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什么时候办手续？”

沈清和自嘲地笑，“不管你信不信，和孙营长发生意外之前，我真打算和你共度一生。”

千夜：“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千夜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你开心就好。”想演就演吧！

沈清和见千夜打算直接上楼，又开口说：“咱们谈谈，好吗？”

千夜：“我困了，明天再谈吧。你也该睡了。”

千夜放开他，低头啃那只肥硕的猪蹄。

顾上校目光灼灼看着她，待她要吐骨头，便伸手去接，示意她吐到自己手心。

过了零点，顾淮安送千夜回家。千夜进门的时候，沈清和穿着家居服坐在厅里。

千夜不想与他纠缠，“行！今夜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喊我。我在楼上听得见……这房子隔音不太好……”

沈清和闭了闭眼，双手揪紧被子，指节泛白。

千夜：“我给孙营长打电话。”

沈清和不去看她，“别打了……他明天过来。”

千夜：“以后，由他照顾你？”

千夜在漆黑的车里，伸手摸索顾淮安的脸颊，对方低头亲吻她的手指。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那些挥之不去的创伤，似乎在慢慢愈合，开出新的花朵。

顾上校：“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说着，他从大衣里掏出一包东西。

千夜接过来打开，竟然是一只带着微温的猪脚。她低低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好玩？”

千夜翻出药片，倒水喂他吃下。

沈清和喘匀了气，皱眉揉着肚子两侧，“嗯……”眼巴巴看着千夜，“我去做引产，好吗？”

千夜：“这种话别说了，我承担不起谋杀的罪名。”况且，凭她和沈清和的感情，根本比不上亲骨肉。

千夜：“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松手。”

沈清和喘息一声，“我肚子疼……”

千夜一惊，“怎么了？摔到哪了？”

千夜下意识将自己垫在下面，没让沈少校掉下来，她惊魂未定，大声说：“你干嘛呀？”

沈清和紧紧抱住她，“你还关心我，对不对？”

千夜：“你放手！”她感到肩头一片潮湿，“你哭了？”禁闭他关了，死亡威胁他也下了，他哭个什么劲？

千夜：“咱俩已经没有感情了，再住到一起，不合适吧？”她不想再贴身照顾他，她会觉得很别扭。

沈清和按按发红的眼角，“我不用你照顾，你住在这里就行。”

千夜点点头，“行，那……祝你早生贵子、升官发财。”

千夜：“说点有用的。你不累吗？”

沈清和渐渐平复呼吸，“我同意跟你离婚，但有两个前提。”

千夜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千夜：“肯定有不少人给你做媒……”

顾淮安一把将千夜抱进怀里，“让我抱会，行吗？”

千夜靠在他胸前，闷闷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沈清和：“如果你……肯配合我，我也不至于……”

千夜：“有人配合你就行了，是谁重要吗？”

沈清和胸膛起伏，眼睛里水汽弥漫，“你很瞧不起我吧！”

沈清和：“我同意离婚。”

千夜脚步一顿，转身走回来，站在沈清和面前，审视他，“真的？”

沈清和的脸扭向一侧，“离婚真就让你这么高兴？”

沈少校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着肚子，“你去哪了？”

千夜脱下外套，“那边烟味太浓，出去透口气。”

沈清和：“透气透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很担心你。”

顾上校：“饿的话，就吃吧！”

千夜抬头含住他的唇瓣，“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你好甜……”

顾气息不稳，“别……别这样……我怕自己会失控……”

沈清和：“他搬过来住。”

千夜点点头，心想：刚才的一切，都为这件事做铺垫。“那，我住楼上，不合适吧！”

沈清和忽然有些气愤，“我这么大肚子，还能做什么？你不照顾我，总要有人照顾我吧！刘军医说，我随时可能早产……”

沈清和：“你今晚……留下来陪我行吗？”

千夜：“不方便吧，都要离婚了。”

沈清和：“不是还没离？我肚子疼。”

沈清和艰难起身，“扶我到床上去……”

千夜忙将他扶正，送到卧室，再把人架上床。她感觉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我给刘军医打电话。”

沈清和拦住她，“大过年的，别去打扰他。我就是……动胎气了，抽屉里有药。”

沈清和低声说：“能不能不要和我离婚？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个孩子，我去做引产……我不要孩子了……”

千夜：“你都八个多月了！”而且，症结所在也不全是孩子。

沈清和：“我是因为怀孕才犯错的……是孕酮的问题。我以前从不会哭，性欲也不大，你知道的。”

沈清和突然说：“你爱过我吗？你是不是就等着我犯错，借机跟我离婚？”

千夜不想理他，“快一点了，赶紧睡会吧！过不了几小时，就得有人来拜年。”

沈清和猛的扣住千夜手腕，他动作太快，千夜不及反应，差点将人从轮椅上拉下来。

沈少校深呼吸好几下，才说：“第一，要等我生完孩子，这期间，你不能与我分居；第二，我升中校的批文下来之后。”

千夜：“你一辈子不升职，我就要一直等吗？”

沈清和瘪瘪嘴，好像随时能哭出来，“很快，说不定会早于生产，你不必心急。”

顾上校想了想，“我不知道，就是总想见到你，害怕你受到伤害……”

千夜：“如果我和沈清和感情好呢？”

顾上校：“那我就一直忍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