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拢住无力散开的玫瑰花,放到鼻尖轻嗅,轻声道:“你自找的。”
他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已经做好消息传开,他被人指指点点,被所有人异样的眼光看待,被辞职的准备,但是没有,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明目张胆的强烈视线。
他似乎知道以前若有若无的视线是谁了,原来就是那个人。
言蓦下手有些狠,裘秋背部砸在冰凉的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言老师再见!”
“嗯,拜拜。”
言蓦猜到他的“可以”二字后是什么,但是,他说:“不可以。”
“我喜欢你。”
“我来当老师不是为了和学生谈恋爱,更不是和朋友小八岁的儿子谈情说爱。”言蓦的声音已经冷下来,“再说,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
像是蓝天烈日涌出墙头的蔷薇花,成团成簇地凝视时常打道经过的人,耀眼得过分。
连上两堂课后,从人群的喧嚣中回归办公室的寂静。
言蓦站在办公桌前,注视那朵孤独的玫瑰许久,才悄然坐下,折断玫瑰花花柄,沉默揉捏每一片滑腻的花瓣,直到鲜红变得深沉,娇艳逐渐憔悴。
言蓦挥别偶然出现的学生,看向垂头丧气的裘秋,说:“不可能。”
裘秋突然咧出一个笑,再次翻开照片摆在他面前:“言蓦,你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言蓦嗤笑:“真就不要脸?你尽管说。”
裘秋愣住,突然抓住他的衬衫袖口,像一只难以囚之樊笼的野猫,不懂得讨好和臣服,却眼巴巴学习被主人抚顺的宠物猫,不管不顾地向他索吻。
嘴唇相贴时,言蓦有一刻心脏漏拍,下一秒掐住他的下巴推开他,揍了他一拳。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