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主流。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心态上开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绝,有机会的话还
是要尝试。」
对这个说法,施梦萦更能接受一些。
是一个结果,要想获得高潮,先得经历至少一次性爱过程吧?而且还不是每次做
爱都能获得高潮,那就是说自己为了治抑郁症,先得不断地和男人做爱?
施梦萦对这种疗法感到有些绝望。
看的。你不喜欢它,我就
的称呼。
在施梦萦的记忆里,这是她和沈惜在两年恋爱中几乎唯一的一次争吵。施梦
萦无法接受自己的男友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而且还把两人的合照放在家中。
一个字都打在她的耳朵里,但她就是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见到
了他的身影而已。
同时,她也想起来那个宋老师是谁,自己又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脸了。
迈步进了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
那个男人的声音没有停。
施梦萦即将走到教室的正门边,那个从教室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同时
她是谁?
姓宋的女人快步向前走,然后驻足在大约二十米外一间教室的后门边。她微
微探着身子,似乎在观察教室里的状况。
邱晶晶转头小声对苏晨说:「姐,这是我们系的宋老师,还不到三十岁,已
经是副教授啦!厉害吧?她是我们系里第一美女老师呢。」
苏晨望着女人的背影,点点头,笑道:「好高啊,确实蛮漂亮的,身材也好,
了该回家的时间。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
邱晶晶突然兴奋地喊了声:「宋老师好!」
地介绍着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体育馆……哪怕她自己对这所校园也才熟悉了
没几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们正走到校园里最大的教学楼边。邱晶晶介绍说这幢
脱离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刚摆脱十八年来始终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她觉
得大学哪儿都好。
何况她所就读的大学,在各类排行榜上,都至少能排进全国前二十名;在个
最诡异最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在那里她自以为和一个大学老师谈了一场不计
较世俗眼光的纯爱,最终却证明不过是被男人玩了几个月而已。
邱晶晶读的大学,并不是施梦萦的母校,也不是大学时那男人任教的学校,
何毓新在基本了解了施梦萦对性的态度后,建议她在谨慎选择对象的前提下,
不妨更开朗地去享受性。因为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告诉施梦萦,女性的性高潮对
治疗抑郁症而言,是有好处的。
们的关系几乎都要超越此前施梦萦和孔媛两人之间的友谊了。
下班后,施梦萦陪着苏晨一起来到她表妹就读的大学。
苏晨的表妹叫邱晶晶,十分开朗活泼。她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待,三人聚齐后
十分奇妙的是,经过香格里拉的那一夜,施梦萦居然觉得苏晨十分亲近。这
真是不可思议的。照说都是和徐芃上过床的女人,应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
敌」吧?可施梦萦却对苏晨完全没有反感。
她推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有没有机会和沈惜复合的念头,几乎又回到了此前对
别的男人完全不假辞色的状态。
一边想着重新和沈惜在一起,一边去和别的男人上床,那还是施梦萦吗?
自己能原谅他,施梦萦确信,她终究还是很爱沈惜。
如果可能,施梦萦当然希望挽回和沈惜之间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能表现出以前没有的魅力,可她该怎么去对沈惜说呢?难道要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施梦萦却特别留意这段话了。
是啊,我在改变。我已经改变了很多……对性更有热情的我,会不会对沈惜
产生新的吸引力呢?
