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们做什么?”董欢坐在琴边弹了半曲,眼神里冰凉无光,五人之中,只有他静水流深,仿佛置身于世外之境。
野蛮的乾元已经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提枪便上,可是温柔的乾元制住友人的急躁,他非要见到高尚娴雅的檀子理在朱阁青楼里、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章台杨柳般恣心纵欲的模样。
发情中的檀子理手足无措地哀求着,他的呻吟混乱而淫荡。
乐无忧躲在角落里,只用一指破了纱窗一角,堂堂高节清风的淑人君子,也做了回沾风惹草的窥牖小儿。
檀香奴早已汗流洽背如雨下,情欲的萌动催生滔天巨浪,早已经让他肤战股栗淋淋漓漓,三位乾元中有一个动作野蛮,动手干脆地扒下檀香奴身上仅存的那一点绮襦纨绔。
除了一位湖北董盐政家的董欢董公子,和窗外默默偷窥的乐无忧,所有人都在赤身裸体地沉湎在拨云撩雨千娇百媚的情欲之浪中。
等到一二年后,谁还记得当初朱雀街上赫赫扬扬近百年的名门望族,倒是在京中第一销金库的浮花浪蕊阁中,头牌檀香奴名声鹊起,凡是名门公子狂蜂浪蝶们心中有什么愁绪不宁之时,只消召檀香奴随侍,品遍他的通体异香,都会以为自己面前是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比如因缺失一味药材而无法酿造“春风露”的苦闷大夫乐无忧。
斗酒相逢正醉倒,他醺醺然走到一处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的行院中,却见寒冬腊月里春色无边。
檀香奴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欲毒发作的他需要交媾,他满心满念,疯狂地想和乾元们交合。
他迷迷糊糊中扯住乐无忧的衣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乐无忧,仿佛在无声地说:求你……求你拥抱我……干我……
杏林圣手——人称“无忧子”的乐无忧亲自为檀香奴施诊,暂时用竹里馆秘藏的玉叶酒充作隐泽丹抑制住了檀香奴的情欲。
羞耻心是什么?是檀子理变成檀香奴沦落在浮花浪蕊阁之后早就磨灭了。
乐无忧的一双眼睛暗中观察一个放浪形骸的檀香奴,又时不时瞥一眼始终在自顾自弹琴的董欢公子,世人皆知董公子的琴声云起雪飞敲冰戛玉是难得的独弦哀歌,却不知道董郎之琴也可以香娇玉媚靡颜腻理。
温柔的乾元不知为何有些害羞,只是低头轻吻檀香奴的肌肤,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明明已经情动到了极致,却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温柔乾元品味着檀香奴下身花穴里源源不断流出销魂荡魄的甘甜爱液,但野蛮乾元却已经情欲膨胀到等不及的地步,他粗壮的大肉棒早已经神魂荡扬,悬若日月地高高抬起,只是因为檀香奴已经被温柔乾元给近水楼台,只能退而求其次品味檀香奴的一双妙唇。
口交明明是一件非常羞耻而放浪的事,若是齐国公府的檀子理世子,莫说是他开口伺候别人的阳具,便是让他脱了衣服被人伺候,他恐怕都要震怒三日,追着不长眼的别人讨要道歉和说法。
可是对于如今浮花浪蕊阁里的檀香奴而言,一心品箫的不仅不会生气,反倒半瞋半喜地一声呻吟,开始专心致志为野蛮乾元吮吸他粗壮的肉刃。野蛮乾元见此大喜,粗暴地命令檀香奴:“好好含住!大爷今夜要好好浇灌你这个妖精。”
檀香奴的味道是三沐三熏芬芳馥郁的檀香味,而此时此刻被浓郁帐中香包围的檀香奴,闻上去就仿佛看见一副画栏桂树悬秋香,红莲韵绝白莲清的美人图。
倘若不是在妓馆,而是齐国公府的别院中。
那该是如何坐荫从容烦暑退,清心恍惚微香触的绝丽。
乐无忧在浮花浪蕊阁外捡到檀香奴的时候,对方作为坤泽,正在度过最为艰难的发情期。
什么是冷若冰霜?
