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那人万万不许的,听说时,甚至迁怒整个西陵族,彬已离开,他便只能拿流花出气。
可月不惧,只淡淡让人回他,如他不同意,今生今世,永不再见。
最终那人还是允许,条件是见她一面,反过来又把流花气得直骂他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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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又是大阵仗等着她,这些年,连同这次,她只回来过两次,用流花的话来说:丫头你毕竟是地位尊崇的隐巫大人,好不容易回一次家,怎么可以怠慢不是?
而她知道,会有这样庞大的迎接阵仗,更是因为当今族长的准允,上次为了迎接她归来,那人请动上御冕全程陪同,只为让她自在、开心。
月只给了他一计脑瓜崩,笑侃:说什么啊!
身侧高大的男性身躯此时阴影压境,覆上她的,将她按压到柔软的羊皮飞机座椅内,不能动弹。
将臣月惊呼。
月的手,不听使唤般,又一次来到他的后腰,虚虚扶着,互他周全。
那人却停下脚步,侧过身与她相对望,静默半晌,他说:不生气了,对吗?
月却在此时别扭起来,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眼中的泪痕,也不答话,只是静静杵着。
没事。月用手摸了摸他的脑,示意他继续睡。
那人没了睡意,打了个哈欠,慵懒开口:我答应过你的,别担心。
嗯。月知道他所指为何,一切已尘埃落定,既然有人愿意陪着古老的家族腐朽,那就随他去吧!
父亲刚刚喝了药睡着了,不要去打扰他。他低眉,也上下打量着她,如是说。
嗯。她乖巧答,仿佛一切不愉快都不曾发生。
陪我去中庭走走?
眼前的他,仿佛是记忆里中年的北宫宁宇,只是比他,少了丝暴虐,多了分内敛。
不知为何,长久萦绕在月心中的恨意,在见到他的刹那,烟消云散。
她主动上前几步,停在他的轮椅前,蹲下,双手覆上他的膝头,抬眸望着他:哥哥,我回来了。
走走走!先去见你爸爸!
好!月顺从地跟着流花离开,临走前,瞥了眼一本正经伪装成保镖,门前站岗的将臣,对他口语:乖乖的!却见那人咧嘴一笑,算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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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过我的,否则才不会带你来!月指着他的鼻尖,严肃指责。
哼!那人不屑于顾的扭过头,不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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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月儿啊!你说你和他一起,辅佐家族兴旺多好啊!非要自我流放到那个破岛上!你再瞅瞅北宫宁宇这几年虽然好了点,却完全不问世事,想想看那小子这尊者当得有多不容易吧!流花仍不遗余力地做着说客。
这次你回来,好歹多住几天,一是陪陪你爸,二是也陪陪我,至于什么宗族除名的事啊,就别放在心上,只要你还是你,跑到天涯海角,这样的异能,不也还是连着这头的?老头长吁短叹。
七爷,忘了和您说,这些年我的能力在不断衰退,相信不久后,就会变成普通人了,因此,不存在您刚才提到的情况,不过我想,四大家族的隐巫,到我这里,确实断代了。
<h1>第两百零七章 终章(微h)</h1>
和新的他一起回四大家族,是月反复思量后做下的决定。
这次,彻底告别那古老的家族,斩断过去。
月冷笑,回:感情?恐怕只还剩那么一点愧疚罢了!
丫头,你莫要这么不讲理!当时那个情景,他拿你做威胁,也不过是为了活命!
无所谓了,他的事与我无关。平静如水的答案。
而不是因为非回不可的原因,她却是不愿见到他的,那次的原因,就是亲手送回北宫宁宇交与她的腕带,而那确实是他的遗嘱之一。
大部分人没料想,北宫宁宇最终的选择竟是他,可月认同,他确实更适合那个位置,因为他更狠心。
而此次回来,是为了解去隐巫的名分,同时将自己从宗谱中除名。
嘘!这是唯一能让我不嫉妒的方式那人说着,裤链已经拉下,她的长裙被掀到腰际,粗硕坚挺的物体,霸道顶进了她的核心。
唔她的唇也被他封住,提不出抗议。
飞行时间很长,他们很无聊,做做这事,确实可以转移注意力。
月将臣又唤她。
嗯?
可我非常非常不喜欢你和他说话,虽然我会控制好自己不杀他,却不能控制自己不嫉妒,而我一嫉妒,就担心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特别是一想到他曾经对你年轻任性的声音,配合着不加掩饰的阴狠表情,仿佛已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好那人这样说,一只手,悄悄蹭到她的手边。
好!应的干脆。
他伸出手,一根精巧的伸缩银拐杖被拉到合适尺寸,又艰难地用一只手撑着轮椅副手,两边同时使力,想要撑起自己
月看着他的狼狈,不知怎的又湿了眼眶,赶忙上去想扶,谁想被他拦住:不用!他边说,边吃力地站起身,拐杖先行,再以极缓的速度,向前迈步,好在虽然慢,却还算稳,并不趔趄。
那人的双腿似在不自觉的颤抖,低沉含威的声音响起,不是月记忆中阳光的味道,却是那样隐忍,那样苦涩
都下去。
是一会儿随从便退了个干净,连同流花也不见影踪。
月没想到的是,他们前脚进了北宫宁宇的小楼,后脚就遇见从里面出来的北宫阳一行。
这是兄妹两自宗祠后第一次见面,双方都没有准备,表情均是愕然。
月惊讶的是眼前的北宫阳的状态,她知道那次事件给他带来的结果就是一条腿的粉碎性骨折,却没想到严重到让他已无法站立,要依靠轮椅行动。更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短短三年,风霜浸染,双鬓生出了华发,形容虽然依旧倜傥,脸颊却瘦削不堪,而眉宇间也有了苍老的感觉。
刚回藏书楼不久就迎来了热情的流花--
丫头!好想你啊!让我看看!又漂亮了哈!
七爷精神真好,长命百岁呀!
月的回忆到此为止,此时他和将臣正坐在回家族聚集地的车上,自带的随从不多却都是般若岛的精锐,月在想,希望那人信守承诺,见完便各奔东西。
又在担心什么?身旁的将臣凑了过来,腻歪着她,不依不饶问。
月刻意将彼此距离拉开一些,咳了咳,提醒他要注意,这是他们在出发前就谈好的,即便对于四大家族来说,北宫将臣已不存在,可是她不想拿他的安全做赌注,更不想再一次挑起家族内的腥风血雨。
新的将臣身上不再有那精心修饰的优雅贵气,也不再有生杀予夺所惯常的冰冷梳理,也许逝去的那个将臣,如果不是在少年时经历过那么多的伤痛,就真如此刻依着她安然入睡的人儿一样,是个爽朗直接的男人,喜怒哀乐,均溢于言表。
而对她来说,终于从孽渊中爬出,不再受血缘的困扰,这是上天最终怜悯,不仅给了他,还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重生。
想到这里,月暗暗握紧了身侧人的手,而那人仍保有多年培养出的敏锐感知,立刻睁眼,第一时间询问地望着她。