开心防是一件好事,即便性高潮本身作用不明显,但她能卸去一些背负的东西,
本身就值得肯定。
听到这样的肯定和鼓励,施梦萦很开心。
在过去十来天的时间里,她又和徐芃做了两次,她已经可以做到在做爱时骑
在徐芃身上,自己来动了。而每一次的高潮,似乎确实都让她变得轻松愉悦很多。
看来,她和苏晨不一样。苏晨需要的是痛苦,自己需要的是愉悦。
或许是请假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忙很要紧的私事吧。施梦萦也没怎么在
意。施梦萦从没意识到,她几乎从来不曾为别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真正在意
过什么。
没想到孔媛请假,没上班。听说是发烧了。
生病请假很正常。令施梦萦没想到的是,孔媛不但周五请了假,过完周末,
她还是没来上班。听徐芃说,她把自己的年假全都用了,又多请了一天事假。这
这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觉,说不清真是高潮带来的奇特影响,还是纯粹的心
理暗示。但就像苏晨说的,管他呢,有效就行。周五早晨去上班时,施梦萦觉得
今天是最近十几天里,心情最轻松愉悦的一天。
和一个看重的朋友定期往来,相坐而谈,倾诉衷肠,这对施梦萦非常重要。
这让她感觉到自己不孤单,被人重视和关怀。
这次两人间的话题是性。因为上一次聊天时受引导谈到了性,这一次何毓新
从。现在,她也只是因为何毓新的建议,把高潮当成了治疗手段。因此,她并没
有因为徐芃总能给她高潮,而对徐芃有特别的情感。
但至少,和徐芃做爱,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做爱时,施梦萦没了之前的别扭,尽管仍然很不熟练,尽管仍然做不到在任
何环节主动起来,但起码她已经很会配合了。
一直送她上楼,直至走进家门。此后,仿佛一切自然而然的,施梦萦再次和他上
床了。
这一次没有第一次时赌气和认命似的漠然,也没有第二次时生怕惊醒苏晨的
恋爱,两人之间终究还是要比一般的男女同事更亲近些吧?
这种局面在见过何毓新之后发生了改观。从第二天开始,徐芃突然对她亲近
了许多。他约她吃了两顿饭,周四时还一起去唱了卡拉ok。手拿麦克风,是施
说起来,如果单纯从获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倒是一个好对象。自己两
次和他做爱,都达到了高潮,上次在香格里拉时还不止一次。
可自那天之后的一整个星期里,徐芃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古怪。说疏远吧,只
周一她约了徐芃为她介绍的心理医生何毓新见面,这是他们第六次在咖啡厅
闲谈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施梦萦已经把这个三十七八岁的心理医生看作一
个很重要的朋友。除了像黑暗初夜和大学里的那个男人这样的绝对秘密,她已经
她自问比起从前,自己现在已经接受得够多了。每当回忆起那夜在香格里拉,
和徐芃之间那次疯狂的性爱,自己当时说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还能在她脑海中炸
响。她难以想像,这些话怎么会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何毓新笑着纠正她的说法:「这当然不是主要的治疗方法。性高潮不是每个
人都能达到的,尤其是对女性而言。如果这个方法是治抑郁症的主要方法,那可
能有些病人要开心死,有些则要绝望了。要想治病,心理辅导、药物辅助等等,
当然,说是「争吵」,其实是施梦萦一个人在比较激动地表达想法而已。沈
惜几乎什么都没说,在她表达完想法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其实不用这么激
动,这张照片拍了很多年了,在我们相识之前就放在那个位置。不是故意摆给你
沈惜家中就曾经摆放过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
沈惜说这是他的妹妹。同时,他也对施梦萦说清楚了他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严格来讲,应该算特别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只是两人习以为常
也越来越熟悉。在从门边走过的瞬间,施梦萦向门里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果然是沈惜。
他在说些什么,施梦萦其实完全没有听到。尽管他的声音离她是那样近,每
教室灯火通明。有一个男人沉稳但有力的声音传出,不像是学生在自修,倒
像是有人在上课。
姓宋的女人在门边大概站了十几秒钟,在施梦萦三人即将走到她身后时,她
施梦萦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疗法。她当然希望能治好抑郁症,但她不确定
性高潮对治病是不是真的有用。
就算真的有用,难道她要借助一次又一次的性高潮来治疗?要知道,高潮只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模特呢。副教授,这么厉害!」
施梦萦有些发愣,这个女人,她觉得面熟。
她肯定不认识一个姓宋的女副教授。但是,她又肯定自己见过这张脸。
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其实并没认出邱晶晶是谁,但她还是很温和地笑
