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被宁哥亲……”他尽量不压在宁言身上，在他耳边低语，全然不知道宁言只是在勉强装睡，“我知道你不愿意亲我……宁哥……”

夏一语学着宁言的样子，小心地亲了亲宁言的耳垂。

“但是我把初吻给你啦，宁哥……宁哥要是做梦，就梦到我吧。”

清秀，好看，又带着某种慈爱一样，闭着眼。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有着鲜活柔嫩的触感。宁言条件反射地闭上眼，感受着那两瓣温热的存在。

“宁哥……”

夏一语愣住了。

宁哥的家庭……对了，宁哥从来不提家人。

自己有时候总会说到家人，宁哥也不会接话，但也不会让他住口。

宁言发出模糊的呓语，夏一语使劲凑过去，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求……停……”

宁言皱起眉，夏一语伸出手，就想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夏一语再次醒来时，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他睁开眼，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抱着。

“宁哥……？”

浑身酸痛无力，夏一语也一度怀疑自己会被直接操死在宁言的床上，或者是被人拍下来社会性死亡。但是这一切在听到宁言说他“可爱”时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

宁言闭着眼，直到听见夏一语的呼吸声平稳下来后，才睁开眼睛。他盯着小少爷的后脑勺，伸手将靠在他胸前的小狗慢慢抱住。

于是，他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小少爷并不知道主人已经醒来，只是勉强支撑起疲惫的身体，悄悄地吻住宁言有些干裂的嘴唇。

“……宁哥……”他小声说，“宁哥……我在这里……”

夏一语听说过，在做噩梦的人耳边安抚，就不会吓到他们，而说话的人会进入对方的梦中，安抚被梦魇纠缠的人。

“……不要打她……”

宁言像是被梦魇逼到极限，猛地睁开眼睛。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他却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爸爸……”宁言的喉间咕哝着，像是一头绝望的野兽。

是想家了吗？夏一语的手放在宁言的肩膀上，刚想叫醒他，却听到了宁言的下一句话。

“……不要打妈妈……”宁言的喉头哽住了一下，“……打我……不要……打妈妈……”

沉睡中的宁言，半张脸隐藏在被子下方，半张脸沐浴在微弱的月光里。

这个平时看起来可靠高大的男人，在睡着的时候竟然看起来如此脆弱。那颤动的眼睑，抖动的嘴唇，无不表示他正在一场噩梦之中。夏一语想要叫醒他，却又好奇在宁言这样看恐怖片都不害怕的男人的眼中，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