旧齐国公府里的小世子檀子理,高高在上不苟言笑,提笔就是文不加点的诗书义理,张口便来礼义廉耻的君子四维,肌肤如霜雪,唇齿似皓贝。
“要……你……干我……”什么羞耻的话语,对于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檀香奴而言,都已经不是问题。
温柔的乾元一再逼问:“你要他还是我……抑或是董公子?你最喜欢谁……”
“……你……他……董欢……都要……不可以厚此薄彼……”檀香奴胡乱地呻吟着,影影绰绰的灯火里,他的模样充满蛊惑味道的迷花恋柳美丽淫乱,野蛮的乾元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径自爬上琉璃榻,将檀香奴已经淋淋漓漓软成一团的身体分打开,水蛇一般柳娇花媚的妖娆腰腿被人暴力分开,甜腻的空气中露出娇嫩的花穴。
“快……过来……求你们快来……”檀香奴散着发,一双水杏般的眼睛媚眼如丝春色撩人,“……我……想要……”
“想要什么?”一个温柔的乾元明知故问,只玩弄檀香奴的长发,故意逗弄欲海中的檀香奴。
“想要……想要……想要你们…………”
三位相约游乐的乾元公子,正在玩弄衣衫不整、袅娜腰肢淡薄妆的檀香奴。
而正处在发情期中的檀香奴,正被好几种乾元的信息素围追堵截成掎角之势,逃无可逃,仿佛置身于众香天上梵王宫、万里家山一梦中的极乐世界。
嫣然一笑竹篱间,故遣幽人在空谷。用桃李之言形容眼前的美人总觉粗鄙俗套落了下乘,必须身临其境,方知造物之深意。
小药童赞他谦谦君子,美人在怀而自己却是丝毫不乱的柳下惠。乐无忧心中暗笑,檀香奴的身子,我可是早就从里到外,看了个遍。
那是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某一个寒冬,长乐十七年,北狄来犯,燕州江氏一门勾结外虏之事被揭穿,京中与之素来联系紧密的齐国公府被敕令夺爵,齐国公按律处斩,不满十六岁的小世子檀子理因为年幼逃过死劫,更因为坤泽之身被发配教坊,充作人人皆可凌辱的官娼。
檀香奴急坏了,他始终得不到彻底的满足,他的身体想要被人安抚被人占有,他主动开口,恳求那个人能让自己得到快乐。
“求求大人……檀奴想要……求你……”
一听到野蛮乾元的淫词浪语,檀香奴只是一二刻的羞涩后便主动开始上下吞吐体会乾元的男根滋味。
温柔乾元见之也是情不自禁,下身一硬了,抵住檀香奴的铃口便想进去,又怕操干男人过于生涩不得趣味,迟疑着没有进入。
檀香奴伸手在背后勾蹭温柔乾元,不够、还不够,他想要乾元温柔而有力的拥抱、即使粗鲁一点也无所谓,只要是拥抱,是占有,是安抚,是欢情,是快乐。
檀香奴夜寒微透薄罗裳的修长身体上贴着挂着满城飞雪散苕花的玉色,香润玉温的肌肤上浮光跃金水色潋滟,娇艳轻盈香雪腻,任是无情亦动人。
那位粗鲁的乾元被人拦住,温柔的乾元先是将三根手指伸入檀香奴丰肌秀骨的身体,仔细逗弄檀香奴。
檀香奴早已经发情,并不需要如此绵长而温柔的前戏,可是那位温柔的乾元依然耐心地与他戏弄,舞文弄墨的指尖一直在下体涓涓而流的溪水中搅动再三,檀香奴情欲正浓,十分配合温柔乾元的动作,湿润的花穴里早已淋淋漓漓。
什么是艳如桃李?
京中教坊司浮花浪蕊阁里的檀香奴,眉目入画通体异香,双陆牌九歌舞弹唱无所不精,伏在男人身下吹笛品箫时的媚态更是粉白墨黑柳亸花娇胜过三月春柳。
此时此刻,檀香奴周身已经被淋淋漓漓的汗水所浸透,衣宽带松间半遮半掩的身体软得像一团淅淅沥沥如汤化雪的棉花。汗流洽衣间,原本就轻薄宽松到衣不蔽体的绸缎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水蛇一般柳娇花媚的妖娆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