了笑,回了一声:「你好!」
她未作停留,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楼是学校主教学楼之一,一排三栋楼并列,其间有过道相连,远看是三幢楼,走
进去才知道彼此都是互通的。她这几天就在这里夜自习。
施梦萦兴味索然地听着小姑娘兴致勃勃的介绍,盘算着是不是差不多已经到
别标准略显怪异的排名中,甚至还能挤进前十。
在这样的学校读书,当然是快乐而骄傲的。
邱晶晶请表姐和她的朋友在食堂吃了晚饭,随即带她们逛起了校园,她不停
但在她眼里,每所学校都差不多。就算不是黑暗的,至少也是阴沉沉的。此刻,
她走在校园里,完全无法和那些洋溢快乐,挥洒青春的年轻女孩产生任何共鸣。
邱晶晶当然不会有施梦萦的感受。她刚过完人生中最为轻松的一个暑假,刚
一块往食堂走。这也是邱晶晶年后第一次见到表姐,自然说个不停。施梦萦只是
安静地陪在一边。
和很多人不同,施梦萦对纯真的大学生活没有任何留恋。在那里,她以一种
那是因为我不爱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施梦萦这样解
释。
尤其是在孔媛一连十几天没来上班的这段日子,施梦萦和苏晨走得更近,她
又到周五,苏晨约她一起去她表妹所就读的大学逛逛。苏晨的表妹刚考上大
学,前几天才报到。施梦萦对此基本没有兴趣,但又不想过于直接地回绝,勉强
答应下来。
她打电话给沈惜:「和我做爱吧,我现在在床上比以前好了!」
施梦萦难以想象这样的对话。
陷入希望和犹豫中,施梦萦就显得有些麻木。这几天徐芃再约她吃饭,都被
对于几次三番在沈惜家或在酒店见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悲伤之
余,还很有些愤怒。但事后,她也尽可能劝说自己理解和原谅沈惜。毕竟已经分
手了,他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很自然地说,我们这次谈谈性。
不知道是何毓新真的已经完全获取了她的信任,还是这段时间以来,施梦萦
本人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竟然对这个话题没产生任何反感。
快要结束谈话的时候,何毓新开了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用来缓解抑郁
症,你也有可能无形中在愉快的性生活中获得更强烈的自信。你可以去试试看,
会不会有一些以前对你不那么在意的男性开始注意到你的魅力了。哈哈。」
不过,至少原理是一样的。施梦萦慢慢觉得苏晨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
当然施梦萦没有告诉何毓新,那个令她获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 何毓新很高
兴地鼓励她在确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胆去尝试。他觉得她能勇敢豁达地放
隔了这么久,她想和孔媛分享愉悦的心思已经淡了,就没有刻意去和孔媛说
什么。
在此前一天,周日,她又见了一次何毓新,说起性高潮对她的作用。
样,加上两头两个周末和之前请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一天没来公司。
直到又一个周一,施梦萦才再次见到孔媛。
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孔媛显得十分憔悴。
心情愉快时,施梦萦很想和朋友分享。所以她想约孔媛吃晚饭,顺便让她把
男朋友叫上。上周五晚上,自己做了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还蹭了一顿饭。施梦
萦想还上这个人情。
但她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哭完,在沉沉睡去之前,施梦萦对自己说:「好像高潮过后,心里确实舒服
了很多。也许,性高潮真的有用。」
徐芃再也没说过她是死鱼,因为施梦萦已经愿意为他口交,她会在肉棒进出
时小幅度地扭动身体,会随着肉体传来的感觉婉转呻吟。
施梦萦以前根本不重视性高潮。她甚至觉得高潮是一种负担,会令她无所适
慌乱,施梦萦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徐芃做爱。
徐芃一直待到午夜后才走,施梦萦被他干了两次,来了三次高潮。
徐芃走后,施梦萦在床上大哭。
梦萦少有的自在时刻。说到唱歌,徐芃就只有当听众的份。当然他也扮演了一个
合格的听众,卖力地鼓掌叫好。
唱完歌,顺理成章的,徐芃送施梦萦回家。到了小区,他也没有离开,而是
要他在公司,见面肯定会打招呼,态度一点都不比以前差;说亲近吧,他好像没
有主动对自己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好像完全忘记了香格里拉的那夜。
这不是施梦萦所理解的男人和女人上过床之后的关系。就算上床不代表开始
对他坦白了许多关于自己的隐私,甚至包括自己和高中时初恋男友的初吻。如果
施梦萦抽空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和何毓新的交流,她也许会惊讶,她对沈惜敞开心
扉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甚至,也许还要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