过三次，现在腹痛难忍，是不是到时候了？”

温晏之就住在虞少爷院里，自然也听到虞鸣烨的声音。他气息不如平时稳当，斥责钏儿，“乱嚷嚷什么？大少奶奶正帮虞少爷下胎！你别去打扰他们。”

钏儿急道：“可是……可是，大少爷叫得那样惨！”必定疼极了，他平日疼得打滚都不会叫嚷出声。

温大夫气结，他怎么没听出惨？“去去去，回去睡觉，大少爷这两日就要落胎，有你们忙的。”

虞少爷猝不及防，攥紧被褥，“啊……太深了……”

千夜快速抽插，撞得虞鸣烨东倒西歪，手指不停揉捏他的乳头和腹侧。

虞少爷：“哦……啊……太快了……我要不行了……”身下的酥麻袭遍全身，从头发稍到脚趾尖都在燃烧，都在叫嚣。

虞少爷挺了挺肚子，双腿绞紧。他悄悄探手下去，努力去够自己的玉茎。

千夜温柔地说：“我来……”她握住他半软的性器，上下撸动。

虞少爷仰起头，咬着嘴唇，“嗯……嗯……”

虞少爷闭了闭眼，“我早就行将就木，是你和孩子，让我活下来的……我想再拼一拼。”

千夜吻上他的额头，“好……”

虞少爷将千夜的手拉向自己肚子，“你摸一摸我，就不疼了……”

虞少爷：“什么话？”

千夜：“老爷心疼你，想送你去洋医院，取出你肚子里的东西。但那样，你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虞少爷挣扎起身，却没能起来，“不……我不同意！”

虞老爷站起来，“他肚子那样大，怎么与你……”

千夜嗫嚅，“就……和……你，一样……”

虞老爷吸了口气，瞬间红了脸。千夜走后，他脑子里不停闪现小媳妇压着鸣烨操干的场景。原来如此……他们圆房，也该是如此。怪不得沐宇宁常年不近女色，曾经只雌伏于他，却与千夜不清不楚。原来，竟是一样的……

千夜看着整日痛苦辗转的虞大少爷，非常心疼，担忧地问温大夫，“那药这么猛烈，不会把孩子催下来吧？”

温晏之：“不会，胎儿到了这个月份，已经很牢固。它会拼命求生，排挤异物，争取生存的空间。”

他看了看千夜，隐晦地说，“那个……你要让虞少爷激动一点，有助于他娩出寄生胎。”末了又补充道：“越激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