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毅转头望向皇帝:“皇上,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萧潇没有回答。
山毅又再问了一遍:“皇上,您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这沈浸爱情的人儿……方靖知无言微笑,两步一回头,怀着眷恋和愉快的心情迈出了寝宫。
那俊美的背影渐渐地变小,消失在了视线中……山毅看了看萧潇,问:“皇上?”
萧潇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啊……靖知,这是我的贴身侍卫,山毅山侍卫。”萧潇介绍着两人认识。
“山侍卫。”“方大人。”方靖知与山毅两人互相见了礼。
这个山侍卫应该也是萧潇收在床上临幸过的臣子之一吧……这丝毫并不令人惊讶。如此英姿飒爽一表人才的青年,萧潇不动心才怪呢。
说完转头向方靖知道:“来,别管他们,我们弹琴。”
方靖知无言微笑,调弦,试音,叮叮咚咚的琴音便从指尖之下流淌而出。
萧潇倚着雕花床栏,专心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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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盖打开,一双雪白玉璧映入眼帘。章华看清那白璧上面密密麻麻的血书题字後,着急地问左右随从:
“庄大人进宫,什麽时候出来?”
“回章大人,尚书大人没有交代出宫的时间,只说今天是进宫与皇上议事,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出来。”有人答道。
“报——!天牢信使加急密函!”一个穿着典狱长服色的人骑着快马飞驰至尚书台的朱漆大门前,骏马猛然被勒住,立身长嘶,惊得整条街的人都纷纷侧目。
“什麽事?”被惊动了的章华带着人出来看,见是天牢派遣来的人员,便讶道:“今天早晨不是来过了吗?罪臣方靖知的折子已经由庄大人带进宫里,面呈皇上了。”
“是的,”典狱长跳下马,气喘吁吁道:“但是方靖知又有新折子,说是一定要让皇上看到。”
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皇帝才开口:“他说他保证不会申诉,也绝对不会翻案,即使明天就受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想再见我一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後低到近乎微不可闻。
“罪臣之言不可尽信。”庄书仪劝道,“这些晋城王党羽,不服皇命,穷凶极恶,这回即将临死,哪知他会不会丧心病狂,全力一搏,趁着皇上召见他的时候伤害圣驾?”
清华宫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鸾鸟飞龙。花梨红木的御书桌宽大而舒适。
空旷的宫里,君臣两人相对。
皇帝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定定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只有偶尔的眨动眼睛能看出这还是个活人。
就这样嬉闹了一阵,方靖知小心翼翼地把古琴放下,忍住笑意道:“名琴如名士,砸了可就太可惜啦。难得一睹如此珍品,我给你弹奏一曲好不好?”
萧潇两只眸子亮若星辰:“听说你的琴艺独步天下,潇潇我今日有幸一闻,即使明天立即死去,也没有什麽遗憾了。”
“唉,潇潇,乖宝宝……”方靖知抚摸着他的背。
皇帝端坐着,不说话。定定的,就似一座雕像。
“要活的吧。先把他押入天牢候刑,择日再处决。”山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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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皇上有旨,关闭宫门,金吾卫捉拿人犯!”山毅倏地站起,威喝一声。
殿前武士鱼贯而出,喊号令之声此起彼伏。
“报——!”一名金吾卫武士戎装上殿,跪下复命:“人犯已经抓获。请皇上示下,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好啦,我的皇上,”方靖知最後一次拍拍他的脑袋,“时间也不早了,我总不能一直逗留在宫里。我就先回去啦,皇上想见我的时候,什麽时候宣召都行,我马上进宫陪你。”
“嗯。”萧潇点点头,随後又说了一句:“别走!”
方靖知看着萧潇捉住自己的手,在上面吻了又吻,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琴音时而激昂清越,时而低语呢喃,环绕满室,萧潇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於重峦叠嶂之间,溯江而上,两岸河山壮丽,奇峰险峻,猿声清鸣,,久而不绝;或似泛一叶孤舟於湖上,四下清幽寂然,青林翠竹,湖面如镜,如入画中,耳畔燕鸟呢喃,仿若情人低语。
方靖知一曲奏罢,余音绕梁,只见萧潇动情已深,泪沾衣襟,青衫尽湿,不由得对这枚珍宝一样的小东西爱极怜极,又是揽着他亲了又亲。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有一人上了殿来,修眉虎目,一身御前侍卫的六品冠服,身姿挺拔英伟。
“小厮,备马!我去宫门口等庄大人出来!”章华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去,官服袍袖带起一阵急风。
一旁的几个小吏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来问天牢典狱长:“那玉璧上面写了些什麽?”
“情诗。”典狱长翻了翻白眼,摊开手道。“给皇上的情诗。”
“即使是天牢重犯,一天之内上两封折子,也是不合规制的啊。”
“可是章大人,你看……”典狱长双手递上一个信匣子,面上神色凝重。
“这是什麽?”章华见那信匣一角隐隐约约渗出血迹,不由面色一警。
“可是……”
酸、涩、苦、楚,万般哀痛堵在萧潇的心头,萧潇觉得自己快要痛晕了。
……
一份土黄木纹纸书写的书信摊开放在桌面。
这种纸是天牢监狱里专用的写字的纸。
“皇上,为安全起见,不可轻易涉险。”庄书仪说。
萧潇任他抚摸,温顺可人。
殿门外那个小内侍不知怎的,又在门口探头探脑,猫着腰匍匐爬进来:“禀、禀告皇上,庄尚书在催了……”
“滚啊!”萧潇生气地赶人,“你没看见我在陪方大人麽?都说了,叫他再等等,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