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以顾上校为首,左侧是一营二营三营指挥官,右侧是政治处、后勤处、司令处、装备处的军官,这次家眷们没有参见,气氛有些沉重。
政治处陈处长端起酒杯,对沈清和说:“沈少校,真是没想到,你先离了婚,又要转业,留也留不住……不说这些了,祝你以后前程似锦,在地方好好干!”
沈清和默默喝下杯中酒,“多谢陈处长这些年的照顾!”
军嫂丁:“沈太太真可怜!”
军嫂戊:“人家现在可不是沈太太了!”
孙咫旸回来了,沈清和的儿子沈瑞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脑神经遭受不可修复的损伤。两个人到处求医问药,也没什么效果。
军嫂辛附和,“沈太太年前就闹着和沈指导员离婚,我家的回来说,被她男人关了禁闭。”
女人们吸了口凉气,她们都知道“关禁闭”的可怕,军嫂壬摇头叹息,“沈指导员这么做就不厚道了!”
军嫂癸说:“何止不厚道啊!婚内出轨,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拖着老婆不离婚。啧啧啧,难怪他儿子刚出生就患了大病。”
军嫂乙:“不会吧!沈指导员可刚给爱人生完孩子!”
军嫂丙:“你可别瞎说!我家就住在沈指导员隔壁,他家晚上,有时是下午,总能听到那什么的声音。他俩感情好着呢!”
军嫂丁压低声音说:“女人弄男人能发出那么大动静吗?”
一片惊呼声,四座哗然。
顾淮安凑近沈清和,低声说:“这是你欠千夜的!”说完,摔门而去。
各部门处长、各营营长指导员全都围过来,“老沈,你这说的什么话?无凭无据的,不要毁人清白!”
顾上校在众人说服教育沈指导员的时候,两步走过来,抓住沈清和的衣领,挥拳给了他一记重击。
沈清和当时鼻血横流,说不出话来。
沈清和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的按住餐桌,将酒杯墩在上面,“部队里那么多人给您介绍女朋友,您不要,原来是喜欢二婚的……”
司令处处长见顾上校面沉如水,忙过来拉沈清和,“老沈,说什么混话呢?别灌了几杯黄汤,嘴里就不着四六。”他们这位总指挥官不好接近,两年下来都摸不清他的脾性。虽然沈少校马上就转业了,可现在还没转呢,犯不着临走得罪顶头上司。
沈清和一腔怨愤被酒精放大,本来有妻有子前途无限,现在老婆跑了、孩子重病,事业尽毁,从人生赢家跌落谷底,他不知道该怪谁。他甩开司令处处长,逼问顾上校,“我说的哪句不对?我老婆要不是有了你,何至于铁了心跟我离婚!”
三营指导员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打圆场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定往后退一步,就柳暗花明了呢!”说这话时,他看向孙咫旸。
那晚,沈清和喝了很多酒,孙咫旸在旁劝道:“老沈,别再喝了,你身体还没养好!”
沈清和醉眼猩红,他与主坐的顾上校视线稳稳对上。沈少校摇摇晃晃走到顾淮安面前,口齿清晰地说:“团座,这一杯,您一定要喝!谢谢您——解救了千夜,我的前妻!”
千夜:“可我也忍不住想陪着你!”
顾上校:“千夜,不要再嫁给军人!”
千夜:“你会像沈清和一样对我耍心机吗?”
陈处长摆摆手,叹了口气。
大家想起前不久聚在一起的欢声笑语,都不禁唏嘘。
三营营长粗枝大叶,“沈指导员,老婆没了可以再娶,先给孩子好好治病,咱们爷们到哪都是英雄!”
正当孙沈二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军营里流言四起,将沈少校和孙营长的情事传得绘声绘色。沈清和承受不住舆论压力,也为了给孩子治病和更好的生长环境,他选择申请转业,回到地方工作。而孙咫旸则继续留在部队。
直到沈清和转业,他的中校批文也没下来。
沈少校离开营地前夕,高层军官为他举行了欢送会。这次聚会距离上次除夕年夜饭只过去不到两个月。
军嫂甲声音更小,类似耳语,“我听说啊,他是孕晚期和男人做多了,孩子才那样的……”
军嫂乙:“看他平时斯斯文文……”
军嫂丙:“作孽哦,谁韬生到他肚子里,可太倒霉了!”
众人齐齐看向她,军嫂戊小声说:“好像……是两个男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军嫂己平时最为胆大,她说:“难道是沈指导员出轨了?”
军嫂庚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听说,孩子不是沈太太的……”
“顾上校!”
“顾团!”
“团座!”
孙咫旸心道不妙,大力将沈清和拉走,“老沈,你醉了!”
顾淮安将杯子掼到地上,冷声道:“那是因为你婚内出轨!军人的指责是什么?是保家卫国!你的这点心机手段全用在对付女人上了。”
沈清和被拉出去很远,羞愤交加,“所以,你作为营区长官就能勾引有夫之妇,毁人家庭了?”
大家错愕地看过来,一时鸦雀无声。后勤处处长向来圆滑,他过来劝沈清和,“沈指导员,你喝多了吧!”
沈清和盯着顾上校的眼睛,“顾团,您说是不是?”
顾淮安回视他,眼里黑沉沉的,冰冷彻骨,“举手之劳。”
顾上校:“我怕我会变,我怕我会伤害你。”
冬日暖阳,军嫂们聚在一堆儿聊闲天。
军嫂甲:“你们听说了吗?二营的沈指导员和太太离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